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景月苏醒

作品:《掏空家产,我带千亿嫁最猛军官

    一周的时间,弹指而过。


    圣玛丽私人医院的顶层,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霍家的风暴早已平息,但笼罩在陆家人心头的阴云,却愈发浓重。


    病房里,孟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原本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憔悴。她日夜守在床边,握着女儿冰凉的手,一遍遍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嗓子早已嘶哑不堪。


    陆振国这位铁血将军,大部分时间都沉默地站在窗边,挺直的脊梁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疲惫。


    他将京市的军务暂时交接,专程飞来港岛,可面对病床上毫无生气的女儿,他所有的雷霆手段都变得毫无用武之地。


    陆景琰几乎不曾离开过床沿半步。他身上的煞气和冷厉都收敛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对妹妹的无尽担忧和自责。


    整个病房,唯一还保持着镇定和秩序的,只有苏晚棠。


    她每天掐着时间,亲自用灵泉水为陆景月擦拭身体,再通过胃管,将稀释到极致的灵泉水一点点喂进去。


    她心里清楚,陆景月被囚禁十年,身体的根基早已被掏空,精神更是被药物摧残得一塌糊涂。灵泉水能吊住她的命,修复她的身体,但能不能唤醒她,谁也说不准。


    这天清晨,苏晚棠刚为陆景月擦拭完脸颊,准备收起毛巾。


    就在这时,床上的人,那长而卷翘的睫毛,忽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动作很轻,若不仔细看,几乎以为是错觉。


    可陆景琰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他猛地抓住苏晚棠的手腕,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她……她动了!晚棠,你看到了吗?她动了!”


    孟婉和陆振国也立刻围了过来,四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病床上的女孩。


    在众人屏息的注视下,那双紧闭了十年的眼睛,终于,缓缓地,睁开了一条缝。


    浑浊,茫然,没有焦距。


    像一个刚刚降生的婴儿,对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充满了陌生和畏惧。


    “月月!我的月月!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孟婉再也控制不住,喜极而泣,伸手就想去抱女儿。


    可她的手还没碰到陆景月,那双刚刚睁开的眼睛里,就瞬间充满了惊恐。


    “啊——!”


    一声尖锐短促的惊叫,陆景月像是受惊的小兽,猛地向床角缩去,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一双写满恐惧的眼睛,警惕地瞪着眼前的所有人。


    孟婉伸在半空的手,就那样僵住了。她脸上的狂喜,一点点褪去,变成了难以置信的错愕和心痛。


    “月月……我是妈妈啊……你不认识妈妈了吗?”她颤声问道。


    回答她的,是陆景月更加用力的瑟缩和戒备。


    陆景琰的心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试探着上前一步,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开口:“月月,别怕,我是哥哥。”


    陆景月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那眼神陌生得像是在看一个闯入家中的恶徒。


    一家人失而复得的喜悦,在这一刻,被现实狠狠地击碎。


    随后赶来的本杰明院长和几位脑科专家,为陆景月做了一次全面的检查。


    结论冰冷而残酷。


    “病人因为长期被注射不明药物,并且经受了非人的精神控制,导致大脑海马体严重受损,出现了严重的记忆损伤和认知障碍。”一位白发苍苍的德国专家,满脸遗憾地对陆家人说。


    “简单来说,她忘记了所有的事情。而且,她的心智水平,也因为创伤应激,倒退到了孩童时期。她现在……就像一个五六岁的孩子,需要你们重新教她一切。”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孟婉的身体晃了晃,几乎要栽倒,被陆振明一把扶住。


    心痛如绞。


    但看着那个躲在被子里,像只小刺猬一样保护着自己的女儿,孟婉的眼中却重新燃起了光。


    她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对丈夫和儿子说:“只要她还活着,就好。忘了就忘了,咱们就当重新养她一次。我们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一次,就能再带她回来一次!”


