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信任值+4

作品:《红方玩家误开黑方线后

    “请在车里稍等下,珞斯酒。”


    由于雾岛礼脚踝上包着厚重的石膏,不方便行动,将车停稳后,苏格兰瞄了身侧的少女一眼,语气温和地提醒。


    他先下车,将轮椅从后备箱搬了下来。


    苏格兰本来是要将轮椅放到车前,留意到房屋门口的台阶,他想了想,走到车前,用手势示意她打开车窗。


    雾岛礼疑惑地降下车窗,苏格兰看了眼车内,却露出了稍显踌躇的神色。


    “怎么了?”


    少女仰起白皙妍丽的脸望着对方,好奇地问。


    “门口的台阶,轮椅可能不好推上去。”苏格兰迟疑地道,“珞斯酒你不介意的话,我先将轮椅搬到台阶上,再抱你上去,可以吗?”


    雾岛礼以为苏格兰要说什么呢,支支吾吾的,吓她一跳。


    他还以为他看出了她先前没把话说完。


    她在组织的主要工作,的确是用画协助组织洗钱,雾岛礼的手上没有沾过鲜血,但倘若组织只是需要一个工具人艺术家,选择有很多。反正所谓的艺术家,一半靠实力,一半靠包装。


    组织会把代号给她,当然有更重要的原因。


    但在获取红方足够的信任值前,她还不能暴露。


    对于苏格兰的问题,她虽然第一反应和对方一样有些尴尬,想到自己是病人,要是单脚跳到轮椅上时摔了,情况会变得更糟吧?


    雾岛礼纠结地抿了抿唇,才小声地说:“那就麻烦你了。”


    ……


    面前的房屋显然近几年才翻修过,外观很新,门口种着郁郁葱葱的灌木。


    苏格兰作为行动组的成员,没有落下过日常的体能训练,抱起一个孱弱的少女,对他来说很轻松。


    黑发蓝眸的男子将她平稳地放到轮椅上后,正要问她钥匙,视线扫过入户门,敏锐地注意到锁孔周围焦黑的痕迹。他愣了下,谨慎地上手检查,锁芯断在了里面,门虽然是关上的,但一拉就开。


    “有人来过了。”苏格兰低声说,表情严肃。


    “……不要紧,我大概能猜到是谁。”雾岛礼稍作思考,学着苏格兰的样子压低了声音,“是琴酒干的,也不喊人把门给我修好。”


    苏格兰回过头,看向旁边轮椅上一脸郑重的少女,愕然地道:“琴酒?他为什么要……”


    难道珞斯酒和琴酒的关系不太好?


    不应该啊,这次的任务,不就是琴酒专门叫他来照顾珞斯酒吗?


    “他来拿东西,我不在,琴酒就是那种没耐心的人啦。”雾岛礼哼哼唧唧,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瞄了他一眼,又小声地补充了句,“不过你开门的时候还是小心点吧,以防万一。”


    “那珞斯酒你先离门远一点,我先进去确认安全。”苏格兰严肃地叮嘱,从外套内枪套取出手枪,熟练地打开保险,枪口微微下垂,保持着能随时射击的姿势,随后小心地拉开门,闪入了房间。


    门外缘侧,雾岛礼看向虚掩的防盗门,将轮椅手动退到了门被突然撞开也不会撞到她的位置,既期待又有点紧张地望向了入户门。


    她虽然有九成的把握,门是琴酒弄坏的,但也不能完全排除是小偷的可能性。


    先不说她还坐在轮椅上行动艰难,雾岛礼的体术水平也就和琴酒三七开吧。三秒钟,她头七。


    她立即放弃了此时跟上去凑热闹的想法,在门外等了一两分钟,苏格兰从里面打开门,对她说:“里面没有异常。”


    雾岛礼舒了口气:“那就好。”


    苏格兰非常自然地走到了少女身后,推动轮椅,进入了工作室。


    工作室的窗帘合拢着,只从缝隙泄露了一丝光亮,光线不算明亮,但足以看清屋内的陈设。


    房间中央摆放着一个木制画架,上面放着一张尚未完成的油画,调色盘、颜料盒等工具散落在画架周围,墙上和角落或挂或堆放着一些完成的作品。落地窗前的沙发,原本应该是用来谈论工作的区域,如今却被杂物堆得满满当当,乱中有序。


    “你觉得怎么样?”雾岛礼回过头,期待地问,“我对我的画还蛮自信的哦?”


