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一看。


    我看到里外的桌子上，全都坐着一个小黄毛。


    每人点一盘素菜，旁边摆着赠送的啤酒纸巾。


    放眼望去。


    外面十八个桌子，都被他们占满了。


    陈勇月姐站在里面，看着在和领头的交涉。


    我刚要过去，后面有人拽了我一把。回头一看是霸哥，脸上戴着墨镜朝我摇了摇头。


    霸哥转身就走。


    我心领神会，跟着他走到后面巷子。


    “啥情况？”


    看了看表，这个点儿马上要上客了。


    “黄狗，这条街看场子的。”霸哥看着里面说道：“来闹事的。”


    “五爷那边不是打点过吗？”


    我心里很担心：“难道送得不够？也不对啊，我们小本儿生意不能再多了！”


    “黄狗和五爷不对付，一直对着干。”霸哥笑了笑，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我已经给五爷打电话了，五爷没有接话。”


    “啥意思？”


    不接话，这事儿不管了？


    “不开口是不落入话柄。”


    霸哥摸出烟点燃，语气很轻松：“他收了钱肯定得办事，不办事这位置坐不住。但是他不会承诺什么，万一没办成很尴尬。”


    懂了！


    看着前面，我心里很着急。


    要是闹一天，哪怕闹几个小时都是损失。我不怕损失钱，害怕给人落下不好的印象。


    “我们去前面。”


    看这场面，月姐和陈勇顶不住。


    “行！”


    霸哥摘了墨镜，扔掉烟头朝前面走。


    “你们再这样的话，我报警了！”


    月姐看着最前面的黄毛，语气很强硬：“赶紧走！”


    黄毛胳膊上纹着一个龇牙咧嘴的狗头，应该就是领头的黄狗。


    “月姐也是场面上的人，怎么说话这么没水平？”黄狗张嘴露出一口烟熏黄牙，看着月姐满脸戏谑：“我黄狗在这地方混了好多年，是吓大的？”


    “那你想干嘛？”


    月姐脸憋得通红，气得不行。


    “得罪人了知道不？”黄狗伸手搓了搓：“你出这个数摆一桌，我帮你说道说道，这个事儿就算了。要不然的话，你们一天都安生不了！”


    ”你怎么不去抢？”


    月姐强忍火气，看着我和霸哥。


    “这是你自己不愿意的，那我找老板讲讲。”黄狗看着陈勇：“你是老板？”


    陈勇没有接话，眼睛看着霸哥。


    “哟！”


    黄狗转身，看着霸哥笑道：“原来是霸子啊，来了有一阵儿吧？戴副蛤蟆镜真变癞蛤蟆了，差点没认出你！”


    “挺久不见了，找个地方喝点儿。”被黄狗羞辱，霸哥脸不红心不跳语气很平静：“行不行？”


    “你以为你谁啊？”


    黄狗哼了一声，看着霸哥满脸不屑：“你就是牛子身边一条狗，有你说话的份儿上？我告诉你，今天你不来五千能了，你站出来1万都打不住！”


    “话不是这么说的。”


    霸哥摸出烟点了根，笑了笑：“此一时彼一时，不看僧面也看佛面。是不是？牛哥还在这边，不要闹得大家都不好看。”


    “牛子？”


    黄狗哈哈笑道：“他现在也就路边一条狗，真以为还有人给他面子啊？”


    嗡嗡嗡。


    霸哥手机响了，摸出来看了一眼：“瞧你这意思，那就是没得聊了？”


    “和你聊个蛋！”


    黄狗哼了一声：“今天这么多兄弟来，就没打算给你面子。你敢把盛豪的人拉出来开片？你敢吗？”


    “不敢！”


    霸哥笑了笑，把手机揣兜里：“但是我今天确实不想惹事，少点儿行不？”


    “1万！”


    黄狗很强势：“少一分都不行！”


    这？


    霸哥皱眉，转头看着我。


    怎么？


    想起他刚才的短信，我心里很紧张。


    难道是五爷那边出事了，搞不定这事儿？


    “还想着五爷是吧？”


    黄狗哈哈笑道：“他现在也一屁股屎，管得了你这里？”


    “来！”


    霸哥朝楼上走，走到楼梯朝我招了招手：“我们商量下。”


    行！


    走到楼上，我小声问道：“五爷咋说？”


    “五爷说给他，要多少给多少。”霸哥笑了笑，语气很轻松：“现在就给。”


    真给？


    我有点懵，1万不是小数。


    “刑警到外面了！”


    霸哥看了外面路口一眼：“给钱！”


    懂了！


    我愣了下，立刻明白霸哥的意思。


    打开抽屉除了他拿来的零钱，还有三千多块，应该是昨晚和上午收的。零钱不动，打开包取出五千整钱，加一起凑一万。


    霸哥站在床边看着外面。


    走到窗口看了看，我看到一群男人走了过来，看着像便衣警察。


    估算了下他们的速度，等他们走到一半的时候朝下面走。


    “哥！”


    走到黄狗面前，把钱递给他：“喝茶。”


    “不错不错！”


    黄狗接着钱满脸惊讶：“你小子倒是挺上道啊！”


    “初来乍到不懂事，没有去拜访您。”我低着头对黄狗说道：“以后多多照应！”


    “老子今天本来想给你店砸了，你这么懂事儿，还弄得我挺不好意思！”黄狗看着外面那些混混儿笑道：“兄弟们！走！”


    听到他的话。


    一群人纷纷起身，朝停摩托的地方走。


    看着黄狗。


    这家伙爬上一个摩托车，前面的黄毛发动车子掉头。


    刚转身。


    一个便衣走到黄狗伸手，按住肩膀一拽拉下车。


    “我草……”


    黄狗刚开骂，一副手铐拷手上。


    “干嘛？”


    黄狗脸色煞白：“你们干嘛？”


    几辆面包车开了过来，便衣一句话没说，车门打开推进去朝另一头开走了。


    看到这一幕，周围的小黄毛吓坏了，一个个骑着车子狂奔跑得飞快。不到半分钟，连个人影儿都没有了。


    就这？


    我有点懵，这么干净利落？


    “收拾下，他们碰过的纸巾和啤酒都扔了。”霸哥笑了笑，对月姐说道：“正常营业！”


    “好！”


    月姐愣了下，急忙招呼她们收拾桌椅。


    “啥情况啊？”


    我搞不太懂，看着霸哥很迷茫。


    霸哥没有接话，转身朝楼上走。


    走到没人的地方，霸哥从怀里摸出两万块钱摆桌子上：“这几年黄狗一直和五爷作对，五爷早就想办他了。五爷收到风声，知道黄狗要来搞事情，给了我两万块钱，给他来个刑上尚加刑。”


    “不怕被报复？”


    看着这两万块钱，我很担心。


    “黄狗这几年缺德事干太多，早挂上号了。”霸哥笑了笑，语气很肯定：“五爷收集了他很多犯罪证据，全都交给了公安。粗略算了下，十五年到二十年之间。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