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狮子史基被抬上天启号，安置在一个类似医疗舱的平台上。


    他身体虚弱，但精神亢奋，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四处扫视。


    康斯坦丁身边站着几个人，金狮子目光扫过，猛地定住！


    “莱德菲尔德？！”


    金狮子失声叫出来，盯着那个穿着考究、手持细剑的红发男人。


    这家伙当年可是出了名的独来独往，眼高于顶，连罗杰都未必看得上。


    “连你这个老家伙…也加入了？！”


    红伯爵莱德菲尔德微微一笑，那张年轻英俊、毫无皱纹的脸在金狮子看来简直刺眼。


    “史基，好久不见。”


    他声音优雅，没有直接回答，但那张脸就是最好的答案——他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


    金狮子心里又酸又惊。莱德菲尔德这老怪物都低头了，康斯坦丁手里那“恢复青春”的筹码，诱惑力确实太恐怖了。


    这世上99%的人，包括他们这些所谓的顶级强者，在衰老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弱者。


    他眼珠一转，很“自然”地把身体往旁边挪了挪，挨近了站在一旁的古罗莉欧萨（恢复了青春形态）。


    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挤出笑容，带着点讨好：


    “古罗莉欧萨…你还是这么漂亮啊。”


    年轻时没追到，现在看见年轻版的，老狮子那点心思又活络了。


    古罗莉欧萨直接翻了个白眼，一点面子不给：


    “史基，省省吧。你现在老的腰都直不起来了，说这话不害臊吗？”


    她语气嫌弃，但眼神深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金狮子立刻梗着脖子争辩：


    “谁说的！康斯坦丁答应给我恢复青春的！到时候…”


    “那就等你恢复了青春，有力气站直了，再来跟我说话。”


    古罗莉欧萨干脆利落地打断他，语气冷淡，直接把金狮子后面的话噎了回去。


    康斯坦丁在一旁看着，心里很满意。


    古罗莉欧萨果然是个聪明人。


    九蛇岛已经彻底绑在帝国的战车上，她很清楚自己的新位置——从谈判者变成了依附者。


    为了帝国也为了九蛇，她主动配合，三言两语就敲打了金狮子，帮他认清现实：


    想靠近我？先证明你的价值恢复青春。


    康斯坦丁的想法，这女人有政治头脑，懂分寸，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不像一些没有分寸的人，我行我素。


    打着为别人好的旗号，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以后可以考察一下，如果忠诚可靠，让她分担鹤的压力，管理帝国某些具体事务。


    毕竟是做过女帝的人，政治头脑还是能够相信。


    古罗莉欧萨并不清楚自己不经意间，就在大老板的心中留下了一份好印象，她想的是女儿国需要帝国这个强大的靠山。


    稳住金狮子，让他乖乖为帝国出力，就是对九蛇最好的保障。


    至于他那些心思？


    呵，等他有本事恢复青春再说吧。


    金狮子被古罗莉欧萨噎得够呛，但看着对方年轻英气的侧脸，心里那点想法反而更强烈了，活像一条围着女神打转的老舔狗，就差摇尾巴了。


    年轻的时候古罗莉欧萨喜欢罗杰，一颗芳心完全被他占据，但是现在罗杰已经死翘翘了，自己完全有机会夺取女神的好感！


    一想到这里，变年轻的想法就再也止不住。


    康斯坦丁没管金狮子那点小心思，拍了拍手，把在扬核心人员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莱德菲尔德、邦迪·瓦尔多、古罗莉欧萨、还有刚抬上来的金狮子。


    “你们几个，”


    康斯坦丁目光扫过莱德菲尔德、瓦尔多和古罗莉欧萨，


    “除了新来的史基，你们都短暂体验过‘青春’的滋味了。”


    他语气平淡，但话里的分量很重：


    “我相信，感受过那种身体充满活力、不再迟钝、不再被衰老折磨的感觉后，没人愿意再回到那副腐朽的躯壳里了吧？”


    刚才还算轻松的气氛瞬间凝固了。莱德菲尔德脸上的优雅微笑淡去，眼神变得锐利。


    瓦尔多抱着胳膊，沉默地点点头，那短暂的巅峰力量感让他无比怀念。


    古罗莉欧萨虽然表面平静，但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她确实体验过了，那种感觉如同成瘾物，一旦沾上，就绝不想再失去！


    康斯坦丁这招太狠了，先给甜头，让你上瘾，再告诉你这“药”是限量的。


    不想失去？


    那就乖乖听话。


    莱德菲尔德同样清楚优雅是表象，力量才是根本。


    衰老是最大的敌人，现在敌人被短暂击退，绝不能让它回来。


    如果一开始就不曾拥有也就算了，这份失而复得，更让他无比珍惜。


    邦迪·瓦尔多的想法 老子要力量！要年轻！只要能一直打下去，跟着康斯坦丁干翻世界也行！


    金狮子躺在平台上，眼巴巴地看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快！快给我也来一口！


    见没人吭声反对，也没人敢反对，康斯坦丁才继续说下去：


    “你们现在只是‘体验卡’，效果会消失。


    想要真正、彻底地恢复青春，我还需要做些准备。”


    “准备？”


    瓦尔多闷声闷气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


    “像你在推进城做的那样吗？”


    他脑子里闪过推进城地狱般的景象。


    康斯坦丁点头：


    “差不多。但那种方式…效率太低了。”


