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亡国暴君×国运守护神10
作品:《埋头苦干死对头就会服软?我悟了》 三日后,南宫烬于太和殿外设坛求雨。
到场的是拓国朝臣,和记事史官,还有不请自来的吕文昭。
南宫烬神色肃穆,庄重走上祭台。
他扫一眼周围俯首站着的大臣,这些人虽面无表情,但心思各异。
有来看戏的,有看笑话的,也有几个真心担忧的,还有,希望出现奇迹的……
太和殿门旁,沈昭白一身白衣直挺挺立在那儿,微微仰头,目光始终在南宫烬身上。
南宫烬快速扫他一眼,内心哼一声移开视线,这个最气人,他不看。
沈昭白深情的眸光里溢出笑意,依旧盯着人不放,没察觉此时,有另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
“南宫皇室,自承天命。”
南宫烬高台持奉,沉声祭天,
“天地垂象,福祸昭然。
或因朕德薄有失,致天警示,三年大旱,河川断流。
烬一己之过,躬身受之,
惟愿赎万民之厄,祈求上苍降雨,以解黎民倒悬之苦。
南宫第十一代世孙,烬,谨祈!”
南宫烬颔首,躬身朝拜。
沈昭白看他半垂着眸,浓黑羽睫在初升阳光下折着细碎的光。
心疼……
胎中中毒,生下来丧母,
生父虽爱他,但作为皇帝,对孩子的照料实在少得可怜。
十五岁被迫登基,三年来受吕家掣肘,生存艰难,无一事顺心。
如今祈雨,还要把一切罪责都推到自己身上,只为求神垂怜。
他这些年,一个人承受了太多……
南宫烬祭拜结束,仰头看天。
天上的神明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原本空净明澈的天空,几息间,竟堆起云层。
台下的人震惊骇然,一个个脸色都发生改变。
天上的云堆了一层又一层,颜色从白到灰、再到压人的浓黑色。
轰隆一声巨响,
打破了天上地下所有的平静,下面的人一片哗然,云层中豆大的雨珠直直砸向地面,越来越密,直至倾盆。
“下雨了!下雨了!”
“天降甘霖!天佑拓国!”
“吾皇万岁!拓国有救了!”
……
没有人在意身上的衣衫是否被打湿,每个人脸上都是被扼紧喉咙后突然得到赦免的狂喜。
众人伏地高呼“皇上圣明”,连吕长风父子,都不得不跪地伏拜。
南宫烬脸上都是雨水,啪嗒啪嗒砸脸上,水珠顺着下颌流向下巴,滴落入衣衫里。
头发早已湿透,贴在头皮上、耳朵边,明明是一副狼狈的模样,南宫烬却真心实意弯起嘴角,发自内心笑起来。
他好像,遇到了心软的神。
神明给了他垂怜。
……
雨越下越大,众人狂喜后,纷纷寻檐避雨。
南宫烬被人带着去净身换衣。
离开前,顶着大雨跑向沈昭白,拉着他钻进长廊,从廊道一起去浴清池。
“阿烬肯理我了?”
沈昭白眼里带着笑,看得出,南宫烬现在很开心。
“朕何时没理你?”南宫烬眸子黑亮,像被刚才的大雨洗过。
“晚上,”沈昭白终于有机会替自己伸冤,“一到晚上就不理人,非让我钻玉佩里。”
“沈昭白,你少避重就轻!”
南宫烬拉着他的袖子,闷头往前走,看也不看他一眼。
沈昭白无声勾了勾唇,“阿烬不是去沐浴更衣吗?拉着我干什么?想让我一起?”
南宫烬脚步一顿,攥袖子的手颤了颤,衣袖飘然落下。
他脑子有点懵,忘了刚才非拉着沈昭白是要干什么了……
总不能是要一起沐浴?
南宫烬打了个颤,眨眨眼,回头,十分有底气道,“你在胡说什么?朕是找你有事商议。”
南宫烬由上到下扫视沈昭白滴水的长衣,“你不跟我收拾换洗,御书房还不得被你身上的水淹了。”
沈昭白两手一摊,理直气壮,“我没衣服。”
“你……”南宫烬咬咬牙,默默给自己舒气,“沈昭白!”
南宫烬抬手用力一扯,沈昭白毫无防备被拉过去,肩膀跟南宫烬撞了一下。
好在沈昭白反应快,抬手扶住他的腰,两人才没当众摔倒。
怎么又生气了?
沈昭白侧头看他,有些茫然。
这个世界的阿烬怎么这么容易生气?他也没说什么吧……
“你再气我,明天不给你上香!”南宫烬重重在他腰上捏一把,带着明显的威胁。
随后哼一声,拉着他继续走。
浴清池是南宫烬专门沐浴的地方,浴池也不止一个,中间有帷帐相隔,谁也不挨谁。
除了南宫烬,其他人都没资格进去,不会有人打扰。
“阿烬,”沈昭白实在冤枉,试图替自己辩解,“你要什么我没答应?做什么不是为了你开心?哪里又惹你生气了?”
沈昭白眸子眨的厉害,眼里是清澈的不理解。
南宫烬心里恨恨想着,这人笑吟吟往那一站,他就一股无名火,还用做什么?
他这么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能气人的!
南宫烬让他钻玉佩他就钻玉佩?他一个神就没点儿自我坚持吗?!
一想到这三天,沈昭白到点就无比自觉主动消失,南宫烬整个人都不好了,真想打开沈昭白的脑子,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
南宫烬气哼哼的,拉着人进浴清池,把沈昭白推到右边浴池,自己去了左边。
下到温热的水里,南宫烬的心总算安抚下来,嘴角微微上勾,多了几分惬意。
“阿烬,”
隔着帷帐,沈昭白的声音响起。
“嗯?”南宫烬微微侧头,停下动作听他下面的话。
“我能不能过去?跟你一起。”
“……”
南宫烬刚弯起的嘴角瞬间下去,“沈昭白,你别得寸进尺!”
“那我不洗了,以前也没化过人身,我不会洗澡,你又不管我……”
这是什么话?三岁小孩儿都骗不过去……
南宫烬看不见沈昭白的神色,但他脑子里,已经浮现出沈昭白顶着一张无人能及的脸,垂着眸子,脆弱眸光一闪一闪的样子。
他这个样子一出来,根本不用讲什么理由,肯定是别人的错,
有什么不行的呢,哪用得着这么委屈?
“谁不管你了?”南宫烬刻意忽略胸口处的悸动,手指蜷了蜷,声音平和许多,“你过来,我教你。”
南宫烬倚在池边,闭上眼,深深呼一口气。
身侧传来轻微的水声,南宫烬搭在池边的手被碰了一下,受惊似的猛地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