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作品:《王妃总想要跑路》 他的话像在说教,她听着不服气,悄悄地撇了撇嘴。
这人好像很熟悉她一样,一把将她抓个现行,“年纪长了,性子却不见乖巧。你说说,哪里不服气。”
陆心妤觉得好笑,故意嘲讽他,“你管别人的闲事,小表妹不会生气?”
但凡是个女子,都见不得自己未来的丈夫关心别的女人。
他怔了怔,忽地反应过来,星眸里盛满了笑意,“她,比你乖巧。”
印象中她性子顽劣,脾气却顶好。不知为何这话竟激怒了她,一气之下转身就走。
刚好车夫赶着马车过来,她顺势上了马车离开。
阿苗方才过来的时候,见那表哥站在门口同四小姐搭讪,略感可惜地感慨,“长得清俊好看,实质却是个胡世陵。”她摇摇头,顿了顿又说,“甚至比胡世陵更可恶!”
陆心妤被她认真的模样逗笑了,“怎么就比胡世陵可恶了?”
他素来自视清高,若是知道有人说他连胡世陵都不及,那他脸上的表情估计会很精彩。这样想来,她倒是萌生出几分期待,希望能亲眼看看此人的反应。
阿苗分析得头头是道,“你看啊,胡世陵的坏是写在脸上的,众所周知。而这位表哥表面上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际上呢,当着未婚妻的面,明里暗里地撩拨你,甚至还追出来同你说话。遇上这种人,若是涉世未深的女子,很容易上当受骗。”
陆心妤觉得这话莫名的有道理。
她曾作为阿苗口中涉世未深的女子,亲身经历过,体会更加深刻。
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已日晒三竿。车夫赶着马车,往城西的方向缓缓行去。
城西是一片低矮古朴的老房子,经过岁月的雕琢,整体呈现出灰扑扑的颜色。
胡同路窄,马车进不去。陆心妤同阿苗在路口下车,提着东西步行入了胡同。
不远处一处宅院,除夕夜挂上去的红灯笼艳艳如新,门口立着一个穿鹅黄衫的妙龄少女。
那少女身材娇小,面容俏丽,一眼望见陆心妤,咧嘴一笑,露出两个小巧的梨涡,更添了几分娇俏可人。
“阿妤你总算来了,想死我了。”
宋稳稳像只欢实的兔子一般跳到陆心妤跟前,拉着她的左看右看,看完又往她身上蹭了蹭。
陆心妤被她蹭得痒痒的,忍不住嘻嘻哈哈笑起来。
陆榕闻声出来,一眼看见稳稳赖在陆心妤身上,忍不住埋怨起来,“哎呀你这丫头,先让阿妤进门来啊。”
说着上前过来接她手中的东西,陆心妤亲呢地唤了一声“姑母”。
宋稳稳朝她吐了吐舌头,又狡黠地递了个眼色过去小声抱怨道,“快进去吧,不然我娘又要骂人了。”
陆心妤忍俊不禁,随姑母入了院子。宋稳稳落后一步,忙着招呼阿苗,“阿苗,你们总算来了,我也是好久好久没见你了。呀,东西很重吧,我帮你拿一些,快给我……”
姑母家的宅院不大,布置却十分用心,一点一滴都洋溢着天长日久过日子的细致入微。
入了屋内,宋稳稳听母亲吩咐,从屋里抱出一黑罐子搁在案几上。又用一柄木勺子舀出两勺乌黑晶亮的稠状液体加水调匀。
“泡了十年的蜂蜜茶,我娘说对嗓子好,你喝正合适。”
陆心妤笑吟吟地接过来喝了一口,味道甘甜可口,茶香四溢。
搁下茶杯,她拿出描着“沈记”二字的精致木盒子,送到宋稳稳手上,“小寿星,生辰快乐。”
宋稳稳愣了愣才醒悟过来,有些感动,“难得你还记得!”
她惊喜又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子,是一套花样别致的纯银首饰,簪花、耳环、发钗,一应俱全。
宋稳稳眼前登时一亮,拿起一对发钗看了又看,比了又比,简直爱不释手。
陆榕看在眼里,神色有些责怪。
陆心妤心知姑母不喜她破费,抢在她前面说道,“自家店里拿的,不值几个钱。”
陆榕极少过问陆心妤从前的事情,只知道江南的生意一直不断。而今听说京城里也开起了沈记的店铺,不免好奇,“这店铺开到京城来了,江南那边的人可顾及得到?”