    虽然也有组织的推波助澜在里面,但她在进入组织前就小有名气了,再说组织也不可能营销一个资质平庸的画家,洗钱也不能洗得太明显了。


    苏格兰先前进房间检查时,确认房间里没有危险后,目光便被墙上的一幅油画所吸引。


    他一直觉得艺术与自己毫无瓜葛,然而如果不是想到珞斯酒还在外面,苏格兰不确定自己还会在那幅画前停留多久。


    所以在少女微微扬起下颌,用那双仿佛会说话、熠熠生辉的眼睛望着他,语气雀跃,却又故作镇定地询问他的看法时,苏格兰下意识避开了雾岛礼过于明亮的眼神,重新看向了墙上那幅底下标注着《暮色》的油画。


    画中世界色彩斑斓却又分外朦胧,像是梦与现实交织在一起,天空被夕阳染成淡淡的粉紫色,水面闪烁着点点的金光,近景是花园的一角,姹紫嫣红的鲜花在光影的映照下模糊又生动。


    苏格兰对油画的了解,仅限于日常的耳濡目染,但在看到珞斯酒笔下世界的瞬间,他便明白了组织为什么会选择她作为表面的掩护,处理那些来历不明的财产。


    她有种用画笔让人沉溺其中的魔力,无论作品的标价有多高,都让人感到理所当然。


    “虽然我不是很清楚绘画的技巧,但你的画……就像春天的风拂过湖面,看着它,就会感到心底一片平静。真厉害啊。”苏格兰真诚地感叹。


    假如雾岛礼知道苏格兰的想法,一定会纠正他,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组织才不会出于这种理由招揽她。


    但对于苏格兰真心实意的夸奖,她还是很高兴。没有人会讨厌被夸吧?


    “能让你喜欢,那这幅画就有它的价值了。”雾岛礼笑吟吟地说,见苏格兰一怔,她叹了口气嘟囔,“对组织来说,我画成怎样其实无所谓,只要看得过去,艺术经理人就能把它卖出不错的价钱。”


    苏格兰看着少女失落的表情,犹豫了一下,温声开解:“这不是随便画画就能完成的作品吧?就算组织不需要,雾岛小姐也努力做到了最好,无愧于心。所以,哪怕是我这种对艺术一窍不通的人,也能感受到它的魅力。”


    尽管珞斯酒是组织的核心成员,他也不是什么鉴赏家,看法或许主观,但上学时做阅读理解的经验告诉他,一个创作者,很难在作品中,完全隐藏真实的自己。


    至少,在绘下《暮色》的那一刻,她眼中的世界无疑很温柔。


    “唔,谢谢。”


    雾岛礼听到耳侧莫名传来的信任值+1的提醒,回过神后,眨了眨眼,眉眼弯如新月。


    她还没实施计划呢,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信任值涨了就是好事。


    “门锁看样子修不好了,需要帮你联系换锁服务吗?”苏格兰突然转移了话题。


    “嗯嗯。”雾岛礼留意到画架上画了一半的油画,随即道,“除了换锁,还有件事需要拜托你……我部分颜料用完了,是有些小众的牌子,上次去店里卖完了,说下次会帮我留一套,我将地址写给你,能帮我看看店长有没有进新的货品吗?”


