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赠簪
作品:《破庙一夜后,奸臣天天忙着洗尿布》 等宋刀刀进屋时,他正好睁眼。
“你醒了?”
宋刀刀点灯进屋。
原本昏暗的房间,慢慢亮了起来。
江寒钊侧头看去,只见她举着油灯款款走来。
恍惚中,犹如一束温暖的赫日照向他。
视线闪动两下,很快便恢复清明。
目光朝她身后望去,屋外早已漆黑一片。
竟然已经酉时了。
宋刀刀将油灯放好,坐到床边扶他坐起身:
“感觉如何?”
她关心询问他情况:
“既然醒了,坐起来吃一点东西吧,吃完好喝药。”
江琥端着饭菜跟在她身后,等宋刀刀将人扶起来。
惠娘又将小桌放好,他这才将饭菜放到小桌上。
“公子,这个青菜鸡丝白米粥是少夫人特地给您做的。”
“熬了足足一个下午,您快尝尝。”
江琥摆好其他小菜,给他端米粥时,特地说明了一下。
江寒钊看他,问道:
“锦盒放在何处?”
“在属下那里,您要用?”
“拿给我。”
“是。”
江琥匆匆跑回房中将锦盒拿过来给他。
惠娘打来水,拧了帕子。
看他脸色还带着虚弱的惨白,小心请示:
“需要奴婢帮您吗?”
“给我吧,我自己来。”
江寒钊接过惠娘手上的帕子,一边擦手,一边抬眼偷瞄身旁之人。
看他好似想与娘子单独相处。
惠娘等他擦完手,取走桌上放着的木盘,福一礼,寻个理由退下:
“奴婢去把碗筷刷一下,姑爷用完饭,娘子唤我,我会进来收拾。”
走前特地朝江琥看一眼。
江琥很上道,也立刻会过意,拱手禀道:
“属下去将院子里的竹杆收一下,堆到廊下去。”
“镰刀、斧头和木锉这些工具也还在外头呢,也需要收,免得夜晚淋雨。”
“去吧,这里有我看着,你们不用候着。”
“哎,那属下告退。”
江琥笑眯眯转身离开,走前还贴心地将房门带上。
等人离开,江寒钊又偷窥她两眼,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裤,抬眼问她:
“我的衣服,是你帮我穿的?”
宋刀刀将勺子递给他,摇头:
“当然不是,木叔穿的。”
得了答案的某人神情复杂。
有释然,好似大松一口气,却莫名带了一丝失落。
宋刀刀没发现他这点小情绪,催促他赶快用饭:
“赶紧吃吧。”
“多吃点,吃得好才能早点恢复。”
“你特地为我煮的?”
他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好似在确认什么?
宋刀刀嫌他啰嗦,将碗推到他手边:
“刚才江琥不是跟你说了嘛,我亲手做的,快点吃,别光顾着说话了。”
“那你可用过?”
江寒钊关心问起她来。
宋刀刀点头:
“我们都吃过了,就剩你没用过。”
“快尝尝,自从惠娘过来后,我好些天没下厨,这厨艺都快生疏了。”
“熬粥可是我的拿手绝活,你吃吃看合不合口味?”
“好。”
浅浅一笑,他柔声回应。
带笑的眸子中,藏着以前从未有过的温柔。
江寒钊拿起勺子舀一勺浓稠的米粥放进口中,用心品尝。
顿了顿,他低头仔细一瞧。
这碗平平无奇、甚至算不上好看的米粥竟出奇鲜美。
她确实煮得一手好粥。
宋刀刀偏着目光等着,满心期待听他的反馈。
“如何?”
“很好吃。”
他又吃一口,扬着嘴角回答。
“真的?”
宋刀刀满心欢喜,开心得眉眼弯弯:
“那太好了,惠娘和江琥也说好吃,我还以为他们哄我呢。”
“你喜欢的话,就把它全吃光,锅里还有,不够再给你添。”
原本扬起的嘴角渐渐放下。
江寒钊当即有些吃味:
“这不是你特地为我做的吗?江琥和惠娘也有?”
