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陆知衍闷声说，收紧了手臂把人往怀里带了带，“今天……好看吗？”


    “谁？”朝暮明知故问。


    “我们。”陆知衍低头，鼻尖蹭了蹭他，声音哑得厉害，“站在一起的时候。”


    朝暮耳尖发烫，挣开他的怀抱转过身，正好撞进陆知衍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好看。”朝暮轻声说，伸手替他整理了下微乱的衣襟，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你今天特别帅。”


    陆知衍忽然笑了，伸手将他按在玄关的墙上，俯身吻了下来。


    不同于白天仪式上的克制，这个吻带着酒后的灼热和压抑了许久的急切。


    直到朝暮有些喘不过气，他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对方的，呼吸交缠：“朝暮，”他低声唤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们结婚了。”


    “嗯，结了。”朝暮抬手，指尖划过他的眉眼，“合法了，也昭告天下了。”


    陆知衍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心口，那里正跳得又快又急。


    他笑起来，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牵着朝暮往卧室走：“那我们是不是该履行夫夫义务了呢？”


    朝暮看着他，轻轻嗯了一下。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溜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光亮。


    陆知衍替朝暮解开衬衫纽扣，朝暮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伸手按住他的手：“我自己来。”


    陆知衍抬眼，撞进他羞赧的目光里，喉结滚了滚，松开了手。


    “怎么了？”朝暮被他看得不自在，往被子里缩了缩。


    陆知衍伸手，把人捞进怀里，紧紧抱住，下巴抵在发顶：“没什么，就是想一直看着你。”


    陆知衍将他轻轻抱到床上，自己则俯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朝暮被头顶的光刺得睁不开眼睛，微微眯着眼，吐槽道：“你好重，从我身上下来。”


    陆知衍低笑一声，却没起身，反而俯身凑近了些，温热的呼吸洒在朝暮脸上：“重才好，压着你，省得你跑了。”


    朝暮被他压得有点喘，抬手推了推他的肩膀：“起开点，灯晃眼。”


    陆知衍这才慢悠悠地直起身，伸手按灭了顶灯。


    他重新俯下来，手肘撑在朝暮耳侧，鼻尖几乎要碰到对方的：“跑不掉了，嗯？”


    朝暮别开脸，耳尖在昏暗中泛着红：“谁要跑。”


    “朝暮，可以吗？”


    朝暮的呼吸猛地顿了一下，指尖都有些发僵。


    他别开脸，喉结轻轻滚了滚：“……别闹。”声音发紧。


    陆知衍没松劲，反而凑得更近了些，鼻尖蹭过他的颈侧，带着滚烫的温度：“没闹。”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朝暮，我想要你。”


    不是玩笑，不是试探，是攒了太久的渴望，终于在这属于他们的夜里，坦诚地露了底。


    朝暮的后颈泛起一层薄热，连带着心跳都乱了节拍。


    他能感觉到陆知衍放在腰间的手微微收紧，像是怕吓着他，又像是怕自己失控。


    沉默在空气里漫了几秒，久到陆知衍的指尖都开始发颤，以为他要拒绝时，才听见朝暮极轻地“嗯”了一声。


    声音很轻，却瞬间点燃了陆知衍眼底的火。


    他猛地低头吻住他，这一次再没了半分克制，带着压抑了太久的急切，辗转厮磨。


    朝暮闭着眼，能感觉到陆知衍的手在微微颤抖，从后背滑到腰间，每一寸触碰都带着滚烫的温度。


    他抬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环住了陆知衍的脖颈，将脸埋进他的肩窝。


    “轻点……”他的声音闷在布料里。


    陆知衍的动作立刻放柔了，吻落在他的发顶，带着近乎虔诚的珍重：“好。”


    ……


    第二天醒来时，朝暮是被阳光晒醒的。


    窗帘没拉严，一道金晃晃的光斜斜打在被子上，正好落在他眼皮上。


    他动了动，浑身骨头像是被拆开重装过，酸软得厉害。


    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只剩下点残留的温度。


    刚撑着胳膊坐起来，身上的薄被就往下滑了滑，露出的皮肤上还留着些暧昧的红痕。


    朝暮的脸腾地一下热起来，赶紧把被子拉上去裹紧，耳尖烫得能煎鸡蛋。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陆知衍端着个托盘走进来，身上换了件宽松的家居服，头发微乱。


    “醒了？”他把托盘放在床头，上面摆着两碗清粥和几碟小菜，“饿不饿？刚热好的。”


    朝暮没看他，视线落在那碗白粥上，声音有点闷：“嗯。”


    陆知衍在床边坐下，伸手想去碰他的头发，又像是想起什么，动作顿了顿，改成替他调整了下枕头：“慢点起，我扶你。”


    朝暮被他扶着坐起身，靠在床头，腰后还被塞了个软枕。


    陆知衍把粥递到他手里，自己也端起一碗，却没怎么吃，目光总落在他身上。


    “看什么？”朝暮被他看得不自在，喝了口粥。


    “看你。”陆知衍说得坦然，“好看。”


    朝暮瞪了他一眼：“吃饭。”


    “哦……昨晚，是我不好，做的太过了。”


    朝暮正小口喝着粥，闻言差点呛到，耳根瞬间红透，抬手就往陆知衍胳膊上拍了一下：“闭嘴。”


    力道轻飘飘的，像是在撒娇。


    陆知衍捉住他的手腕，指尖摩挲着那片温热的还有红痕的皮肤，眼底带着点懊恼和心疼：“是我不好，没控制住。”


    他低头，额头轻轻抵着朝暮的肩膀，声音放得很低，“疼不疼？”


    朝暮别开脸，含糊道：“……不疼。”


    “骗人。”陆知衍收紧了手，把他往怀里带了带，“我看你早上动的时候，腰都僵着。”


    “说这些干什么。”


    陆知衍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朝暮的腰侧，见对方没躲，稍稍用力按了按，“我下次一定说停就停。”


    朝暮被他按得有点痒，缩了缩肩膀：“知道了，别动手动脚的。”


    陆知衍低笑一声，收回手，却还是盯着他：“那你原谅我了？”


    “谁跟你计较这个。”朝暮嘴硬，“快吃你的。”


    陆知衍往他碗里添了勺小菜：“下午我给你炖了汤，补补。”


    朝暮瞪他：“我又不是……”后面的话没说出口，被自己咽了回去。


    陆知衍看着他泛红的耳根，低低地笑起来。


    “是我身子虚，我需要好好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