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祁同伟的矛盾论,技惊四座!
作品:《我,祁同伟,此生站着当封疆大吏》 全国政法系统青年干部培训班的第一堂课,正式开始。
讲台上,一位老者,名叫郑学义,曾经的公安部副部长,现在是中央党校的特聘教授。
“同志们,今天我们第一堂课,不讲理论,不讲条文。我们就聊一个词——担当。”
“什么是担当?是关键时刻站得出来,是危急关头豁得出去。更是平常时候,你们能不能沉下心,俯下身,去听听老百姓到底在骂什么,在盼什么。”
祁同伟坐在教室的中后排。
他坐得笔直,神情专注,仿佛是回到了学生时代。
郑学义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极为认真。
“担当”、“人民”、“敬畏”、“底线”。
他的字迹工整,一笔一划,透着一股沉稳。
他身边的几位学员,表现则各不相同。
坐在他左边的一位,是来自西南某省公安厅的处长,从课程一开始,他就频频点头,身体前倾,似乎想让讲台上的郑教授看到他的积极响应。
坐在他右边的一位,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时不时地飘向窗外,似乎对这些老生常谈的理论提不起兴趣。
祁同伟对此视若无睹。
这间教室里,坐着的不仅仅是学员和教授。
还有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
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被记录在案,成为你未来政治履历上的一笔。
在这里,表现得太突出,是愚蠢。
表现得太散漫,是找死。
最好的姿态,就是做一个标准的、合格的、谦逊好学的“学员”。
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祁同伟的表演,堪称完美。
……..
上午的课程,在一种微妙的氛围中继续。
郑学义教授的讲课风格,大开大合,不拘泥于课本。
他时常会穿插一些自己亲身经历的案例,讲到动情处,声音洪亮,讲到沉痛处,又扼腕叹息。
所有人都被这位老者的气扬和学识所折服。
“……所以说,同志们,我们手中的权力,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更不是我们自己争来的,它是人民给的!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就要对得起这份信任,就要有这份担当!”
郑学义教授讲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
他拿起讲台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目光缓缓扫过全扬。
“理论讲了这么多,我想听听大家的想法。”
“我问大家一个问题。”
“你们认为,担当和权力,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郑学义教授的目光开始在教室里扫视,寻找着第一个回答问题的学员。
“这位同志,你来说说。”他指向了坐在前排的一位学员。
那位学员立刻站了起来,神色严肃:“报告教授,我认为权力和担当是相辅相成的关系。有多大的权力,就要承担多大的责任。权力越大,担当越重。”
“嗯,不错,请坐。”
郑教授点点头,但明显不太满意这个标准答案。
“你,那位戴眼镜的同志。”
第二位学员站起身:“教授,我认为担当是权力的基础。只有敢于担当的人,才配得上手中的权力。担当是权力的前提条件。”
“还是太表面了。”郑教授摇摇头,继续点名。
连续几个学员的回答,都是千篇一律的套话。
郑教授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这位同志。”郑教授的目光落在了祁同伟身上。
祁同伟缓缓站起身,没有急着开口。
而是在心里利用超前的观念来总结符合当下时代的说辞。
“报告教授。”
祁同伟的气扬展现出超越当前级别的气势。
“我认为,权力和担当,本质上是一对矛盾。”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这个开头,就和前面所有人都不一样。
郑教授的眼睛亮了:“继续说。”
“权力,天然具有扩张性和自我保护性。掌权者会本能地维护和扩大自己的权力。而担当,则要求掌权者在关键时刻,敢于损害自己的利益,甚至牺牲自己的权力,去承担责任。”
“所以,权力和担当,在很多时候是冲突的。真正的考验,不是锦上添花时的担当,而是雪中送炭、甚至自断臂膀时的担当。”
教室里鸦雀无声。
连坐在祁同伟附近的几位学员,都转过头看着他。
这个回答,层次完全不同了。
郑教授的兴趣被吊了起来。
“很有意思,那你举个例子。”
祁同伟沉思了几秒钟。
“教授,我想到一个案例。去年南方某市发生重大安全事故,死伤惨重。按照惯例,分管领导可以推说是下面执行不力,技术部门可以推说是监管不到位,监管部门可以推说是企业违规操作。”
“每个人都可以为自己的权力和位置找到辩护理由。但最后,市委书记主动承担了全部责任,引咎辞职。”
“这就是担当和权力的冲突。真正的担当,往往意味着权力的终结。”
郑教授的眼中充满赞赏:“那你认为,他的选择对吗?”
这是一个制度问题。
说对,可能被理解为鼓励推卸责任。
说不对,又显得冷血无情。
祁同伟没有犹豫:“对。但不够。”
“怎么说?”
“他承担了政治责任,这是担当。但如果只是一个人下台,换个人上来,官照做,舞照跳,那这种担当,不过是给下面人看的‘苦肉计’,是给上面人看的‘交代’。血的教训,最后只变成了一个人的免职通知,这不叫担当,这叫浪费!”
“真正的担当,应该是用权力的终结,换来制度的完善。用个人的牺牲,换来系统的进步。”
祁同伟顿了顿,继续说道:
“所以我认为,权力和担当的最高境界,是用权力去创造一个不需要自己的制度。让制度来承担,而不是让个人来承担。”
郑教授愣住了。
这个回答,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
不仅深刻,而且有建设性。
更重要的是,显示出了这个年轻人对政治运作的深度理解。
“好!说得非常好!”
郑教授用力鼓掌。
“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哪里来的?”
“祁同伟,汉东吕州。”
“汉东,吕州?”
郑教授眼睛一亮。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看向全班:“同志们,祁同伟同志的回答,给了我们很多启发。”
“特别是他提到的,用权力创造不需要自己的制度,这个观点很有新意。”
祁同伟重新坐下,能感受到周围投来的各种目光。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在这个藏龙卧虎的地方,如果不展现出自己的与众不同,就只能淹没在人海里。
而刚才的表现,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