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裘仙楼开张

作品:《修仙颠一点怎么了?活着终究会无敌

    苟府。


    裘必报正一边打坐修炼一边听朱人美新买回来的瘦马娘子唱曲。


    “欲剪情丝偏作茧,强压心火又焚潮。


    红绡帐里埋深雪,青丝枕上渡狂涛。”


    好听啊……


    文雅,实在文雅。


    香艳,实在香艳。


    唱的人心痒难耐,神仙都不能免俗。


    朱人美躬身进来,凑近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裘必报看了一眼唱曲的女子,叹了口气。


    *


    月府。


    刚进来的正是月府大爷月不全,他做任务身受重伤,多亏在仙宗给人当管家的爹从中斡旋,让仙门弟子救他一命,任务完不成不说,去玉天宗炼器峰的名额还被三房的月无暇拿到了。


    此时月无暇身死正中他下怀,为了炼器峰的名额不落在月无暇的夫婿身上,要斩草除根杀死苟富贵。


    月不全对着陈爽怒目而视。


    “月大爷这话说得就太过分了,难道我夫人不是月家人吗?她香消玉殒,我为她报仇有何不可?”


    陈爽话说得掷地有声,这时候做什么猥琐状都无用,只有明确放弃炼器峰的名额和强援才有生路。


    “是啊,有何不可?我也想听听?”裘必报冷傲的声音传来,后面还跟着抱着招财的沈西。


    “义父!”陈爽眼睛一亮,将自己的外袍盖在月无暇的尸体上,三步作两步走到裘必报身后。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体面不重要,舔才重要。


    裘必报肯为他出头,认他做义父又何妨?


    等以后他和他同等境界,再做回兄弟就是了。


    裘必报眼神闪了闪,他没想到陈爽的道德底线如此灵活多变,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也能泯恩仇。


    杨柳枝抿紧嘴唇不说话,裘必报他没见过,同是金丹巅峰,但他自己是炼器峰的,打架要弱很多。


    月不全如今实力十不存一,也不敢在裘必报面前大声,只能梗着脖子道:


    “裘前辈说笑了,我只是……只是见他形迹可疑,难免多问几句。月无暇是我月家人,她的仇,自然该由月家来报,轮不到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外人?”


    裘必报嗤笑一声,侧身看了眼陈爽。


    “他是月无暇亲自带回家的夫婿,便是月家半个儿子,怎么就成了外人?”


    陈爽赶紧给月不全一个台阶下。


    “大爷,我永远是月家的女婿,那炼器峰的名额我苟富贵发誓不要,只求月家厚葬我娘子,把她葬在她娘亲的坟旁,这是她的心愿。”


    裘必报点点头。


    得罪这种把命栓在裤腰带上做任务的散修,也不是明智之举,他们光脚他可是穿着锦鞋。


    月不全闻言,脸色稍缓。


    他最在意的就是那炼器峰的名额。


    陈爽既然当众发誓不要,又有裘必报在此做见证,就断无反悔的可能。


    至于月无暇的葬礼,不过是顺水推舟的小事,犯不着再与裘必报硬碰硬。


    “哼,这还像句人话。”


    月不全别过脸,语气已经缓和。


    “厚葬之事,就依贤婿。”


    陈爽垂着眼,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多谢大爷成全我娘子一片孝心。”


    月无瑕——这是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的。


    黄泉路远,一路走好。


    裘必报继续回去苟府听小曲,陈爽留在月府吹吹打打张罗月无瑕的丧事。


    红罗卫的队长月光死来找陈爽。


    “以后红罗卫全员听从姑爷号令。”


    陈爽摇头。


    “你们知道我和月无暇只是合作,另寻明主吧,我身边都是些色狼,你们一群娘子军太危险了。”


    “可是主子昨天说,从今以后您就是真的姑爷。如今主子香魂骤断,我们只能跟着姑爷了。”


    陈爽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点点湿意沾湿他的睫毛,他嘴角抽了抽,声音有些沙哑。


    “灵堂那天射杀我的人,处死,你们就跟着我……以后不叫红罗卫了,改叫寒月宫。”


    “姑爷对主子一往情深,可惜主子看不到了。”


    “下去吧……”陈爽一声叹息。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寒月宫的人刚退下。


    陈爽正对着月无暇的牌位长吁短叹,就见朱人美踮着脚溜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人。


    “家主,我来送样好东西。”


    朱人美挤眉弄眼,把身后的人一扯。


    “给您这儿添点喜气,冲淡冲淡晦气。”


    陈爽一看差点把刚含进嘴里的茶水喷出来。


    竟是个含羞带怯的小姑娘,此刻捧着个琵琶。


    见了他就屈膝行礼,嘴里还唱起了新调子。


    “灵堂前,烛火摇,新姑爷,莫心焦……”


    “这是唱的哪门子丧曲!”


    陈爽赶紧捂住她的嘴。


    “你是不是嫌我死得不够快?月家人要是看见我在亡妻灵前听这个,非把我挫骨扬灰不可!”


    陈爽翻了个白眼。


    “我让你腐蚀裘必报的思想,不是让你给我整这出,我的思想不用腐蚀,本来就是废墟。”


    朱人美嘿嘿直笑:“我也是为主子您想嘛,您这灵堂办得太素净,得添点‘活气’。


    再说这娘子不光会唱曲,还会扎纸人呢,您看她给少奶奶扎的纸人,眉眼多像!”


    陈爽扭头一看,供桌旁果然立着个纸人。


    红裙绿袄,脸上还点着两坨胭脂。


    乍一看真有几分月无暇的影子。


    可再仔细瞧,纸人手里竟捏着个小小的炼器炉,炉口还插着面写着“玉天宗”的小旗子。


    “这是……”陈爽嘴角抽搐。


    “这叫‘魂归炼器峰’,算是了了少奶奶的心愿。”


    朱人美一本正经。


    “我觉得很有创意,少奶奶泉下有知,能笑醒。”


    陈爽觉得心里有些难受,拉着沈西喝酒。


    沈西是个吃货,他酒没喝一盏,下酒菜被他和招财吃得差不多了,陈爽微醺之时对天发誓。


    “从今以后,我陈爽、苟富贵、月富贵再也不会对女人动手,月无暇——来世投个好人家。”


    “来人啊,给少奶奶烧烧……三座纸钱山……扎三千个纸人烧下去伺候她……对不起,但是我不后悔。”


    *


    裘仙楼开张了。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


    裘仙楼前的红绸被陈爽一把扯落。


    露出牌匾上三个鎏金大字。


    笔锋张扬得像是要从木头上跳下来。


    他穿着一身烧包的天青蓝。


    “诸位,今日裘仙楼开张,欢迎各位贵客。”


    陈爽拱手笑道,嗓门清亮。


    “今晚别开生面的花魁大赛正式开始,各位大哥,喜欢哪位娘子,就为她疯狂打call,投仙珠吧!”


    “等一下!”人群中传出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