陆心妤点点头,嘴角一弯,“目前京城只有一家秀庄,一家首饰店。秀庄交给靠得住的人打理,每月抽成收点。首饰店铺有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掌柜坐阵,日常无需我操心,也就是定期看看账本。”
陆榕缓缓点头,拉过她的手攥在手心,不由得称赞道,“也多亏你这丫头心思不同常人。当年陆记的商铺名满天下,自家好好的生意不管。非得自立门户,说要自力更生,绝不与陆记扯上半分关系,要靠自己努力打造一个同样名满天下的商号。只是没想到,如今竟被你做成了。”
这话听来让人唏嘘。
今日这局面,陆心妤也是半分没想到。
当年不过一时意气风发,想着娘亲跟爹爹打拼多年,天下人只知道陆枫是个商业奇才,却无人知晓她母亲沈氏同样是女中豪杰,生意上的谋略丝毫不比她爹逊色。
一时好胜心大起,在爹爹的支持下,瞒着娘亲,立志要自创一个沈记,等做出成绩以后送给娘亲让她开心开心。
因此,打一开始创立沈记,就特意留了心眼,处处考量,绝不倚杖陆记的名声,也不让两家商号扯上丁点的关系。除了大管家是爹爹指派给她的得力干将,其他全是朱禾,阿苗,跟她几个小辈一起摸摸索索,一路把沈记从无做到有。
当年陆心妤心里也清楚,她爹能把劳苦功高的大管家指派给她,除去他熟悉店铺运作和日常管理的原因外,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看住她们这帮后辈,免得年轻气盛,不经意闯了祸。
后来陆记神话一夜之间覆灭,好在大管家忍辱负重,苟且偷生保住了沈记,才得以有今日的成就。
沈记的成功,是她起的头,却绝非她一人能做好。
世事无常,这一路走来异常艰辛,幸好今日小有成就,也不辜负爹爹的期盼。这份礼物,送给娘亲,还算能拿得出手。
她挽起姑母的臂弯,心生感慨,“说到底还是爹爹开明,打一开始就无条件支持我,由着我放手去干。后来,我爹走了,又有大管家和朱禾大哥呕心沥血,煞费苦心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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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沈记,是以才有今日的小成就。”
生意场上的事,宋稳稳听得一知半解,举起手中的簪花问道,“所以这些首饰都是阿妤自己店里的货物?”
陆心妤点点头,一抹笑意爬上眉梢,喜不自胜,“对,店铺在崇门街,最近生意慢慢好起来,老掌柜一个人都快忙不过来。”
要说首饰店的生意,也是最近才火起来。据说京城中名门贵女,突然成群结队慕名而去,点着名要看那套“花团锦簇”,一时间竟卖到断货。
老掌柜对此疑惑不已,陆心妤心中知道个七|八分,想必是得益于太子殿下当众送礼的高调之举。皇家所用之物,向来能引领风尚,得到名门望族的追崇模仿。太子殿下这个无心之举,倒是让沈记碧柳成荫。
“真羡慕阿妤,跟我同岁就懂得这么多。”原本兴致盎然的宋稳稳骤时有些泄气,像霜打过的茄子一样蔫蔫的,自觉过去这十几年的时光虚度了年日。
陆心妤笑着摸上她的头,“我才羡慕稳稳呢,简简单单的多快乐。这些生意上的事,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去沈记看看。”
“我可以吗?”
宋稳稳两眼发光,双臂撑着案几,满含期盼。
陆心妤点点头,“当然可以。自小爹爹就经常说,女子当如男子,志向长远,不该为俗世所缚。”她又转过去征询陆榕的意见,“姑母是否同意?”
陆榕面容慈善,反问道,“只要她愿意,有何不可?”
陆心妤一早就该猜到,姑母从小跟爹爹要好,想必志同才能道合。
当下拿来纸笔写下一封书信,接过阿苗送来的一枚“沈记”铜牌一同送至稳稳手中,交代她到店里找老掌柜即可。
几日后,恰逢初一。
告病在家的元暮杭今日抖擞了精神,沐浴更衣打算入宫一趟。
无需吩咐,贺飞絮手脚勤快地从角落里寻出白玉拐杖。
元暮杭接过拐杖,像握着长剑一般悬在身侧,一路健步急飞,丝毫看不出腿脚有任何异样。
贺飞絮小跑着跟上成王的步伐,心道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走起路来也较往日快了三分。
元暮杭由宫人领到书房等候,下了早朝的皇帝站在门外迟疑了片刻,方才缓步而入。
前些日子,西顺国的使臣铁骨力出使大魏。恰逢老皇帝五十大寿,铁骨力将一名西顺国带来的年轻女子当做贺礼,进献给魏帝做妃子。据说那女子容貌艳丽,腰肢曼妙宛若无骨,深得老皇帝欢心。当夜侍寝,第二日便下旨册封为顺妃。
之后更是夜夜宿在顺妃宫中,宠溺无度。
见皇帝如传闻一般春光满面,元暮杭轻抿了抿薄唇,不动声色地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兴致乏乏地开口,“老二近来身子可有见好?”
元暮杭低咳了两声,说起话来气息微弱,“多谢父皇关心。西北环境恶劣,当年行军带兵落下病根,至今反反复复未能见好。说来惭愧,也是久病乱投医,前些日子去奉理寺,国师见儿臣身子羸弱,提及冲喜一事,又帮儿臣拟好了冲喜女子的八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