    “效率太低？”


    瓦尔多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可是亲眼见证过推进城变成了什么鬼样子，


    “你…你难道打算灭国吗？”


    他实在想不出比推进城“收割”更多生命的地方了。


    “灭国？”


    金狮子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插嘴，


    “推进城？你们在推进城干什么了？怎么扯到灭国了？”


    他看向莱德菲尔德和瓦尔多，这两人脸色都沉了下来，眼神里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


    连古罗莉欧萨也皱起了眉头。


    莱德菲尔德沉默着，只是用细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剑柄。


    瓦尔多也闭上了嘴。


    推进城那一幕，哪怕过了些日子，回想起来依旧让他们这些所谓的“凶残”海贼感到脊背发凉。


    什么叫尸山血海？什么叫寸草不生？


    康斯坦丁用行动诠释了什么叫“一恕天下寒”。


    世界政府吹嘘的第六层恶徒，传言甚至有很多人做下过灭国的惨案？


    那种恶徒肯定有，但是也要看看他们所谓的灭国灭的国是什么体量？


    至少单以强者数量而言，推进城毫无疑问聚集了这个世界的绝大部分精华！


    在康斯坦丁面前，他们的“恶”简直像小孩子过家家。那些被关押的罪犯，无论罪行大小，在康斯坦丁眼里都只是…燃料。


    康斯坦丁没有避讳，平静地将他如何将推进城，除了第六层目标和他带走的人，几乎屠戮殆尽，用以补充自身生命能量的事情说了出来。


    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金狮子听完，整个人都傻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他当年自断双腿越狱，闹得天翻地覆，已经是惊天动地的“凶名”了。


    可跟康斯坦丁这手笔一比…自己简直像个在街头打架的小混混！灭国？


    很多所谓的“灭国”海贼，灭的可能就是个村子或者小镇。


    推进城里关押的，可是整个大海最精华的罪犯群体！


    康斯坦丁…竟然把他们全当柴火烧了？！


    康斯坦丁看着金狮子震惊的表情，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


    “杀人，对我而言，只是一种手段，不是目的，踩死蚂蚁，是因为它挡了我的路。


    我不会为了踩死蚂蚁而专门去找一窝蚂蚁，那是弱者无能狂怒的表现，效率太低。”


    他解释了为什么不会去搞什么“灭国”行动——普通人的生命能量质量太低，数量再多也得不偿失，纯粹是浪费力气。


    “好了，说正事。”


    康斯坦丁把话题拉回来，


    “首先，我要明确一点：我给你们恢复青春，是有前提的。”


    他目光扫过众人：


    “恢复的，只是你们身体的状态，回到最巅峰的时期。


    但你们的寿命，不会因此延长哪怕一天。”


    “什么意思？”


    金狮子忍不住问。


    “简单说，”


    康斯坦丁打了个比方


    ，“假设你原本的寿命，还能活十年。那么，我让你恢复青春后，你就是以三十岁（或巅峰年龄）


    的身体状态，再活十年。十年一到，该死还是会死。不是让你重新从三十岁再活一辈子，再经历一次衰老。”


    他顿了顿，让众人消化这个信息：


    “这是必要的代价，生命的长度，我目前还无法凭空增加。”


    出乎康斯坦丁意料，莱德菲尔德、瓦尔多，甚至古罗莉欧萨，听完这个限制后，脸上非但没有失望，反而有种“理应如此”的释然，甚至…松了口气？


    莱德菲尔德的想法：这才合理。永生？那太可怕了，也违背常理。能在剩余的生命里，以全盛姿态走到终点，足够了。


    邦迪·瓦尔多的想法：能打就行！能痛痛快快打到死，总比老死在病床上强百倍！


    古罗莉欧萨的想法，还好…不是永生。否则康斯坦丁就真的成神魔了。这样正好，用剩下的时间，为女儿国在帝国里站稳脚跟。


    金狮子的想法， 能恢复力量飞起来就行！老子才不想活成老乌龟！十年巅峰？够了！


    “所以，”


    康斯坦丁看到他们的反应，知道这条件被接受了，


    “接下来，我们要去获取真正高效的生命能量来源——无风带。”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


    “那里生活着海量的超巨型海王类。它们庞大的身躯里蕴含的生命能量，质量远超人类，甚至远超推进城那些罪犯。


    用它们的能量，才能支付让你们真正、彻底恢复青春所需的代价。”


    “无风带…超大型海王类…”


    莱德菲尔德轻声重复，嘴角勾起一丝期待的弧度。


    “哈哈哈！好！老子早就想会会那些大家伙了！”


    瓦尔多兴奋地捏紧了拳头，仿佛已经感受到了战斗的狂热。


    古罗莉欧萨眼神微动，她清楚无风带的凶险，但更清楚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金狮子躺在平台上，呼吸都急促起来，浑浊的眼睛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快！快给老子恢复！老子要去宰了那些海王类！”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恢复雄风，翱翔天际，操控巨舰，和心爱的古罗莉欧萨…咳，和帝国一起征战四方的扬景了！


    康斯坦丁看着眼前这几位被“青春”和“力量”牢牢钓住的旧时代强者，心中毫无波澜。


    筹码已经亮出，代价也已说明，他们心甘情愿上钩。


    无风带的狩猎，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