“那以后呢？”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现在还小，别去管上一辈的事情，那些恩怨和你没有太大的关系，你人生的主线任务是，每天都高高兴兴的。”


    白小生罕见的说了软话，他对解雨臣的期许就那么大，不用背负太多，高兴就行。


    “就只是高高兴兴的？你就不担心解家····”


    解雨臣不太明白，为什么白小生对他的要求那么低，是不是因为自己真的比不过吴邪？


    “不担心，如果解家塌了，你就来齐家吃饭，更何况解家有你在，就不可能塌。”


    白小生说完话后，觉得还是得给解雨臣一个清醒的定位。


    “我对你的看法就是，你和你爷爷一样，一样的有能让人安心的本领。”


    白小生的夸赞让解雨臣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抿着嘴角笑，被夸赞像解九，这足以让解雨臣高兴了。


    解雨臣也不再纠结那些事情，转头把话题扯到了解九的身上。


    “我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又不是没见过他，怎么还问起我来了？”


    白小生诧异的看着解雨臣，毕竟在解九离世的时候，解雨臣都六七岁了。


    “我想知道你眼里的他是什么样的。”


    解雨臣身上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和白小生一起聊天，让他一直焦躁的心安定了下来。


    “喜欢勾引人。”


    白小生随口一说，说完才觉得对解雨臣这样说不太好，立马找补。


    “开玩笑的，他是个棋痴，一天到晚不是忙活生意上的事情，就是坐在棋盘前研究。”


    解雨臣点点头，刚刚白小生说的什么，他有点没听清，好吧，不是没听清，而是有点不可置信。


    白小生没看解雨臣，不太想知道解雨臣的表情是什么，毕竟和孙子说爷爷的糗事，不太合适。


    “九爷心思缜密，在九门里玩心眼子，他说第二，没人说第一，我找他十次，他有九次都在下棋，喜欢干净，穿的整齐的很。”


    “就这些？”


    解雨臣想要知道的不止是这些，这些话都太表面，解雨臣自己也知道。


    “你还想听什么？我和他的相处没什么跌宕起伏的故事，不过是朋友之间见面，聊聊家常喝喝茶罢了。”


    白小生轻笑一声，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提起当年的事情，白小生都会忍不住啰嗦。


    “我一开始也不懂什么棋，他就教我下，不过可惜我是个臭棋篓子，这么多年了下棋的本事也没长过，他每次看我下不下去了，就找理由说是去泡茶，掐着点回来，给我悔棋换子的时间。”


    看见解雨臣不相信的眼神，白小生摆摆手，也明白这件事放在解九的身上，确实是让人难以置信。


    解九是个棋痴，对于下棋的事情最为认真，别说是悔棋了，就是下棋的时候多点小心思，他都要不高兴。


    解雨臣小的时候，解九也曾手把手教过他下棋，第一次下棋的时候，解九就告诉他。


    “下棋的规矩多，棋子如同人生，落子无悔。”


    但是现在白小生告诉解雨臣，解九给过他悔棋的机会，解雨臣不管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反过来想想，这事是发生在白小生的身上，居然还觉得挺正常的。


    “有时候下的久了，一天能换上七八壶茶水，他也不挑破我，就是每次端着茶回来的时候，看着棋盘笑。”


    “一盘棋可能要下个几天，他就在我走了之后，坐在屋子里研究，以我的性子为角度，重新把棋局下一次，只为了我高兴。”


    白小生的嘴角抿起，说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心底里居然还有些惆怅。


    看解雨臣不说话，白小生就自顾自的说道。


    “他远没有你眼中的那般古板，他也有自己的小性子，喜欢开玩笑，每次都是嘴上说着难，实际上处理起事情来，比谁都快。”


    “他居然也会开玩笑····我还以为他只会说那些什么生意呢····”


    解雨臣也觉得惆怅，当年解九一心想要托举他，就把他送到了红家，解雨臣每天从红家回来后，就会去书房听解九讲述那些生意经。


    “他对你的期望很高，也远比你想象中的更爱你。”


    白小生没有办法去说解九有什么不好，因为解九的好都给了白小生。


    看着解雨臣眼中的疑惑不解，白小生寻思了片刻，觉得自己和二月红之间的事情，没必要去牵扯解雨臣，加上二月红早已离世，过去的，就过去吧。


    “我和二月红闹翻的时候，你爷爷人就在当场，因为我的原因，他对二月红也没什么好脸色，解家和红家就在那一年断了生意上的往来。”


    “如果九爷不爱你的话，是不可能让你拜入红家门下的，也不可能拉下脸来去求二月红，他把你交给了二月红，也是给你找了条退路。”


    解九当年和二月红谈了什么，白小生尚未可知，不过想也知道，能让解九去红家，已经是很难为的事情了。


    白小生是愧疚的，因为他自己，让解九丢下面子，如果不是自己的话，或许从最开始，红家和解家之间的关系也不会那么糟。


    “我都明白。”


    解雨臣也不傻，小时候不懂就算了，长大了要是再不明白的话，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只是当年九门的事情，所有的消息都被封锁，哪怕是解雨臣问了二月红，二月红也只是每次摇头叹气，然后就会坐在院子里喝酒，长此以往下来，解雨臣也就不问了。


    “我和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难过的，不管是九爷还是二月红，他们对你的好都是真的，你也没必要因为我的两句话去怀疑什么。”


    白小生是个很通透的人，他不会因为二月红去对解雨臣有什么恶念，二月红是二月红，解雨臣是解雨臣，当年的事情牵扯不到解雨臣身上。


    “我不会怀疑的。”


    解雨臣摇摇头，知道白小生是在安慰他，他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管白小生说了什么，都改变不了二月红是他师父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