宋刀刀如实回答:
“对呀,是特地为你做的,既然做了么,肯定是做一大锅,大家一起吃咯。”
“这是特地给你留的,赶紧吃,不然凉了味道就没那么好了。”
看她挂着纯洁无害的笑容,江寒钊顿觉这粥也没那么鲜美了。
他酸溜溜道:
“还以为你特地给我做的,是独一份,别人都没有。”
“结果全都有。”
那小声嘀咕一点都不小,宋刀刀听得一清二楚。
她忍不住瞪他:“江寒钊我发现你这人一点都不爷们。”
“江琥和惠娘又不是别人,自己家人你也要跟他们争风吃醋?”
“啧,你这样可不好,男子汉大丈夫,理应心胸宽广。”
“如此狭隘,会遭人厌弃的。”
江寒钊一听,顿时急道:
“所以你厌弃我了?”
上午续接筋脉时,还对他又抓又捏又摸,晚间就厌弃了?
真是薄情寡义的女人。
宋刀刀哭笑不得,无语道:
“谁说我厌弃你了,我的意思是,你不要这么小家子气。”
“你是男人,大方点,这样才能让大家都喜欢你。”
江寒钊不吃这一套,不爽道:
“我要他们喜欢我做什么,你喜欢我就行了。”
“哈?”
“可我也不喜欢小家子气的男人啊。”
“我喜欢大方,正气,温柔,有担当的男子。”
江寒钊微微瞥她一眼,呐呐答道:
“我又不是没有那些品德。”
“我只是希望你以后多看重我一些。”
“在你心里,不能将我同别人比肩,要将我看做最特别的那一个。”
宋刀刀深深蹙眉,无语瞪他:
“我还不够看重你吗?得要多看中才行呀?”
“都亲手给你脱裤子,为你洗手作羹呜......”
江寒钊一把捂住她嘴,苍白的面颊上泛起一丝红晕。
她根本就没听懂他话中深意。
这傻女人,真是一点都不懂情趣。
怎可如此面不改色地说出脱男人裤子这种话。
真是......
叹口气,他无奈妥协:
算了,才十八,慢慢教吧。
“坐过来点。”
“做什么?”
宋刀刀再次狐疑审视他。
这男人今晚特别不对劲,醒来后眼神也怪怪的。
“有个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宋刀刀疑问。
江寒钊拿过身旁放着的锦盒,从里面取出一根精美发簪。
将它小心插入她发中。
“这是什么?”宋刀刀疑惑,伸手去摸。
“发簪。”
“我看你头上没什么首饰,送你。”
宋刀刀连忙取下,拿到眼前一看,顿时吓一大跳:
“这发簪看着价值不菲,你送我?”
“嗯。”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这做工和精美程度,一看就不是简单的发簪。
江寒钊却随意道:
“为何不能拿,你是我夫人。”
“我的东西,给你不是天经地义嘛,推辞做什么?”
“可是.....”
“有钱不拿,这可不像你。”
“不拿算了,反正是江琥从府里带出来的。”
“我让他扔回去,就是便宜了那帮.....”
“我拿,便宜谁也不能便宜对你不好的人。”
“以后它归我了,快吃。”
唇角轻扬,江寒钊送完礼物,听话地拿起勺子。
宋刀刀欣赏了一下这镶着红宝石的纹金双珠发簪。
突然灵光一现,转头没头没脑问他一句:
“如果把它卖了,能值多少钱?够不够付你的诊金?”
“不能卖!”
江寒钊脸色微变,手上的勺子差点没握稳。
“为什么?它看着很贵重,肯定能卖上很好的价格。”
江寒钊无奈瞅她,稳了稳声量,与她解释:
“这是宫里御赐之物,卖不得,被发现要砍头的。”
“哎哟我的活爹。
宋刀刀吓得连忙握紧,生怕它摔下去:
“这来历这么强悍,怪不得江琥之前不拿出来。”
见她拿着发簪小心翼翼藏进那个不值钱的妆匣里。
江寒钊奇怪问她:
“你不戴?”
“戴什么戴,这么贵重的东西插头上不安全。”
“再说了,这乡野之地,我一身麻布衣你让我插一根这么耀眼的簪子?”
“这不是明晃晃告诉别人,快来抢吗。”
“这东西这么贵重,得小心藏起来。”
江寒钊打量她身上衣裳,敛下神色,记下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