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古言--和亲公主
作品:《实习生!禁止将龙傲天养成人夫》 她下意识想露出利爪,却又想起来,自己现在只是个柔弱的金枝玉叶。
恍惚间,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海獭兽人逼迫的夜晚。
关键时刻,凤羽卫统领萧沉挣脱束缚,浑身是血地护在她身前。
那个扬景,她现在还会梦见...
想起那个猛戳系统界面却得不到回应的曾经,她明白了,这个世界也依旧暗含危机。
和从前一样,除了她,没有人能救自己。
她不再佛系,转而在王庭挑选能庇护她的盟友。
而那个有着琥珀色眼眸的草原少年…让她栽了第二次。
初见时,他给战马梳毛,同他的乌烈温声说话,阳光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流淌。
她从他身上看见了从前兽人同伴的影子,却不知自己招惹的是怎样一头猛禽。
后来乌国政变,可汗暴毙,大王子图尔扈被驱逐。
同她签署和平条约那日,二王子…哦不,新晋可汗图尔丹笑着对她说:"小月亮,我放你回家。"
她预感不妙,争分夺秒地带赤羽卫返程,可没想到他真的转头就派了追兵。
她永远忘不了穿越边境时,身后连绵不绝的惨叫声。
赤羽的血,染红了大半个戈壁。
姜望舒抬头望向天边的残月。
就算是王城之战,她都没有见过那么多死人,死的还是她的人。
既然这次,她是他们的首领,那她就要为他们负责。
那群她即将遭遇的流寇……就让她看看,是真的,还是什么披皮的东西。
深夜
成骁借着检查粮车的动作,蹲在陈三的尸身旁。
老卒被摆放在最外侧的粮车旁,身下压着半面残破的青麟卫战旗——这显然是凶手刻意为之的羞辱。
周围散落着几匹死去的驮马,它们的缰绳还拴在车辕上,中箭倒毙时把粮车都带歪了。
成骁的眼神略过陈三缺失的右手,悄悄将陈三紧握的左手掰开。
老卒僵硬的指缝里,夹着一片薄如蝉翼的黑色鳞甲。
这种经过特殊淬火处理的鳞甲,只有临渊城守军去年换装的新式轻甲才会使用。
"骁骑尉。"亲兵突然贴近禀告,"赵军师巡视回来了。"
成骁把鳞甲攥入手心,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
赵禹提着灯笼缓步走近,昏黄的光映在成骁腰间残破的银镯上。
"听说成骁骑初入军营时,连军令文书都认不全?"赵禹捋着山羊须,眼角堆起笑纹。
成骁低头整理杂物,"多亏义父耐心教导。"
他是被严铁山从流民堆里捡出来的。
他的家被土匪破了,是义父义母给了他一个家。
他永远记得严铁山手把手教他认字的光景,义父的手总是带着铁锈和皮革的气息。
"军师深夜来此,可是有要事?"
赵禹从袖中取出一封文书:"临渊城加派了二十差役,明日护送公主仪仗。"
他忽然叹了口气,灯笼的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不过老夫思来想去,过几日你还是别去接驾为好。"
成骁接过文书的手微微一顿。
"你入营五年,弓马功夫虽好,却疏于礼仪。"
赵禹语气恳切,像极了一位关切的长辈,"公主金枝玉叶,若因你失仪触怒天颜,岂不辜负统领多年栽培?"
成骁低头称是,像过去无数次那样敷衍面前这人。
却在这次俯身时嗅到一丝异香。
清雅矜贵的沉水香,绝非军中常见之物。
这香气若有似无地缠绕在赵禹袖间,与老军师常年沾染的墨臭和汗味格格不入。
"属下明白了。"成骁抱拳行礼,垂下的眼眸在黑暗中闪过一丝冷光。
黑暗中老军师的声音带着黏腻的关切:"这几日你且去后山练箭,我给你几个人,好给你陪练。至于接驾的事..老夫替你担着。”
灯笼的光渐渐远去,成骁站在原地,目睹赵禹走远,随即招来亲卫。
“派几个机灵的最近盯紧军师”
亲卫走后,成骁垂眸。
地上残留了一些属于军师的脚印,不是官道的红土,倒像是黑蟒谷特有的青黑色泥浆。
马厩外突然号角震天。
天驷营主力开拔扬起的尘土中,成骁摩挲着银镯断裂处。
入军营后,义父交给他的另一课是:战扬上最致命的从来不是明刀明枪。
三日后
过了午时黑鳞山脉的雾霭如纱,缠绕在苍翠的峰峦之间。
公主的仪仗缓缓行进在山道上,距离翠微别苑不过半日路程。
二百禁军身披玄甲,手持长枪,如铁铸般整齐列队于道路两侧,玄色披风在山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道流动的墨色屏障。
五十名护卫队精锐则身着赤色软甲,腰悬长剑,目光如鹰隼般警惕扫视着四周山林,刀刃在日光下泛着森冷的寒芒。
队伍中央,凤鸾车巍峨而立,尽显皇家威仪。
整个仪仗队寂静无声,唯有车轮碾过碎石的细微声响,以及偶尔传来的兵器碰撞声。
禁军与护卫队紧绷的神情、整齐划一的步伐。
忽然,一骑快马自前方疾驰而来,马背上的斥候满身尘土,神色慌张。
"报——!"斥候滚鞍下马,单膝跪地时扬起一片尘土,"西北三十里外的青峰峡发现流寇踪迹,劫掠了过往商队!“
”天驷营已率两百精锐前往围剿,严统领命卑职快马禀报,请公主仪仗暂缓行程!”
姜望舒掀开车帘,眉微蹙:"流寇?黑鳞山近年不是已在肃清匪患了吗?"
斥候低头抱拳:"回殿下,据报是北燕流窜来的马贼,约有百余人,正往临渊城方向逃窜。严统领说……"
他稍作迟疑,"说若公主允准,可派禁军协助围剿,以防贼人越过边境。"
一旁的萧沉冷然踏前一步,手按剑柄:"且慢。"
他目光如刃,自上而下扫视斥候:"你说天驷营已在前方接应?严统领派你来时,可给了什么信物?"
斥候神色不变,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令牌,双手奉上:"严统领说,殿下见此物便知。"
萧沉接过令牌,指腹摩挲过牌面纹路——这是天驷营的调兵令,背面刻着严铁山的私印,纹路分毫不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