    “就请交给我吧。”


    能多了解组织的珞斯酒,对公安来说,也许什么时候无意间收集到的情报就能派上用场,何况本来也是举手之劳,苏格兰没什么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雾岛礼抓起画架旁边小桌子上的纸笔,刷刷写下地址和品牌,递给了苏格兰。


    他接过纸条看了眼,商店在新宿区的某个地方,距离这里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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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远。


    “对了,我前两天才去了店里,当时还没有,说过两天会进货,所以不用急着现在就去。”


    雾岛礼怕苏格兰白跑一趟,又补充了点信息。而且她也想拖延一下时间,万一苏格兰今天下午出门就去把颜料买回来了,她后面就没合理的借口继续和他相处了。


    她信任值都还没刷多少呢。


    至少把她岌岌可危的幸运值刷上去啊!


    苏格兰点了点头,心里想的是应该也不止一家店卖这个牌子的颜料,之后去新宿的商业街的时候,问问其他画材店里有没有这种颜料吧。


    “考虑到安全,总之先约人上门换锁吧。”苏格兰有条理地安排了接下来的计划。


    因为琴酒一枪把锁芯破坏了个彻底,提供换锁服务的公司职员与苏格兰沟通了下门锁的情况,表示没办法修理了,需要将整个拆下来换新的。


    实际上,看着明显不正常断裂的锁芯,公司职员微妙地有种报警的冲动,苏格兰看出对方意图,微笑着用合适的借口打消了对方的疑虑。


    时间耽误得有些久了,等换锁服务公司的职员走后,苏格兰正要回头去找珞斯酒,和对方商量离开的事情,他望着抱着抱枕仰躺在沙发上的黑发少女,轮椅就停在沙发边,她闭着眼睛在那里休息,睫毛乌黑纤长,脸色却过分惨白,如同脆弱半透明的纸张,苏格兰忍不住问:“你没事吧?珞斯酒。”


    “嗯?没事……”雾岛礼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可能是有点低血糖,我记得对面的柜子里有巧克力,能帮我拿一块吗?休息下就好了。”


    苏格兰循着少女虚弱的视线找到了一个放角落里的法式风格的木柜,他拉开柜门,里面放的多是没拆封的颜料、画笔等杂物,但单独留了一层放了巧克力、糖果等能及时补充热量的甜食。


    他不难推测珞斯酒恐怕经常出现这种状况,才准备了这些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将食物和化学品放一起对身体不太好。”苏格兰微微皱眉,避开了那些虽然拆开了外包装,每颗仍用锡纸单独包裹起来的巧克力,拿了块包装完好的巧克力,拆了外面的塑封膜后递给了她。


    “没关系吧?我放在不同层的,而且颜料也没拆包装。”雾岛礼接过巧克力,掰了一块放入口中,等巧克力融化,缓了缓,勉强摆脱了那种晕眩感。


    “在密封空间里,即使没拆包装也会产生有毒气体。”苏格兰不认为珞斯酒作为画家,会缺乏这种常识,所以只点到为止地提醒了下。


    就像大家都知道熬夜伤身,很多人还是会熬夜一样。


    苏格兰接下这个任务,除了琴酒的原因,也是想收集和珞斯酒有关的情报,但现在珞斯酒在组织的地位怎样无法定论,她的性格很明显就是那种小孩子一样,需要人照顾的类型。


    “上次顺手放进去的,本来应该放楼上冰箱,那我一会儿收拾下。”雾岛礼发现没办法狡辩,只好说。


    “巧克力容易融化需要放冰箱,糖果可以装点在容器里面放茶几上,低血糖的时候好吃,暂时就用这个巧克力的盒子吧?”


    苏格兰在警察学校的时候,经常照顾那几个问题同窗,收拾起东西来格外顺手。


    他总不能让一个脚上还包着石膏的女孩子自己归置,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腾出了一个可以装糖果的巧克力盒子。


    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苏格兰望着自己手上的纸盒陷入沉默。


    事已至此。


    他回头看向了她,对于苏格兰略显突然的举动,雾岛礼没有任何意见地抱着抱枕完全放松地靠在沙发上,安安静静地注视着他,他迟疑了几秒,朝她露出了一个笑容,随后问:“已经中午了……低血糖不吃东西不太行呢,厨房在楼上吗?珞斯酒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