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作品:《圣神果园临时工

    宋云州心里一紧,慌忙撒手丢开古银币,赶紧用左手拍打右手上的火焰。


    不成想,火焰没熄灭,反而被引到了左手上。


    宋云州盯着跃动的绿光冷汗直冒,数息后大脑从危机意识中反应过来,才发觉这火焰没有灼烧的痛意,倒像流水般冰冰凉凉,萦绕在手上带来很舒服的感觉。


    宋云州将双手举到眼前,任幽绿火焰缭绕,惊奇地看到火焰舔舐净了他手上沾染的血迹,不仅如此,左手掌心的伤口居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火焰止步于宋云州的手腕处,不再向他的手臂蔓延。伤口彻底消失后,火焰随即熄灭。


    宋云州的双手干净如初,这时他再尝试拿起古银币,就没有任何异象出现了。


    纳卡诺同时在古银币上施了治愈的魔法吗?


    宋云州试探着把古银币按在了他的伤腿上,等了几秒,无事发生。


    宋云州暂时放弃,装好两枚古银币,双手撑地站起身来,拖着伤腿尽可能快地往树林里走。


    他留意着泥土和草叶被拖拽压折的痕迹,找到了那处新动过土的位置。


    宋云州环顾四周,没看到铁锹的影子。来不及再找,他拿起一边稍微锋利些的石块,跪在地上就开始用力刨土。


    高个劫匪可能是料定中年男人逃不出来,因而土压得并不是很实,石块还算轻松地将土刨出一个凹坑。


    宋云州见土坑的深度有了一些,担心伤到下面的人,放下石块改用手挖。不一会儿,一截棕褐色的布料出现在他眼前。


    宋云州记忆中这是中年男人裤子的颜色,于是立刻换到另一边去先挖脑袋。


    中年男人侧躺在坑底,已经没了呼吸。宋云州迅速割断绑住男人双手的绳索,揪走扔掉堵嘴的碎布,将他的身体放平。


    宋云州没有多余的力气把中年男人从坑里拖出来,于是他滑进坑里,跪直身体,右手叠握在左手背上,给男人做起心脏复苏。


    宋云州对这种急救手法的了解程度仅限于科普视频,无从确认他的动作是否正确。但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本着能救就救的原则,宋云州不想放弃。


    时间好似暂停,又好似飞速流逝。宋云州一下接一下地按压着,汗水滴落在他的手背和男人沾满泥土的衣服上。


    抢救不知进行了多久,宋云州的力气渐渐耗光,动作迟缓下来。中年男人仍双眼紧闭,脸色发青,找不到一丝生气。


    可能……就这样了。


    宋云州不无遗憾地想着,他最后按压了几次,决定停手了。


    不料,就在宋云州即将撤手的前一刻,中年男人突然诈尸般惊动,猛地张嘴长抽了一口气,随即睁开眼剧烈地咳嗽起来。


    宋云州被他吓了一跳,往后一躲,随即涌来的是惊喜的情绪。他看着中年男人半侧过身朝着地面,一手撑地,一手捂着脖子,疯狂地咳嗽。


    救回来了。


    宋云州彻底舒了一口气,脱力地歪倒在土坑边缘的斜坡上,缓慢喘息着放松休息。


    中年男人青白的脸色因咳嗽变得通红,终于咳出了呛进气管里的泥土,顺过这一口气儿。他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死里逃生后一时激动得无以复加,双手捂脸呜呜地哭了几声。


    片刻后,中年男人才意识到身边还有另一个人在,粗糙大手抹去眼泪,他转过脸看向宋云州,声音里还带着鼻音:“是你救了我?”


    宋云州的衣服裤子同样沾满了土,这种情况中年男人不用猜也知道答案,立刻凑过来对宋云州千恩万谢。


    若不是宋云州拦得及时,中年男人甚至都想狠狠给救命恩人磕几个头。


    中年男人激动的心情渐渐平复,想起来还有那两个谋财害命的歹徒,顿时噤了声,变得紧张警惕起来,双手扒住坑边警惕地朝外窥探。


    他压低声音问宋云州:“你是怎么逃过来的?他们是不是还在附近?”


    宋云州安慰似的笑了笑:“一个死了一个跑了,我们安全了。”


    中年男人闻言瞪大了眼,神色震惊地问:“你杀的?!”


    宋云州点头。


    中年男人难以置信的目光落在宋云州的伤腿上,不言而喻,他不是很相信这个一上来就被打伤腿的人,还能有反抗歹徒的能力。


    宋云州善解人意道:“不骗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其实由不得中年男人不信,宋云州能跑过来救他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中年男人关心道:“你的腿还能动吗?”


    宋云州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但可能要麻烦你拉我上去了。”


    中年男人二话不说,架着宋云州的手臂就把他从土坑里带了出来。


    宋云州当即表示后面的路,他自己慢慢走就可以了。


    中年男人却不放手,坚持道:“你救了我的命,这点小事我还是能为你做的。”


    中年男人力气不小,有了他的助力,宋云州伤腿的压力得到分担,连疼痛都减轻了许多。


    宋云州没再拒绝,和中年男人一起回到山路上。


    马匹和货物都好端端地留在原地,中年男人的心情更好了。他的注意力被脚下的东西吸引,问道:“这是什么?”


