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咬人？”


    南宫烬一脸不乐意，眼里蓄着水光，嘴唇一圈微微红肿，看起来像被欺负惨了。


    “没忍住，”沈昭白指腹在他眼尾抚了抚，“多亲几次就不会了。”


    “……”


    南宫烬抬手抵住不知第几次凑过来的人，挤着眉抱怨，“沈昭白，我嘴疼。”


    “好，那让阿烬休息会儿。”


    沈昭白揽着他的腰，把腿上人挪的离自己更近，“看我写小说吧。”


    ？


    “什么？”南宫烬探头往书案上看，还没看到，被沈昭白扯回来。


    “就是话本，但还没写好，”沈昭白捏捏他腰间的软肉，“写完三十章节，再给阿烬看。”


    “你写话本干什么？”南宫烬不理解，“沈昭白，你不是答应要帮我整顿朝廷吗？！”怎么能不务正业！


    “话本也很重要，”沈昭白替他揉开挤成团的眉心，“阿烬，如今民间跟凌风一样误会你的人不知道多少，关于你不好的传言，有多少是你真的做过？又有多少是吕家刻意引导的？”


    “整顿朝堂要做，解救百姓要做，让百姓了解你这个君王，更要做。”


    沈昭白态度坚定，


    “我要让他们了解你的苦衷，知道你的不易，看清吕家的狼子野心。


    让他们以后提到你，不再是残暴、昏庸这样的词，不求设身处地体谅你，只求不再没脑子的诋毁。”


    沈昭白眼里，是明晃晃的心疼，南宫烬看得见，他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如沈昭白所说，受了很多苦，值得这样的心疼。


    “我没你说的那么可怜，”南宫烬反倒安慰起他来，“沈昭白，我是皇帝，一生下来就锦衣玉食，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也没那么苦。”


    “你想写就写吧，”南宫烬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脖颈蹭了蹭，“我陪你就是。”


    “阿烬也有正事要做，”沈昭白不知从哪儿摸出几本书，“《韩非子》、《史记》、《资治通鉴》、《贞观政要》，这些都是历史名著，对治国有益，阿烬都要看。”


    “……”


    自从常太傅去世，再没人逼着南宫烬读书。


    时隔多年，这种熟悉的压迫感竟又毫无征兆的出现了……


    “这都什么？”南宫烬听都没听过。


    “不管什么，我给你的不会差，”沈昭白正了正神色，把南宫烬从腿上放下来，贴着他坐，“阿烬看书，我写话本，乖一些，不然罚你。”


    “……”


    沈昭白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罚他？


    “我可是皇帝，你还想罚……”


    南宫烬触及沈昭白投来的目光，作为皇帝的底气瞬间散个干净，剩下的话被咽回去。


    “看就看，”南宫烬动动屁股，不跟他挨着，翻着书嘟嘟囔囔，“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才不会怕你。”


    ……


    两天后，魏清源带凌风进宫。


    沈昭白抱着胳膊扫凌风一眼，


    这回倒没硬梗着脖子，也没张口就吐唾沫了，只是，眼里明显还带着不服。


    “没教好？”沈昭白幽幽看一眼魏清源，“要我动手？”


    “教好了啊，”魏清源嘿嘿赔笑，“素渊先生放心，他今天就是来道歉的。”


    “让他先给阿烬行朝拜礼，看看诚意。”


    若连礼都行不好，那魏清源纯属胡扯。


    “你好像对他有敌意？”南宫烬不明所以看沈昭白一眼，“为何？”


    沈昭白脾气向来很好，从不会为难谁，这凌风是怎么惹到他了？


    “他该打，”沈昭白换上温和的脸色，捏捏南宫烬的手，“阿烬不用管，坐着就好。”


    “……”


    南宫烬有种被护着的小媳妇的错觉，沈昭白强势起来，皇帝也只能坐着……


    对面凌风哼哼两声，瞪着一双澄亮的眼睛，倒是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姿势标准，无可挑剔，这是常家刻在骨子里的教养，还不算辱没家风。


    沈昭白这才抬手一挥，还了他说话的能力。


    “你是拓国守护神素渊？”凌风一开口，先问了沈昭白。


    “如何？”沈昭白现在看见他还是来气，“连我也要骂？”


    “我之前又没骂你……”凌风竟带上点儿委屈。


    他听魏先生说，南宫烬身边的人是守护神素渊，专门降世来拯救拓国的。


    凌风对素渊很是好奇，但这人太凶，把他打吐血还让他失语，凌风不敢凑近。


    “道歉。”沈昭白又是冷冷的语气。


    凌风撇撇嘴，捏着手朝南宫烬拜了拜，“南宫烬，我向你道歉，以后不骂你了。”


    南宫烬有些乐，嘴角勾起来，扯扯沈昭白的袖子问他，“这怎么回事？”


    “一个笨蛋，阿烬少看他，”沈昭白把他的手握进手心，“多看看我。”


    “你能不能正经点儿？”南宫烬耳朵尖儿爬上绯色，不敢看对面站着的人。


    “我很正经，”沈昭白面不改色，朝魏清源招招手，“魏大人上前，有事跟你商议。”


    凌风在原地踩踩脚，没听见喊他，自己慢腾腾凑过来。


    索性无人管，凌风就侧着耳朵在一旁听。


    “谁都想赈灾，可国库没钱啊！”


    魏清源知道，素渊给出的赈灾计划无可挑剔，但国库空虚，一切都是空谈。


    “有钱，”沈昭白默默拿出一张地图，在上面一处用朱笔圈住，


    “南宫一族靠征战打下拓国，南宫之前，上一朝代的皇室，有一处藏宝地，


    南宫家攻打拓国皇宫前，当时的皇族联合大臣搬空了大半个国家的金银财宝，全被运进藏宝山洞。”


    沈昭白食指轻轻点了点，“就在这，魏大人立刻派人去取。”


    南宫烬僵硬地抬头，默默跟魏清源对视。


    沈昭白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前朝重文轻武，经济繁盛，半个国家的金银财宝，那得是多少钱啊？！


    他就这么，轻飘飘的点出来了？


    南宫烬一边震惊，一边又止不住的狂喜，还有沈昭白就在他身边的庆幸。


    有了这些钱，拓国百姓可救，还足够让国家休养生息啊！


    “嗯？”见他们没反应，沈昭白压压眉梢，“不信我？”


    “怎么会？！”南宫烬第一个反应过来，“沈昭白，我们当然相信你，这批财宝，我亲自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