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古言--“流寇”

作品:《实习生!禁止将龙傲天养成人夫

    若天驷营真已近在咫尺,为何不直接派兵护送,反而要公主原地等待?


    他侧首看向公主,低声道:"殿下,此事或有古怪。"


    斥候见此低头补充,“殿下放心,天驷营已在险要处设伏,绝不会让贼人靠近车队半步”


    公主却只是凝视着斥候,指尖在车窗上轻轻敲击两下,似在思索什么。


    "萧沉。"她终于开口,声音平静,"调两百禁军随这位斥候前往支援,务必全歼流寇,勿使一人漏网。传令下去,车队就地休整,加强戒备。"


    萧沉眉头紧锁:"殿下,若这斥候有诈……"


    "无妨,想必天驷营已赶来接驾,不会有事。"姜望舒淡淡道,执起案几上的青玉茶盏,指尖触及冰凉的杯壁时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盏中茶汤已失了氤氲热气,两片龙井沉在盏底,像搁浅的扁舟。


    萧沉看着殿下垂眸浅啜的模样,注意到她眉心轻轻一蹙。


    想必是伺候的人不在,让茶凉了。


    想起喜鹊她们先行转移的原因,萧沉沉默片刻,终于抱拳:"……遵命。"


    他转身离去,背影紧绷如弓。


    斥候仍跪在原地,低垂的脸上看不清表情。


    山风掠过,掀起他衣袍一角,隐约露出腰间一抹青金色的痕迹——像是某种颜料的残渍。


    姜望舒收回目光,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袖中暗藏的短刃。


    关键剧情,终于要开始了。


    日头向西微斜,公主的车队在官道旁暂歇。


    战马低头啃食道旁青草,几名充当侍从的护卫队正检查车辕,一切平静得近乎慵懒。


    突然——


    "唰!"


    一道套索破空而来,猛地缠住一名护卫队成员的脖颈,将他狠狠拽倒在地。


    紧接着,林间突然暴起数十道黑影!他们虽衣衫褴褛,但行动整齐,分明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他们动作迅速,不挥利刃,却握着包铜长棍与浸油的皮索,直扑车队中央。


    "护驾!"萧沉厉喝一声,拔剑斩断袭向公主马车的绊索。


    叛军并不下死手,却招招狠辣。


    长棍专扫关节,皮索专缠兵刃,分明是要活捉。


    姜望舒忽觉车帘微动,一只戴着玄铁护腕的手探入车内,粗粝的指节上还沾着护卫的血。


    她广袖翻卷,匕首寒芒乍现,嗤啦一声,偷袭者掌心顿时绽开血线。


    那人闷哼收手,血珠溅在车帘的蟠龙纹上,恰染红了龙睛。


    "请殿下移驾!"萧沉踹翻两个蒙面人,反手将公主托上战马,自己也骑上一匹。


    赤羽卫立刻以身为盾,剑光织成铁网。


    最年轻的那个突然闷哼跪地——有长棍自暗处扫来,精准击中他的旧伤。


    少年却咧嘴一笑,大喊一声,“守护公主!”


    染血的牙齿咬住对方套过来的皮索,硬生生为公主劈开血路。


    马蹄踏碎枯枝,一小队骑兵如离弦之箭冲破重围。


    荆棘撕扯着姜望舒的锦袍,在她玉颈划出细碎血痕。


    身后追兵的铁蹄声越来越近,忽然,一阵尖锐的哨响刺破林雾——


    "嗖!"


    一杆包铜长棍破空而来,直取公主后心。


    "殿下!"萧沉不假思索,调转马头横挡在前。


    "铿"


    长棍挟着凌厉的破空声狠狠砸下,萧沉横剑格挡的瞬间便知不妙,棍上包铜的凸纹正卡住剑身凹槽。


    只听"铿"的一声刺耳锐响,精钢长剑竟被巨力压得弯曲,剑背重重撞在他自己胸前。


    "呃!"


    萧沉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道血线。


    护心镜在重击下凹陷,锋利的剑刃边缘反倒割裂了他自己的肩甲,破碎的甲片扎进皮肉,鲜血顿时浸透内衫。


    可那叛军却冷笑一声,突然撤棍后退,是佯攻!


    真正的杀招从侧面袭来,另一人长索一卷,缠住萧沉左腿,猛地将他拖下马背!


    "萧沉!"


    姜望舒急勒缰绳,白马嘶鸣着人立回转。


    萧沉重重摔在地上,却仍死死攥着剑柄,一下斩断腿上皮索。


    可还未起身,又一记闷棍已扫向他膝弯,骨裂声清晰可闻,另一下从背后砸中胸口。


    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唇边溢出血丝。


    剩下几名护卫目眦欲裂,狂吼着扑向敌阵,剑光如雪,竟一时逼退追兵。


    姜望舒毫不犹豫地策马冲回,在叛军长棍即将砸向萧沉头颅的刹那,猛地勒马横挡在前!


    "来啊!"她冷喝一声,眸光如刃。


    那叛军的长棍硬生生停在半空。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活捉,一棍下去,大概只剩死公主了。


    这一瞬的迟疑,已足够。


    姜望舒握住萧沉的手,借马镫之力一提,将他拖上马背。


    萧沉沉重的身躯压得战马一个趔趄,意识已有些模糊,却仍死死攥着缰绳,血从膝间渗出,染红马鞍。


    "走……"他嘶声道。


    姜望舒咬牙,猛夹马腹。


    战马吃痛,箭一般冲了出去。


    身后,最后几名护卫的怒吼声与刀兵碰撞声渐渐远去……


    疾驰数里,萧沉的气息渐弱。


    姜望舒当机立断,勒马转入一处隐蔽山坳,将他小心安置在岩缝之中。


    "撑住。"姜望舒扯下袖角,草草包扎他的伤处,又将水囊塞进他手中。


    水壶里掺了宫廷秘药,止痛凝血补充体力,是一早就准备好的,每人都有。


    萧沉挣扎着抓住她的手腕:"殿下…我…"


    姜望舒轻轻掰开他的手指,眸光沉静:"你不会死在这里。"


    这是她的保证。


    言罢,她强撑着两条面条腿翻身上马,狠狠一鞭抽向空处。


    白马嘶鸣着冲回官道,扬起一路烟尘。


    而远处的追兵,果然闻声而动,直扑她而去。


    岩缝深处,萧沉死死咬着牙,染血的手指抠进泥土,听着马蹄声渐行渐远……


    【啊!赵禹那个老东西,竟然不是好人!】


    【不是,不去接驾怎么见公主,救公主啊】


    【总觉得义父是不是中计了,空气中都弥漫着阴谋的味道】


    【义父离去得好果断啊~再考虑一下呢~】


    【成哥!快去找公主殿下啊!你的金手指可不能飞了!】


    【总感觉义父临行前欲言又止,是不是发现什么了,还是在暗示什么】


    【暗不暗示的,人都带大军走了,肯定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