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途说
作品:《工藤新一在努力了》 工藤新一僵硬地看着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门口的藤峰有希子,湛蓝的眼睛还不住地往门口望:“啊咧,优作哥……优作哥说他有点胃痛,我给他拿了点药。”他急中生智,把胸口坠着的APTX-4869掏出来晃了晃,把它伪装成了止痛药。
藤峰有希子狐疑地眯了眯眼,蹲下来凑近男孩,把药盒打开看了看,见确实是两枚药丸,也没再细究,只是觉得两枚“止痛药”一红一蓝有些奇怪,转而拍拍他的肩膀:“他在哪里?我跟你一起去吧,走。”
可不能一起去啊!
新一在心里尖叫。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是很忙,更别提工藤新一心里还心心念念着一个贝尔摩德。他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做作地点了半天,然后一脸无辜地看着有希子:“啊,那个……优作哥哥说他已经回房间去了,我就不去了,有希子姐姐去吧,也许还能一起聊聊天。”
有希子抿着的嘴唇微微撅起,手臂抱在胸前,是个再明显不过的怀疑姿态。工藤新一额角的汗水都快要滴下来了,眼看着贝尔摩德就要消失在街角,他无法,理会不得有希子的质疑,干笑了两声就跑开了。
“我的外套好像落在外面了,我去找一找,有希子姐姐快去找优作哥吧!”说完就一溜烟消失在了街对面。
“这孩子……”藤峰有希子心里莫名有些不安,忆及刚刚迎面撞见的、声称要“出去散散心”的莎朗·温亚德,总觉得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终于“摆脱”了有希子,工藤新一穿梭在大阪夜晚的街道上,小心地跟着贝尔摩德。幸好这女人身形高挑,也没有乘坐交通工具,目标尚且算是明显。
随着她左拐右进,深夜里本就昏黄的灯光愈发稀少,寂静的夜里似乎只有她轻巧的脚步声。工藤新一知道贝尔摩德的敏锐,此时尚且是敌非友,他屏息凝神,用追踪眼镜的放大功能尽量离远些观察,麻醉手表也早就蓄势待发。
贝尔摩德最终停在了港口的一处仓库门前。
“用这里代替‘鸦尾’吗?”她抽出一支女士香烟叼在嘴里,一只手把玩着火机,上下翻飞出橙红的火焰,“不是您的风格啊,‘前辈’。”
旁边树林的阴影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穿着板正的定制西装,一副老派的口吻:“海洋孕育了扩张,不是吗。”
是皮斯可。
贝尔摩德点燃了那支烟,面朝大海吐了个烟圈:“约我出来,不会只是想让我认认路吧。”
“我有件东西要给你。”皮斯可倒也不卖关子,“关于克莉斯……”
贝尔摩德猛地回过头:“你怎么——”
“给。”
皮斯可摘下手套,从随身的衣袋里拿出一块用手帕包裹住的小物件递给她。贝尔摩德的呼吸急促了一瞬间,却没有立刻收下:“关于这座仓库,你想要我做什么?”
“你只需要记住,这座仓库是‘鸦尾’的继承品。”
“那么实际上呢?”
“你知道,朗姆那边,最近‘发现’了一个天赋异禀的情报苗子吗?”
