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我男票是锦衣卫

    穆清风素来是个称职的好上司。他对待底下人大方,金银财货从没有亏待过他们;对于自己的心腹呢,那更是当兄弟似的处,因此到了私底下,这些心腹倒是不怎么称呼他的官职,反倒是称呼他为穆哥。


    虽说有这层关系,但他们只知道自家上司心尖子上有位姑娘,却从来不知道这姑娘是谁;这会儿有幸远远地望了那位姑娘一眼,钟平便动了心思,嘻嘻哈哈地想要刺探些情报出来。


    穆清风垂眼望着手中的茶杯。平日里他不爱说话,但这回提到了何仪,他也有了些说话的兴致,遂轻声道:“这回的事情了了,我们就成婚。”


    “这么快?!——”钟平下意识喊了出来,反应过来又迅速压低了声音。他四下望了望,见没人注意两人,顿时更乐了。他前倾着身子问:“穆哥总算舍得把嫂子娶回家了?”


    “别乱说,”穆清风一听见“嫂子”二字就笑了。他根本控制不住面上的笑,只好沉声吩咐:“我的身份,她现在还不知道;你们都给我精神点,别被她发现了,不然我饶不了你!”


    穆清风这边威胁着,钟平那边笑着。他才不信穆清风会收拾他们呢,只笑道:“穆哥要是收拾我们,我们就抱着嫂子的腿哭——对了,穆哥,你今天怎么不在里头陪嫂子,反倒和我在外面喝茶呢?”


    穆清风心道人家一家团聚,他怎么好进去呢?但这事又不愿意和钟平说,因此只不作声地喝着茶。等时间差不多到了正午、手下也把饭菜买回来了,穆清风才提着食盒进了院子。


    这院子是陶月的私宅,她的一双儿女都住在里面;这俩孩子是龙凤胎,今年五岁,还不到怕人的时候,自打看见了穆清风,俩人就直勾勾地看着他;看了老半天,那小女儿走到穆清风面前张开了双臂:“哥哥抱!”


    正把菜色从食盒里拿出来、往饭桌上摆的穆清风便愣住了。他尴尬地笑笑:“哥哥准备饭菜呢,你——”


    不等穆清风把话说完,小女儿便扑到了穆清风身上,紧紧地抱着他的两条腿:“哥哥抱我!”


    “


    我——”穆清风手上还端着菜,这会儿怕菜烫了小丫头,只得将盘子远远举起。他想挣脱小丫头,又怕动作大了伤到她,只得求助地望着何仪:“小仪,你哄哄她!”


    “啊?!”何仪正看乐子呢,闻言面上的笑容越发的大。她嘴上说着好,翘着指甲把穆清风手上的菜色放到了桌子上:“那个……你带她出去玩吧,咱们住着人家的房子,可不得讨好人家吗?”


    何仪知道这孩子。她还没取名,但喜欢亮晶晶的衣料,每次看到漂亮的料子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穆清风这会儿公布了身份,衣裳也换成了绸缎。他身段又好,宽肩窄腰的,整个人玉树临风,越发显得料子漂亮,小丫头喜欢他也属正常。


    “我——小仪你把她抱走,我端菜,你别弄伤了指甲。”穆清风头疼起来了。他倒是有几个表弟表妹,他们没少缠着他;但自从他做了锦衣卫指挥使,就再也没遇见过孩子。


    这会儿穆清风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哄孩子,却知道何仪爱惜她的手,从来不做家务,一时间只当她还在生气,没办法地认了。


    何仪没动。她放下穆清风手里的菜色后,居然认真地看着他身上的衣料:“欸,这料子确实不错啊,清风你这套衣裳用的是什么料子?”


    “……”穆清风暗暗喊糟。虽说他早年确实过得辛苦,但毕竟身份地位摆着呢,他倒还不至于连衣食住行都要自己操心。这些衣裳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料子,但肯定是皇帝赏的,想来不是一个小小的百户能够穿用得起的。


    偏偏何仪是个绣娘,又在梁从训府上多年,各色各样的好料子见了不少,恐怕能看出来这料子的来历。


    他怎么说啊?


    穆清风没说话,何仪低着头,两手抓着他袖子摸来摸去,摸了老半天,她迟疑地抬头望着穆清风:“这是……库锦(1)?”


    何仪有些不敢信。


    何仪替梁从训做衣裳的时候,见过一种特别漂亮的锦缎。她花心思打听了,知道那缎子是库锦,是从南京进贡来的,专供达官贵人们使用。梁从训之所以有那缎子,也是皇帝赏的。


    思及此,何仪越发认真地看着穆清风身上的料子。


    蛮好看的,触手结实坚韧,一看就知道很贵重。


    何仪又抬头看着穆清风,穆清风满脸都是惊讶的笑:“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料子。”


    “这料子……是陛下赏的。”


    “先前比赛射箭,我表现不错,陛下就赏了我们每人一匹锦缎、十两银子。”


    “各种这样那样的比赛又挺多的,哪次我们都能得到些赏赐。”


    “许是专门用来赏人的缘故,那些缎子都是一样的。”


    “这回要见你,我特地找人用那缎子做了身衣裳,就穿着来见你了。”


    “库锦……是南京的料子吗?”


