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猛地往后缩了缩，攥着浴衣领口，指节泛白，声音颤抖：“可是…可是我结婚了啊。”


    陆知衍的眼神暗了暗，却没后退，反而往前挪了挪。


    他看着朝暮，语气委屈，有股执拗的认真：“婚可以离。”


    “你要是一直不离婚，我就一直等你。”他顿了顿，喉结滚动着，声音压得更低，“而且…沈羡安那个人渣，你别喜欢他了好不好？”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朝暮的手腕：“你看看我行不行？我不会像他那样对你，我……”


    陆知衍见朝暮低着头不说话，他心一横，语气急切道：“我知道你现在对沈羡安感情淡了……”


    他咬了咬下唇，像是做了极大的妥协，声音都低了几分：“如果你还舍不得你们这些年的情分，我…我可以当你的小三，真的。”


    “噗……”朝暮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脸上写满了“你在说什么胡话”的震惊。


    这还是那个在公司里不苟言笑，连眉头都少皱一下的高冷老板吗？


    连当小三这种话都能面不改色地说出来？


    朝暮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又气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你让我想一想行不行？这事太突然了，我……我还没反应过来。”


    陆知衍愣了愣，像是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多离谱，耳根悄悄泛红。


    他讷讷地“哦”了一声，乖乖往后退了半米，拉开了些距离，眼巴巴地盯着朝暮。


    不过几秒，他又忍不住小声问：“想好了么？”


    朝暮被他这急不可耐的样子气笑了，抬眼狠狠瞪了他一眼：“陆知衍！你给我点时间！”


    陆知衍立刻噤声，委屈巴巴地抿紧唇，却还是没移开视线，眼底的期待明晃晃的，藏都藏不住。


    温泉里的水汽渐渐散去些，朝暮靠在池壁上，指尖无意识地划着水面，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他顿了顿，垂下眼睫：“我一直觉得自己挺烂的，脾气不算好，做事也不算顶尖，有时候还爱钻牛角尖……我以为，像我这样的人，没人会真心喜欢的。”


    “没有！”陆知衍几乎是立刻打断他，像是怕他再说下去，“你一点都不烂，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认真，可爱，连犯迷糊的样子都……”


    “你先听我说好不好？”朝暮轻轻抬眼，目光落在他脸上。


    陆知衍的话瞬间卡壳，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他看着朝暮平静的眼神，喉结动了动，最终还是乖乖闭上了嘴，耐心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朝暮望着池面氤氲的热气，声音轻叹：“我这第一段婚姻，真是烂透了。”


    “一开始总觉得能改变点什么，能焐热那颗石头似的的心，结果到最后，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傻得可笑。”


    “现在我都怕了，”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像当初那样，掏心掏肺地对谁好，总觉得再认真又怎么样呢？谈到最后都一个样，新鲜感过了，耐心磨没了，哪有什么始终如一。”


    他抬眼看向陆知衍，眼神里带着迷茫：“不管是谁，说不定连我自己都做不到，所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你对我这么好，这么认真，可如果我一直给不了你回应，或者以后我们也走到那一步，你岂不是要变成下一个我？”


    陆知衍听得心口发紧，不等他说完就往前靠了靠，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不是的。”


    他看着朝暮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恋爱是要分跟谁谈的，别人怎么样我管不着，也不知道他们日后会变成什么样，但我敢确定，我不是那样随便的人。”


    “我对你的心思，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图个新鲜。”他声音沉了沉，认真道：“朝暮，给我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个机会，好不好？”


    朝暮沉默了很久，才低声开口，声音沉重：“我还没有离婚。”


    陆知衍却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眼神里没有丝毫意外，更添了几分坚定。


    他看着朝暮，语气放得极柔：“我不介意的。”


    “这段时间我会一直陪着你，”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朝暮紧绷的侧脸上，“直到你想通，直到你真的放下他，然后……你去跟他离婚，好不好？”


    没有催促，没有逼迫，只有耐心的等待和清晰的指引。


    朝暮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其实他心里清楚，和沈羡安那段感情，早就该画上句号了。


    那些耗在冷战和敷衍里的日子，早就把最后一点念想磨得干干净净。


    而对陆知衍……他没法说自己心里毫无波澜。


    从最初在公司里偷偷的留意，到后来被他不动声色的照顾打动，再到此刻温泉里这直白又炽热的表白……。


    他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平日里在公司是说一不二的陆总，多少人捧着敬着，连眉头都难得皱一下，如今却为了他，说出这样委曲求全的话。


    朝暮心里又酸又涩，忍不住在心里苦笑。


    让自己老板做小三？这要是说出去，怕是没人会信，只会以为他在做梦。


    他偏过头，避开陆知衍的视线，低声道：“别再说这种话了……不合适。”


    陆知衍却像是没听见那句，眉头微蹙，语气固执：“我不要。”


    他盯着朝暮，又补充道：“我给你一周时间好不好？等我们从这里回去，你再给我答复。”


    见朝暮抿唇不语，他又急忙加上条件，声音里带了点威胁，没什么杀伤力：“但这期间，你不能躲我，避着我，不然我……我就直接去找沈羡安，跟他说清楚。”


    “让他不要耽误你的大好前程。”


    朝暮看着他这副明明紧张得要死，却偏要装强硬的样子，忍不住别过脸，轻咳两声，闷声道：“知道了。”


    听到这句话后，陆知衍紧绷的肩膀悄悄松下来，面上仍然端着刻意的严肃，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轻咳一声，对着朝暮“哼哼”了两声，语气得意：“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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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模拟了两天，挂了两天，明天怎么说，笑不出来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