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作品:《我男票是锦衣卫

    梁从训府邸不大,但胜在雅致;又因着里头人不多,平常也很清净,何仪最爱在院子里做针线活儿,做完了伸个懒腰,瞧瞧梁从训平日精心捯饬的花花草草,很有几分闲适在。


    如今到了暮春,各色花都要开了,可何仪却没心思欣赏——先前她因为继父的事情,一连五六天没有回来,过几天又要去看房子,这会儿正急着赶衣裳。


    先前答应了穆清风要和他成婚,穆清风又把自己的俸禄都交给了何仪保管,那么置办宅院家具等一干物品的事情,自然也要交给何仪来办。


    没等何仪把梁从训暮春初夏的衣裳做好,房牙子就传来了消息:房子找到了。


    “姑娘瞧瞧这房子,里头有地砖、有青石板的小路,别说平时里,就算是下了雨、下了雪,往院子里走一趟,鞋袜也照样是干干净净的,院子里走过了直接进屋都不怕脏。”房牙子带着何仪看房子,两人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房牙子又拉着何仪走到院子一角,那里放着个凳子,房牙子又道:“姑娘,你踩上去瞧瞧,从这儿直接能看到皇宫上头翘起的飞檐,您就想想这有多近吧,刚好符合您的要求。”


    房牙子说着,何仪果真提着裙摆踩到了凳子上头。她抬头望,气势恢宏的皇宫便直直压进了眼中,看得何仪心头一闷,又低头瞧着地面跳了下来:“是挺好的,就是……”


    何仪瞧着院子,捡了个最温柔的词汇:“瞧着这院子有点小,年头也久了。”


    房牙子自然只说房子的优点,何仪却不能不在乎这房子的缺点。她要找一处离皇宫近、方便穆清风当差的房子不假,可也想着把弟弟妹妹接过来住,想着以后家里还会添丁添口,所以房子不能太小。


    可这房子不仅小,只是个一进的小院子;它还老旧。猛地一看,那铺了黑瓦的房顶都把房梁给压弯了,一眼瞧上去不是直线,反倒有一个向下的凹弧。


    屋子里头,何仪也看了,里头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位愁眉苦脸、素衣孝服的女主人。


    既然什么家具都没有,床、桌子、椅子、衣柜、梳妆台……等等都要置办新的,算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哎哟,姑娘这叫什么话,老旧了刚好翻新的,实不相瞒,这户人家原先可了不得,人家可是跟着太宗爷迁都的时候过来的,所以才离皇宫这么近。”房牙子有一张巧嘴,虽说是个留着山羊胡须的中年男人,可嘴比抹了蜜还甜:“姑娘,咱说句老实话,房子旧了可以翻新,家具没了可以再打,可离皇宫这么近的院子,那可以卖一个少一个,您要是想着图一个男人当差方便、飞黄腾达,没有比这套房子更合适的了。”


    何仪蹙着眉头看着院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何况一眼看去,这房子里头没有猪圈、没有鸡笼,反倒有两处鹅卵石围起来的小小花圃,里头各自种着一株梅花;临着院门处还用竹竿搭着葡萄架,葡萄藤顺着葡萄架子爬着,这会儿是暮春,葡萄藤已经长了叶子,小半个院子都在葡萄叶子的荫蔽之下,一看就很舒服。


    何仪想了老半天,还是决定买下这处院子——罢了,大不了就花钱翻修一下,正好按着自己和穆清风的心思来。


    想着何仪终于舒展的眉头:“大叔,这套院子,大约要多少银钱?”


    “不多,”房牙子一听这话就笑了,他本就不大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才八百两。”


    “……?!”


    何仪顿时瞪大了眼睛。要不是实在不好看,她都想问一句“多少”。


    这院子要翻修,还要买家具,倘若八百两银子到了手,没一千两银子恐怕不能住人。


    “……这有点太贵了,”何仪平复了下情绪才开口:“我还得打家具、修院子,您瞧瞧能不能给我个低价?”


