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琵琶剪
作品:《盗墓:论斯德哥尔摩患者的吸引力》 黎簇伸了个懒腰,刚准备爬到副官的车子上去,就被身后的张启山先一步给拦了下来。
“啊?”
刚摸上车门的手被一巴掌给拍了下来。
黎簇看着后面那辆完全一样的车,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为什么?”
他没看出来这两辆车有什么区别。
反正都是一样的老古董。
“怕你会溜。”
张启山擦了擦手,转头拽着黎簇就走,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好像就笃定了黎簇一定会趁他不注意溜掉一样。
黎簇看着他那张不容拒绝的冷脸,没好气地抿了抿嘴,一骨碌钻进后座,郁闷地把自己瘫成了一张饼。
张启山好笑地坐在他身边,顺带把刚准备上车的齐铁嘴给拦了下来。
“你跟副官坐。”
一只脚已经跨进车的齐铁嘴瞪大了眼,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瘫在后座占了两个位置的黎簇。
“凭什么啊?”
他好歹也是齐八爷,怎么的就不能坐了?
“你不管管他,居然还让我走!”
齐铁嘴有些破防。
张启山摸了摸鼻子,手脚麻利地扯开了齐铁嘴扒在车窗上的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你先上那个车去,别说瘫着了,你一人躺整个后座都行。”
说完,前面的司机就像是得了令一样,脚底下油门一踩,那两张讨人厌的脸就从齐铁嘴的视线中消失了。
靠!
等齐铁嘴气势汹汹坐上张副官的车时,讨人厌的脸又多了一张。
“呦,八爷,还是回来了啊,坐好了,当然,您要乐意躺着也行。”
张日山礼貌地笑笑,看得齐铁嘴一脸的蛋疼。
张大佛爷身边的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个小的也一样。
另一辆车里,被他念叨着的两人也是诡异地沉默着。
前面的司机自己也是张家人,注意到后座多出来的少年,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这谁啊?
坐得那么嚣张,佛爷居然也没说他。
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车辆缓缓停下。
一路上,黎簇都是一脸好奇地打量着,灰暗的建筑成群,好像都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埃。
这回,他是真的确定自己穿越了。
“到了。”
骤然听到张启山的声音,黎簇才猛地回过神来,跟在他身后下了车。
“what?!”
刚一睁眼,黎簇就觉得自己快要被闪瞎了,张嘴就是一个惊呼,差点没跳起来。
这气派的大门,光亮的牌匾,门边边居然还有俩石狮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无处不彰显着这座府邸的不普通。
“你他妈这么有钱?!”
黎簇表情扭曲,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
好像除了好哥,他就没再遇见过比他穷的了。
这群有钱人是在他身边扎堆了吗?
“闭嘴。”
张启山皱着眉,看了一眼被黎簇的动静吸引而看过来的士兵们,无奈地扶了扶额。
张府原本是个地方豪绅的家宅,从他成为长沙的布防官后就住在这里。
也许是时间长了,也可能是下地的时候看过更奢侈的,他并没觉得有什么需要惊讶的。
没过一会儿,张副官的车也到了。
“副官。”
看着被运送回来的棺材,张启山的脸色还是不大好看:“我们家有多久没动过那把剪子了?”
“三年零四个月了。”
张日山看着棺材,抿了抿嘴,但还是老实地回答道。
“那就别等了。”说着,张启山转头看向齐铁嘴,眼底是说不出来的墨色。
“算命的,你来持锣。”
此话一出,原本就有些心惊胆战的齐铁嘴顿时软了腿,所有的激动都在一瞬间冷却了下来。
心底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了。
“佛爷,老八先前说错话了,不该如此随意地把张家架上去。”
齐铁嘴愧疚地低下了头,恨不得给自己来上一巴掌。
他也真是蠢,张家人双指探洞的功夫是强,但很多老手都跟着张启山死在了战扬上,如今能有这个本事的本就不多。
甚至大部分都是年轻一辈。
结果就是这么个有断臂和丧命危险的活计,居然被自己那么轻佻地就说出来了。
“哼。”
眼见着齐铁嘴居然这么快就认识到了这一点,黎簇挑了挑眉,大大咧咧地叉着腿坐在了门口的石阶上。
看来这算命的还挺细致,比自己想的要聪明些。
黎簇撇撇嘴,将心底那一点点刚升起来的厌恶给压了下去。
堂而皇之让人家姓张的替他所谓的齐家规矩赴汤蹈火,也不知道这人的脸怎么保养的。
他又不姓张,人家凭什么信他。
自己没那个本事,还腆着个脸急功近利地想让别人送死。
玩儿呢,无邪都知道给他留点钱。
张启山离黎簇很近,自然是听到了他的那声冷哼。
再联想到刚刚在车上黎簇对着齐铁嘴的那张臭脸,紧绷的表情都柔和了不少。
再次看向齐铁嘴,眼神如炬,但没有愤怒。
“老八,我要你想仔细了,你说的那些家事是否有把握。
如果你有六成的把握,那你就来持锣。
出了事,张家没有人会怪你。”
齐铁嘴连连点头,眼眶都跟着有些泛红了。
“放心,我说的话,都是有根据的。”
张启山点头,命人取出了琵琶剪和鸣锣。
黎簇见他走了,也快步跟了上去,走过齐铁嘴的时候,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留下。
齐铁嘴:……
臭小子,怎么你也跟着来劲!
“这剪子那么大吗?”
黎簇看着被取出来的琵琶剪,刚准备上手摸一把,就被张启山给拉了回来。
“别乱碰,这剪子锋利得很。”
“所以,你们家的双指探洞到底是个什么功夫?”
张启山听着他说话,又想到了之前的那个可能,心情有些混乱。
“双指探洞是张家祖传的手艺,靠手指摸宝,两根手指颀长,且异常的坚硬。
哪怕是棺材里有什么机关,也能轻松拆除,至于这个……”
张启山看着琵琶剪,稍稍停顿了片刻:“若是棺材内有什么异变,就得用到这琵琶剪。
剪子后面绑了线,连在马身上,等人一敲锣,马受惊往前跑,就会带动琵琶剪将手臂直接剪断。”
晌午炽热的阳光下,琵琶剪锋利的刀刃上却泛着无法忽视的冷光,逼得黎簇后退了半步。
“这么狠?”
黎簇脸色略有些苍白。
他还以为,至少断臂也得给个心理准备啥的呢。
原来,这么突然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