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侯亮平的嫉妒
作品:《我,祁同伟,此生站着当封疆大吏》 反贪总局侦查处的办公室里,侯亮平正翻着一份卷宗。
电话响了。
陈海。
“亮平,干嘛呢?”
“还能干嘛,跟卷宗死磕呗。”侯亮平靠在椅子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你小子那边有什么大新闻,听着跟中了彩票似的。”
“嘿,新闻大了去了!你主角是谁?咱们那位学长,从中央党校镀金回来了!”
侯亮平的眉毛皱了一下,语气里满是轻描淡写的嘲讽:“哦,他啊。培训结束了,不回来还能去哪?怎么,汉东省给他开了个盛大的欢迎会?”
“何止是欢迎会!”
“任命直接下来了,省公安厅副厅长!正儿八经的副厅级,主管全省治安!你说这速度,坐火箭都没这么快吧!”
侯亮平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他猛地坐直了身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省厅副厅长?他祁同伟?”
那个靠着岳父的权势,才从山沟里爬出来的投机分子。
现在,竟然成了执掌一省治安的公安厅副厅长?
一种混杂着鄙夷和强烈不甘的情绪,瞬间冲上了侯亮平的心头。
他自诩科班出身,根正苗红,在最高检兢兢业业,至今也不过是个副处级干部。
而祁同伟,一个在他看来品行有亏、靠裙带关系上位的人,却已经将他远远甩在了身后。
“他凭什么?”
侯亮平的声音冷了下来。
“就凭他那个政法委书记的岳父?梁群峰的手也伸得太长了吧!这么明目张胆地搞任人唯亲,汉东省委就没人管管?”
电话那头的陈海沉默了一下。
“亮平,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我听我圈子朋友说,这次提拔,不光是梁群峰的意思。省长赵立春,在常委会上都亲自点头了,还把他夸成是‘改革先锋’、‘汉东的宝贵财富’。”
“改革先锋?”
侯亮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改什么了?革了谁的命?不过是仗着权力,在吕州搞了点铁腕手段,就成了先锋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亮平,你也别这么说。”
“祁同伟在吕州那一年,治安确实是肉眼可见地变好了。”
“以前那些老大难的问题,都让他给解决了。基层对他评价挺高的,说他是个能办实事的。”
陈海客观地解释。
但这番话在侯亮平听来,却更像是刺耳的辩护。
“办实事?陈海,你别被表象骗了。这种人,为了往上爬,什么事干不出来?他今天能为了权力下跪,明天就能为了更大的权力,把整个汉东都给卖了!他的忠诚,从来不是给人民的!”
挂了电话,侯平亮胸口依旧堵得慌。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井然有序的世界,对自己所坚守的“程序正义”和“公平原则”,产生了一丝怀疑。
难道在这个世界上,像祁同伟那样不择手段,才是成功的捷径吗?
晚上回到家,钟小艾正在厨房准备晚饭。
看到侯亮平一脸阴沉地走进来。
“怎么了?工作遭到批评了?”
侯亮平拿过水杯,一饮而尽。
“我没事。就是觉得有点恶心。”
他把祁同伟高升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钟小艾,语气里的酸味和不屑,毫不掩饰。
“他一个靠出卖尊严和婚姻起家的人,现在居然成了汉东省公安厅的副厅长。小艾,你说这可不可笑?”
“我算是看明白了,光有能力和正义感是没用的。你看他,去京城培训了两个月,肯定又是攀上了什么不得了的高枝。不然赵立春和梁群峰,怎么可能同时为他站台?”
钟小艾静静地听着丈夫的抱怨,眼神却很平静。
她出身纪委大院,对体制内的弯弯绕绕,比侯亮平看得更透彻。
“亮平,你不能总用学生时代的眼光去看他。”
“一个人能走到副厅级的位置,光靠投机和关系,是不可能的。他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过人之处?他的过人之处就是没有底线!”侯亮平烦躁地打断了她。
“你说的没错。”
钟小艾没有反驳,反而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但有时候,在某些特定的位置上,需要的恰恰就是这种‘没有底线’的人。他们是不按套路出牌的先锋,能切开那些常规手段无法触及的脓疮。”
“你看不惯他,是因为你的世界是黑白分明的。但在很多人的世界里,只有深浅不同的灰色。祁同伟,可能就是那个最深的灰色。”
侯亮平愣住了,他没想到妻子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你这是在为他辩护?”
“我不是为他辩护,我是在提醒你。”
钟小艾的语气严肃了起来。
“亮平,你的优点是纯粹,但缺点是太纯粹了。你将来必然会和他这样的人打交道。如果你不能理解他们,不能看透他们,你会在他手上吃大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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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同伟的航班降落在汉东省会的机扬。
他推着行李车,步出抵达大厅。
一眼就看到等候在出口的丁义珍和赵东来。
丁义珍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脸上堆满笑容,像是早早候着迎接贵宾。
赵东来则是一身警服,身姿挺拔。
“祁厅!”
丁义珍小跑着迎了上来,从祁同伟手中接过行李车,动作麻利,姿态恭敬。
“您可算回来了!我们都盼星星盼月亮,就等着您呢!”
赵东来也上前一步,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祁厅长!”
祁同伟冲两人微微颔首,脸上挂着微笑。
“辛苦二位了。”
“不辛苦不辛苦!”
丁义珍连连摆手,殷勤地拉开车门。
“您快请上车,高市长已经吩咐了,今晚在吕州给您接风洗尘!”
祁同伟没有直接去省厅报到。
而是要先把吕州的工作安排并交接好。
另外。
他需要见一见他的老师高育良。
车子平稳地驶出机扬,朝着吕州方向前进。
丁义珍坐在副驾驶,不时回头汇报吕州近况。
“祁厅,您不在的这两个月,吕州可是一天一个样!您搞的那个警务改革,现在市委市政府都大力推广,效果那叫一个好!犯罪率直线下降,群众满意度蹭蹭上涨,连省里都派人下来考察了好几次!”
丁义珍的语气里充满了谄媚与邀功,仿佛吕州的成绩,多半都是他丁义珍的功劳。
祁同伟只是听着,偶尔轻声回应,不置可否。
他清楚丁义珍的心思,这个人在吕州经营多年,深谙官扬之道,也善于投机钻营。
就是这种能把事情办好,又能心甘情愿为他所用的下属,倒是用起来顺手。
也难怪,上辈子李达康对丁义珍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丁局,高市长这些日子,工作可顺利?”
祁同伟突然开口。
丁义珍一愣,随即堆起笑容。
“高市长好着呢!精神头儿十足!他听说您要回来,特意吩咐我,务必把您安全送到吕州,还亲自定了今晚的接风宴席,说是要为您好好庆祝。”
祁同伟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祁同伟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京城那些人的面孔。
高建瓴的激赏,方悦的担忧,以及李文亮副部长那深不见底的平静。
他,祁同伟,回来了。
带着京城的光环,带着汉东的任命,更带着他那颗从未停止跳动的野心。
汉东,这片他曾经屈辱、挣扎、奋斗的土地,将再次见证他的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