    “我是真看中了这套院子,价格合适我就拿下了。”


    “姑娘要是真心想要,”房牙子叹了口气,仿佛吃了多大的亏一样:“我饶您五十两银子,多的可不能了。”


    何仪又沉默起来。她环视了一下院子,最后道:“六百五十两。这个价,我现在就拿了银子、和您摁了手印。”


    “这不成,那我一文钱赚不了不说,还得往里头搭银子呢,”房牙子笑着,眼神里带了点嫌弃:“姑娘,您不该缺这点钱啊。”


    何仪顿时苦笑起来。看来,这人也把她当作某位老爷的外室了。


    何仪苦笑,房牙子说话就难听起来了:“您要是就六百五十两银子,成,我给您找六百五十两银子的房子就成——比这院子还大呢,就是每天在路上的时间嘛,估摸着就得多点了。”


    何仪想了想道:“我再看看,要是实在不成,也只能另找了。”


    何仪说这话是为了让房牙子让利,不曾想房牙子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冷哼一声,往葡萄架子下头站着去了。


    何仪实在想要,可这价格实在太贵;想了想,何仪进了屋子、走到女主人面前:“夫人,我是真心想要这房子,可这房子还得修缮,加起来花的太多,您能不能给我个低价,我现在就付银票。”


    这院子雅致,里头没有种菜蔬,也没有养着鸡鸭等家禽,反倒种着梅花与其余的花,一看就知道主人出身不错,想来也不会太看重金钱;要是跟主人说通了,让她少要些价钱,说不定倒是有可行性。


    那妇人瞧着才三十出头,鬓间簪着一朵白花,闻言凄楚一笑:“姑娘,我夫君生病死了,我们急着扶柩还乡,这才要卖房子,已经是最低价了。”


    何仪垂了头。她何尝不知道人家死了人,这会儿压价实在缺德?可她实在穷。正想再厚着脸皮问一问,那房牙子缺急急忙忙地过来了:“姑娘、姑娘有事跟我说啊,人家夫人新没了丈夫,跟人说钱的事不太合适吧?”


    何仪立刻反应过来了,当即上前一步握住那妇人的手,又扭过头来怒斥房牙子:“我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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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我们同是女子,我安慰安慰姐姐,大叔也要来插一脚?”


    “这……”房牙子一只脚都迈进门槛里了,闻言又退了出去。他勉强笑着:“行行行,你们姑娘们自己说,我出去等着。”


    眼见着房牙子出去了,何仪心跳如捶,忙凑近了低声问:“姐姐,房牙子要给你们多少钱?”


    那妇人虽说做惯了官夫人、不怎么操持家计,但也瞧出来房牙子神色不对,当即道:“五百两。他问你要了多少?”


    “……”何仪顿了顿才低声道:“八百两。”


    那妇人顿时被气红了脸,何仪反倒抿抿嘴笑了。她低声道:“姐姐,咱们假装没谈拢,半个时辰后我在街道最外头的茶铺里等着姐姐,咱们自己谈价钱,可好?”


    妇人连连点头,何仪便走出了屋子。她垂头丧气,一副难过表情,房牙子立刻迎了过来:“姑娘这是……”


    “一半是为着姐姐没了丈夫,一半是为着姐姐不肯松口,”何仪难过得快哭了,她抬头望天,好不容易才把眼泪逼了回去,又瞧着房牙子道:“真是麻烦您了,这套房子,我不买了。”


    “唉别,价钱好商量,”房牙子似乎可怜起何仪来了:“姑娘要是诚心想要,那我就吃个亏,七百两,七百两我就卖了!”


    何仪气得想骂人。房牙子嘴皮子一动就赚了两百两银子,他现在还好意思装心善?偏偏自己知道房子底价的事情不好暴露出来,只得苦笑着摇摇头,又掏出来二两银子给他:“劳烦大叔替我跑前跑后,真是不好意思。这二两银子,就当是我请大叔喝茶了。”


    言罢果然走出了院子,任凭房牙子急得跳脚都不回头。


    何仪绕了个圈子,眼见房牙子气急败坏地走了,才到了约定的茶馆里头,静静地等着那院子的女主人。


    女主人果然守约,不等半个时辰的时间到了,就去了茶馆里头。见了妇人,何仪忙叫了个雅间:“烦请姐姐跟我过来。”


    雅间干净,也不担心别人偷听,何仪便笑了:“姐姐正戴着孝,按理说我不该讨价还价,可是——”


    “我懂,”妇人笑着打断何仪的话:“唉,我也是没了夫君,京城开支又这么大,不得已,才要卖了房子回老家;莫说房子了,我们身边的丫头婆子都辞了一大堆,否则我也不至于一个人来这里,还被那房牙子给坑了。”


    何仪闻言松了口气。她笑笑:“大家有难处,本就该彼此帮扶着——姐姐,我出六百两银子买下这套院子,您看行吗?”


    妇人惊讶地笑了,又立刻红了眼眶:“你——我还打算饶你几两银子呢。”


    何仪笑得酸楚:“女子独自操持一切太不容易,多的一百两银子,就当是我出的丧仪——姐姐可带了房契?要是带了,咱们现在就能签了契约。”


    妇人说好,当即掏出了房契,何仪同她签了姓名、摁了手印,又目送她回了家,方才慢慢往丰隆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