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作品:《我男票是锦衣卫

    穆清风声音不高,可话里带笑,人也逼近了过来;何仪抬头看他,倏地笑了:“自然……任凭穆大哥处置。”


    说话间她旋身向后,正要逃进车厢中,却脚下一跌,眼见就要磕在马车车厢上,幸好被穆清风拽住了胳膊,她身不由己地朝着穆清风怀中栽去。


    何仪顺手张开了手臂,紧紧圈住了穆清风劲瘦的腰肢。她将头埋在穆清风身前,委屈地嘟囔:“你怎么不会摔?”


    她穿着穆清风的鞋,脚掌处空着一大块儿,走路鞋子就掉,还险些摔了;穆清风倒好,换了别人的鞋子,走路却稳当得很。


    穆清风忍不住低笑起来。锦衣卫大多个头相似,身形也是一样的精壮,因此鞋子大小也差不多,彼此换着衣裳穿,轻易也不会不舒服。


    这笑声从何仪头上传来,何仪便抬头瞪着他:“你还幸灾乐祸!”


    “没有,”穆清风想也不想地否认:“我是说,咱们还得给何御史准备寝具……”


    “是,”何仪立刻松开了穆清风,转身扶着车厢上了马车:“差点误了正事——快进来。”


    穆清风只觉得腰间、手臂上为之一空,心里也有点空荡荡的。他想怪何仪过分关心何御史,偏偏何芳为人刚正,对何仪又有救命之恩,穆清风想醋都醋不了,只能满心不痛快地进了马车。


    车夫另有其人,两人才进了车厢,马车便辘辘行走起来;而那只包裹着何仪鞋子的包裹,刚巧放在穆清风身侧。


    何仪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想了想,她又转头望着穆清风认真地强调:“何御史救过我。当时我很穷,没钱吃饭,人又病了,咳嗽得很厉害,想要投水……”


    何仪喉头哽咽起来,话自然也就说不下去了;穆清风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声音低沉痛楚:“不会了,以后咱们小仪再不会受委屈了。”


    穆清风替何仪委屈了,何仪便委屈不下去了,反倒是被他这副小题大做的模样逗笑了。她道:“我当然知道不会——我的意思是,你要好好照顾何御史。”


    穆清风郑重地点头:“你放心,我保证何御史不会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说着低声解释着:“我不常来诏狱。这回来,还是要别人来驾车,我自己并不认路;何况之前我在南京,不清楚他对你有恩,否则绝不会让他这样受委屈。”


    随后又低低笑了:“早知道他对你有恩,我就不瞒着自己的身份了。”


    何仪面上的笑渐渐消失了。她沉默许久才开口:“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忍不住相视而笑。最后还是何仪先开口:“你想说什么?”


    穆清风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笑了:“我想说,等买完了寝具,咱们一块儿去吃点东西吧?”


    “我在南京吃东西不顺心,这几天又有事情忙,现在还饿着呢。”


    何仪惊讶至极:“你不想问问,我当时遇到了什么事情?”


    穆清风轻轻摇头:“你不说,我就不问;等你想说了,我再替你收拾欺负你的人。”


    他自然想弄清楚何仪同何芳之间的关系。方才在诏狱里,何仪说是在六年前,但何仪七岁就能绣东西补贴家用,十二岁时却没钱吃饭,其中一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原因。


    何况何芳阻止了她的话。何芳为人刚正,绝对是为了何仪好,可见这事暴露出来,恐怕对何仪有害。


    而何仪,未必能坦然看待这件事。


    何仪想说就说。不想说,他再找心腹暗中查访就是,犯不着因为这事让何仪不开心。


    何仪皱眉望着穆清风严肃的表情,最终还是记着何芳的吩咐,没有把那段过往说出来,只转过头开了个玩笑:“好啊,不过我这回没带钱,倒要你请客了。”


    穆清风自是应允。


    马车停在成衣铺子前,两人一并走了进去,穆清风在外头挑选被褥枕头,何仪则进到后面去换了鞋子;换完了鞋,何仪拿不准要不要把鞋子还给穆清风,穆清风也不让她为难,直接带着她出去,全不让她尴尬。


    东西买好后刚巧到了正午,穆清风让车夫带着寝具回了诏狱,两人手牵手走出店铺吃东西。


    换了鞋子,何仪走路也没那么辛苦了;何况何御史的事情办完了,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穆清风拉着她手往一处走:“咱们还是去吃面吧?”