    这位坚韧的母亲,在最短的时间内,接受了这残酷的现实。


    接下来的日子,陆家人开始了一场漫长而耐心的“养成计划”。


    他们像照顾一个真正的孩子一样,重新教陆景月所有的事情。


    “月月,看这里,这是妈妈。”孟婉拿着一张自己年轻时的照片,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月月,张嘴,啊——”陆景琰端着一碗苏晚棠特地用空间食材熬煮的米粥,笨拙地学着喂孩子吃饭。


    陆振国这位不苟言笑的将军,也从京市托人运来了一大堆童话书,每天晚上坐在床边,用他那洪亮威严的嗓子,磕磕巴巴地给女儿讲“小红帽”和“三只小猪”的故事。


    家庭的温暖,一点点地,试图融化那颗被冰封了十年的心。


    陆景月依旧胆小,依旧怕生,但她不再尖叫,不再抗拒。她会呆呆地看着他们,眼神里带着孩童般的好奇。


    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是,陆景月虽然对自己的亲人都很戒备,唯独对苏晚棠,却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


    她会下意识地跟着苏晚棠,苏晚棠走到哪,她的目光就跟到哪。她也只吃苏晚棠递过来的东西,只让苏晚棠帮她梳头。


    有一次,苏晚棠坐在沙发上看书,陆景月就悄悄地挪过来,坐在她脚边的地毯上,把头轻轻地靠在她的膝盖上。


    陆景琰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这份依赖,让他嫉妒,又让他感激。


    这天下午,港岛的阳光很好,透过百叶窗,在病房里洒下斑驳的光影。


    苏晚棠坐在床边,给陆景月削一个红彤彤的苹果。


    陆景月就坐在她旁边,抱着一个毛绒兔子玩偶,安安静静地看着她。她的手指很巧,刀锋转动,长长的苹果皮连绵不断。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削苹果的沙沙声。


    苏晚棠削着削着,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里下意识地,哼起了一首很轻、很柔的江南小调。


    那调子婉转又带着一丝不易察iv的忧伤,是吴侬软语的腔调,是她很小的时候,母亲白秀珠抱着她,在摇椅上经常唱的歌。


    穿书之后,她几乎已经快要忘了。


    可今天,在这温暖的阳光下,那段尘封的旋律,就这么自然而然地从记忆深处流淌了出来。


    她哼得很轻,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啪嗒。”


    一声轻响。


    是陆景月怀里的毛绒兔子,掉在了地上。


    苏晚棠回过神,一抬头,就对上了陆景月那双骤然失去焦距的眼睛。


    女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双手抱着头,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压抑的呻吟。


    “月月?你怎么了?”苏晚棠大惊,立刻扔下水果刀,扶住她。


    陆景琰也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头……疼……”


    陆景月的呼吸变得急促,她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头发,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像是陷入了某种巨大的痛苦和挣扎。


    她的嘴唇哆嗦着,断断续续地,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破碎的、不成调的词。


    “海棠……唱歌……”


    “……别怕……”


    “月亮……月亮在看……”


    苏晚棠扶着她的手,猛地一僵。


    陆景琰的瞳孔,在听到那几个词的瞬间,剧烈地收缩。


    海棠!


    是苏晚棠母亲的代号!


    月亮!


    是妹妹景月的名字!


    苏晚棠和陆景琰闪电般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滔天的震惊!


    这不是胡言乱语!


    这是陆景月残存的记忆碎片!


    一个惊人的、几乎不敢想象的可能性,在两人脑海中轰然炸开。


    当年,在那个阴森恐怖的“鹰巢”基地里,在她母亲白秀珠叛逃之前,她见过年幼的陆景月!


    甚至,在那些被当成实验品的、暗无天日的时光里,她的母亲,这个代号“海棠”的首席科学家,曾用这首来自江南的歌谣,安抚过那个被恐惧包围的、名叫“景月”的小女孩!


    两条被血与泪浸泡的线索,一条是母亲的死亡真相,一条是妹妹的失踪之谜,在时隔十年之后,因为一首无意中哼起的小调,在这一刻,奇迹般地交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