    “早知道这料子这么好,我就不穿了,就该留给你用。”


    何仪愣了片刻,忍不住笑了。


    拿皇帝赏的贵重衣料做了衣裳,只为了来见她……


    她想说这么贵重的衣料,应该留在重要的场合穿;又觉得人家巴巴地穿了过来,她要是说不准又太伤人了。正琢磨怎么说比较合适,就听到了陶月的笑声:“饭菜弄好了吗?我都快饿死了。”


    何仪立刻松了手里的衣料,弯腰把小丫头抱了起来,眼神示意穆清风放好饭菜。


    饭菜很快放好,只在落座时多了个小插曲——


    这里好多未出阁的姑娘,偏偏穆清风是个大男人,安排座位时不免有些尴尬。


    最后穆清风被何仪和赵朗夹在了中间,陶月便忍不住地笑,笑得何仪连吃饭的心思都没了。


    吃完了饭,陶月她们要去午睡。院子里没有穆清风的屋子,穆清风便打算出去,却被何仪叫住了:“我屋子给小朗住了——你陪我走走。”


    穆清风说好,拉着何仪坐在了大槐树下;槐树底下是木头的桌子与长凳,俩人挤挤,倒也能坐在一处。


    穆清风顺手捞过她的手查看,果然发现她食指上的指甲有些毛躁。


    何仪有个毛病,一紧张就抠指甲。因着小指无名指上的指甲要留着劈丝线,食指便遭了殃。


    穆清风笑着摸摸她指甲:“别慌,万事有我在。”


    “他还有一个多时辰才到,你进去睡一会儿?”


    何仪摇头。这回算计继父事小,算计知县事大,她慌得饭都吃不下去了,又怎么能睡得着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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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吃饭时,穆清风就看出何仪紧张了;这会儿他蛮体贴:“下午见他,需不需要我在旁边陪着你?”


    “要不,我在隔壁屋子待着,万一有什么事情,我也能立刻赶到?”


    何仪眉头紧皱,慢慢摇了摇头:“别了。就在这里,还能出了什么事?”


    她和继父之间有些事情,恐怕不好让穆清风知道。


    穆清风也干脆地答应了。他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别扭地别过了头去,声音轻得很不自在:“要不,你靠在我身上眯会儿?”


    何仪望着他侧脸——饶是他皮肤黑,也能看出片红晕来——一时间笑了:“算了,我睡不着。”


    “咱们还是说说报案的事情吧。”


    何仪与继父大眼瞪小眼。


    继父来的时间刚刚好,与穆清风估计的一点不差;这会儿俩人把赵朗叫了出去,一语不发地望着对方。


    这屋子不大,有床榻有桌椅,但也仅此而已;继父在椅子上头坐着,何仪后背紧紧靠着窗台,恨不能穿墙而过,一直躲到院子外头去。


    最后还是继父先开了口:“小仪把小朗接过来了?”


    何仪垂头看着窗台:“以后小朗住在这里,你要多少钱,开个价。”


    继父也是个爽利人,干脆地给出了价格:“二百两,我以后再也不找小朗。”


    何仪心说她信继父才有鬼,又感慨穆清风果然神通广大,连继父欠了多少钱都清楚。


    二百两银子不少,够十户五口之间舒舒服服地过上一年。何仪听见这数字便惊住了,当即抬头瞪着他:“二百两?你怎么不去抢?”


    “之前你把我卖给那痨鬼冲喜,也就收了人家五十两银子。”


    “二百两?你把我们姐弟一块儿卖了都换不来!”


    “也不多啊,”继父十分地体谅何仪:“你给人做一件衣裳就十两银子,每月给人家做两件衣裳,一年到头你还能剩下四十两银子,除去小朗读书的开销、喜姐儿爱姐儿买衣裳的花用,你还能落下十几两银子呢,怎么就掏不起了?”


    何仪当时就被气笑了:“那我还该谢谢您啊?”


    “倒也不用,”继父面上的笑容堪称慈爱:“你岁数也大了,也得留点钱给自己攒嫁妆。”


    何仪被他气得脑门子疼。虽然一早知道这人没脸没皮,但万万没想到这人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前几年她做衣裳确实是十两银子一件,可那些衣裳清一色满是刺绣,她一个月也未必能做出来一件;后来遇见了穆清风,穆清风就把自己的俸禄全交给了她,还说要她少做些衣裳,把梁从训的衣裳做完就成了。


    何仪答应了,可她缺钱,梁从训府上一月三两的银子不够她花销,回头照样接活儿;怕穆清风知道,她还特意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做。


    结果还是被穆清风给发现了,气得穆清风提了一百两的雪花银砸到她面前,恶狠狠地说买了她一年的私活儿。


    她面上挂不住,看都没看银子就跑了,之后一直躲着穆清风。


    穆清风气了两三天,两三天里天天堵着她,可就是一句话都不说。


    何仪也和他怄气,只当看不见穆清风;直到她去看赵朗,穆清风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