    高个劫匪遗留的黑色灰烬被风吹得满地乱飘,散到了各处。


    宋云州答道:“是那个死掉的劫匪,烧剩下的残骸。”


    “……烧?”中年男人的舌头打了结,他还从没见过有什么火能把人烧得连骨头都不剩。


    恍然间,中年男人将宋云州说的话前后联系起来,迟疑地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年轻人:“你……”


    宋云州平静地迎上他的视线,垂在身侧的手又握得紧了些。


    ——掌心中是一枚腐朽的古银币。


    早在中年男人刚醒来时,宋云州就悄悄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枚古银币藏在手中,用以防身。


    宋云州不想眼睁睁看着无辜者枉死,所以甘愿尽力救人。可万一这人和那年轻男人一样存了歹心的话,宋云州丝毫不介意再亲自送他上路。


    中年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想不太通,说完一个“你”字之后就卡了壳。他索性不再费劲去想,扶宋云州在货车边缘坐下,从成筐的蔬果中间摸出一个小布袋,拿出布袋里的一罐药膏。


    中年男人打开药膏盖子,递到宋云州面前:“这药治跌打损伤还挺见效的,你抹到腿上,过一两天就能消肿。到时候我再带你去伦达奥城的医馆里,找个医师好好瞧瞧,别在骨头上落下什么病根。”


    浓重的药草味道扑面而来,宋云州接过深绿色的草药膏,抬眼看向中年男人的脑袋:“你的头被打破了,比我这更严重,还是我先帮你上药吧。”


    宋云州不说,中年男人都要忘了自己头上的伤口,他伸手摸了一下,立时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大大咧咧地摆手道:“没什么大事,血都不流了,用不上这药。”


    宋云州不管他如何说,两指取了一小块药膏,手抬到半空,够向中年男人的脑袋。


    中年男人拗不过,又不好让宋云州空等,赶紧弯腰低头让他上药。


    药膏涂了厚实的一层,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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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实在是不好意思,又朝宋云州连声道谢。


    宋云州试过这药膏没毒,对中年男人的提防总算松懈下来。他把药膏罐放到一边,小心缓慢地卷起左侧的裤腿,查看伤处的状况。


    整个膝弯一片青紫肿胀,惨不忍睹。宋云州看得微微皱眉,若是等它慢慢自己好,恐怕七八天都没法正常走路,一定会影响接下来的行程。


    宋云州没抹药膏,反而拿出匕首,毫不手软地在伤处划了一刀,殷红的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中年男人被宋云州异常的举动惊到了,下意识想夺过匕首制止他,大声劝阻道:“想放瘀血也不能这么干!”


    宋云州咬着牙强忍下痛呼,额头上满是冷汗,根本没有精力再回答中年男人的话,他因疼痛而微微颤抖的手成掌立起,掌心向外,示意对方别管。


    宋云州在刚才古银币治好他手上的划伤后,就想这么干了,只是苦于没有绝对的把握,不敢贸然尝试。


    那时要是治不好,腿上平白多挨一刀,更加没法救人了。


    现在其他问题都解决了,宋云州自然要抓住这一线可能。古银币上的治愈魔法似乎是一定要见血才能激活,一道口子而已,反正情况也不会更坏了。


    宋云州在血液涌流的那刻,将手中的古银币轻轻靠在了伤处。


    果真没让宋云州失望,古银币仿佛能够感受到他血液的召唤,幽绿火焰如蛇信般探出,准确地捕捉到血液来处,火焰猛然增大,瞬息间吞没了他的左腿。


    表面看起来宋云州置身烈焰,实际上他的左腿像是浸没在清冷溪水中,汩汩水流冲刷轻拍着,血液消失,伤口愈合,青紫褪去,变幻为正常的白皙肤色。


    倒是无需宋云州提醒,中年男人在幽绿火焰腾起的瞬间就自发地远远躲开,隔着八丈远目瞪口呆地注视着宋云州的举动。


    直到幽绿火焰熄灭散去,中年男人才敢重新靠近宋云州,盯着他完好如初的腿,灵光一闪想明白了先前的困惑,问了出来:“你是魔法师吗?”


    中年男人万分恭敬的语气,令宋云州开始思考是否要应下这个名头。


    魔法师之名或许可作为威慑,为他挡掉些许潜在的危险,但如果这人将此事宣扬出去,会不会引来无关者的过多关注,不利于他暗中行事。


    宋云州尚在思索,中年男人就已将他的沉默默认为是对自己多嘴的厌烦,他生怕惹得魔法师不高兴,赶在宋云州开口前,忙不迭地收回刚才的话:“我不问了不问了。”


    中年男人对宋云州的感激中陡然加入了敬畏,越发小心与礼貌,主动提议道:“你接下来想去哪儿?这条路上最近的城池是伦达奥城,我可以用货车载你过去。”


    宋云州求之不得,马车比走着快多了,最重要的是,他正想找个认识路的人。


    宋云州并没有直接表现出来,而是先问:“你要去伦达奥城?”


    中年男人肯定道:“我就是伦达奥城的人,回家去。”


    宋云州有意提起年轻男人提供的信息:“我之前听人说,伦达奥城好像戒严了?”


    “戒严了?!”中年男人的反应比宋云州当时还要强烈,显然并不知情,他粗声粗气地问,“为什么?!”


    宋云州没办法从他这里印证消息的真伪,只能继续道:“说是有人想刺杀城主。”


    此言一出,中年男人怔了怔,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中年男人抬头对上宋云州观察他的眼神,果决道:“我女儿还在城中,无论发生什么,我必须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