    何仪应了,又纳闷地望着他:“我还以为你会去大酒楼里吃饭呢。”


    穆清风试探着与她十指相扣,见她没有挣脱,不由笑了:“那可是太宗爷迁都时就有的面馆啦,我离京一个月,就想着吃它呢。”


    何仪瞧他一眼,心头紧张渐渐消失了。


    何仪穷惯了,在市井里才自在,要是去了大酒楼里,恐怕就紧张得吃不下东西了;何况那家面摊,一开始是何仪带穆清风去吃的;如今穆清风照旧去那里,可见他在迁就着自己。


    不多时就到了面摊,小二一见两人就笑了。他弓着腰把两人引到了空桌前,殷勤地给两人倒了茶水:“二位先喝茶……还是老样子吧?”


    穆清风说是,也不管小二走了没有,又掀起一只茶杯,用杯中茶水涮了涮杯子,方才又倒了茶水推给何仪:“因为何御史的事情,好几天没好好吃饭吧?”


    “也不光是因为这件事,”何仪捧着茶杯慢慢喝茶:“还有梁叔的事,你的事……你让人送了扇子过来,我还怕你惹了麻烦呢。”


    “后来知道我瞒着你,就气了,连手串也不戴了。”穆清风失笑,刚巧菜色与面也送了上来,穆清风将羊肉往何仪那边推了推,拿了筷子去搅拌碗中的面。


    这家面摊开了七八十年了,最出名的就是店里的羊肉,听说是用了几十种香料熬煮出来的,冷吃热吃都好吃;两人在这里吃面,一向是要上一盘羊肉,再加上两盘时令蔬菜、两碗面,刚好吃的饱饱的。


    穆清风将面搅匀了,顺手将碗中两片薄薄的羊肉夹到何仪碗中,才低头挑了面吃。


    何仪心情复杂,心不在焉地慢慢搅拌着碗中的面。


    面里肉少,一碗面也就两片肉,所以两人一直都会叫一盘肉;即便不缺肉吃,穆清风也总是把肉给她。


    穆清风待她确实很好,大到担着干系帮她照顾何御史,小到吃东西时把她喜欢的东西夹给她,论模样、论性格、论对她好,一切都没得说。


    可穆清风身份太高了。


    她不是不慕名利的人。何仪不得不承认,知道穆清风身份的那一刻,她有些窃喜,紧随其后的是担忧。


    窃喜在有穆清风这条关系在,何御史肯定受不了什么委屈;担忧穆清风身分太高,怕他日后妻妾成群,她自己也只是其中一个。


    偏偏她喜欢穆清风,还因为何御史有求于穆清风;如今何御史的事情说了出来,即便穆清风欺负她,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忍了。


    何仪越想越郁闷,碗中的面是一口都吃不下去,忽地见碗中多了双筷子。


    何仪顺着筷子望去,果然见穆清风伸了筷子挑她碗中的面吃。


    穆清风个子高食量大,她胃口小,吃面时,穆清风总是从她碗中挑一些面;一开始穆清风还会用公筷,后来也不知道从哪次开始,他就用他自己的筷子。


    这回,穆清风用的自然也是他自己的筷子。


    何仪顺手把面推到了穆清风面前:“我不饿,你吃吧。”


    穆清风抬眼望她,果真将她的那碗面端到了自己面前,又低下了头吃面。


    穆清风吃相干净,一箸面送入口中,从始至终也不会让人瞧见他口中的情形,更不会发出声响,瞧着实在赏心悦目;之前两人吃饭,她饭量小,吃饱了就托着下巴看穆清风吃东西,这回却越看越气。


    何仪两手撑着脸盯着穆清风:“穆清风,咱俩断了吧。”


    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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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立刻放下了筷子望着她。他皱眉咽下口中食物:“小仪,不要赌气。”


    何仪忍不住笑了笑。她不开心,凭什么穆清风能开开心心地吃饭?


    她笑,穆清风无奈至极:“这回又要怎么罚我?”


    “我哪里敢呢?”何仪眨了眨眼,慢吞吞地道:“这回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本来不该拒绝你,可是我有点心结。”


    “按您老说的,论姿色我够给人做个妾室外室,好舒舒服服地过一辈子。可我不愿意。”


    “您老身份太高,我不敢高攀——你另找别人去,我不给你做小。”


    穆清风横她一眼:“我几时要你做小了?”


    何仪无声失笑。穆清风在她身上付出了太多的时间精力,她也觉得穆清风不舍得让她做小,可她另有别的打算:“咱们之前说过的话,你都能做到?”


    “都能。”穆清风无奈至极:“我守身如玉,我操持家务,这样好了吧?”


    说话时穆清风羞得不敢看她的眼睛,何仪也有些脸红——


    先前她以为穆清风只是个普通的侍卫,他一年的俸禄还没她一月赚的多呢,偏偏他又好看,何仪就给他立了好多的规矩。


    譬如不准碰别的女人,譬如要他去操持家务。


    穆清风彼时愣怔许久,还是红着脸答应了;这会儿见何仪笑了,穆清风也跟着笑了:“现在能吃东西了吧——也就一个月,瘦成什么样子了?”


    说着就要将她那碗面推回去,结果一低头见面有些坨了,又把面往自己面前递了递,让小二再送碗面过来。


    何仪忍不住笑了。她凑近了穆清风道:“我怎么会因为这个生你的气——清风,你可有位好弟弟呢。”


    穆清风面上的笑完全消失了,也想起来这件事了。


    是了,小智铁定得罪了何仪,恐怕得罪的还不轻。


    穆清风皱眉沉思,又小心翼翼地望着她道:“我忙着公事,并不清楚小智现在是什么样的性子;他怎么冒犯了你?回头我一定收拾他。”


    “不是这个,”何仪这回是真的苦恼了。她眉头紧锁,声音又低了些:“清风,你有没有……什么怪癖?”


    “……?!”穆清风百思不得其解:“什么怪癖?”


    “譬如……”何仪往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两人,方才低声道:“龙什么阳?”


    “断什么袖?”


    “余什么桃?”


    “扯什么淡?!”穆清风努力闭了闭眼,方才咬牙瞪着她:“你要折腾我、我认了,但没必要这么说吧?!”


    “我一个男人……你这叫什么话?!”


    “……”何仪忍不住笑了。她笑得花枝乱颤,捧着下颌的手也捂着脸,笑了好一会儿才移开了手。她笑:“没有就好。”


    “对了,你家没有能睡十个人的大床吧?”


    先前柳智轻薄她,说要她们夫妻一并侍奉他,何仪恶心之余破口大骂,后来就渐渐觉出害怕来了——


    富贵人家,好像有许多男人都喜欢男人。


    她刚刚开蒙的时候,读了好多的书,什么龙阳之好、断袖之癖、余桃口齿都听说过,这些词都是写男子对男子的喜欢;后来柳智找她道歉,说是穆清风的表弟,何仪先是愤怒,愤怒着愤怒着,忽然担心穆清风也有什么怪癖了。


    按着何仪的脾气,穆清风要是喜欢女人,或许她还能忍一忍;可要是穆清风喜欢男人,她就有点……


    总之,这回明白穆清风不喜欢男人,何仪心头轻松了好多。


    她这么问,穆清风也觉出问题来了:“是不是……小智说了些什么?”


    他说话时底气不足,何仪瞧着他点了点头:“他说我长得好看,要我跟了他,还说要——”


    毕竟是未经人事的人,何仪说不出口,又见穆清风紧紧盯着她,忍不住瞪他一眼:“你自己问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