“原来如此,你的业务还真是广泛。”贝尔摩德接过那只包裹住的手帕,算是默认了这场交易。她目送皮斯可离开,站在原地吸完了那只烟,才默默回程。
夜色像一张被海风揉皱的锡纸,暗得发潮。远处的海面传来单调的拍岸声,一浪接一浪,像在为这场隐秘的交易打着退场的节拍。
工藤新一猫在街口,与贝尔摩德之间隔着一条昏黄路灯织出的光带。他压低帽檐,只露出半截镜片,那副追踪眼镜的放大倍数已调到极限——瞳孔里映出的世界被切割成一幕幕无声的电影。贝尔摩德的嘴角偶尔上扬,皮斯可的眉骨偶尔下沉,所有情报都被风撕成碎片,他只能抓住零星的口型,剩下的,全靠推理拼图。
风更急了,卷起尘土拍在新一的裤脚。他等心跳平复,才从阴影里踱出,随手抓了两把地上的沙土,胡乱抹在衣摆和袖口——伪装成在码头跌过跤的流浪小孩,总比干干净净的“目击者”更不起眼。
街灯稀疏,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像一条试探的触角,一路探向海边那座孤零零的仓库。
——如果是组织正式行动,周边早该布满暗哨;但今晚只是贝尔摩德与皮斯可的私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仓库里或许有留守,却绝不会对一个迷路的小鬼大动干戈。
想到这儿,他故意放慢脚步,让鞋底在水泥路上蹭出“啪嗒、啪嗒”的拖沓声,像极了一个又冷又饿、找不到家的孩子。
仓库外墙斑驳,铁门半掩,缝隙里漏出一点昏黄灯光。新一没有靠近,只是沿着墙根的小路晃悠,时而踮脚往窗里瞥一眼,时而蹲在垃圾桶旁翻找——动作夸张,神情却冷静得像在拆解炸弹。海风把垃圾的酸腐味吹得到处都是,他却像闻不到,指尖拨开层层废纸、空罐、碎玻璃,终于在最底层摸到三张被揉皱的购物小票。
4月14日、中午、便当18份、饮用水一箱。
4月15日、中午、便当18份。
4月16日、中午、便当18份。
最后一盏路灯被海风吹得忽明忽暗,像垂死挣扎的萤火。仓库的轮廓在熄灯后骤然放大,黑得几乎要压到头顶。工藤新一屏住呼吸,耳廓里只剩心跳——
啪。
极轻的一声,像枯叶擦过地面。他却瞬间浑身绷紧,颈后的汗毛集体起立。
黑暗里,一只男人的手自他右肩后方无声探来,指节修长,指腹带着长期握枪留下的薄茧,距离他颈动脉不到两厘米,却停住了。
麻醉手表“咔”地弹起瞄准盖,冷光一闪,表盘上的十字准星对准了来人的眉心。
“别动。”新一的嗓音压成冰线。
然而下一秒,他愣住了——
“小朋友,你是迷路了吗?”那人问他。
工藤新一放下手表型麻醉枪,把购物小票攥成一团:“没有哦。”
“这附近不太平,小心有鲨鱼从海里跳出来哦,”那人语气冷硬,说出的话却像是哄小孩一样,给他拍了拍身上、脸上故意沾上的尘土,“你住在哪里?叔叔帮你报警还是送你回去?”
“不用啦叔叔,”工藤新一眼睛一转,“我认得路,离着不远,这就回去。只是刚刚我哥哥想跟您说一句话。”
“你哥哥?”那人身体后倾。
工藤新一低着头,把手里那团购物小票团成的纸团递给他,轻轻地说:“我哥哥姓江户川,他说——”
“要小心啊,PANY’先生。”
伊森本堂立刻皱起了眉。
“被小孩子发现了呢,伊森。看来我们这些人都得回炉重造了。”
工藤新一走后,树林的阴影里又走出一人。那是个身材高挑的女人,长长的红色卷发搭在肩上,深夜里还戴着一副墨镜,遮住了一双棕色的眼眸,显然是个外国人。
“我们的行动计划需要更改。”伊森本堂摩挲着手里的纸团,对她说,“诺拉(Nora),先回吧。”
名唤“诺拉”的女人摘下墨镜:“那孩子你认识?”
“不认识。”伊森本堂边说话边站起来,“我还在想,他、或者他的‘哥哥’,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从今天的行动来看,我应该并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才对。”
“我记得前些日子你和怀亚特(Wyatt)他们去了浪速区附近的居酒屋吧,有人偷听吗?”诺拉转身向他们的停车处走去,“pany’……那孩子知道这个的意思?会不会是巧合。”
“给我一点思考的时间啊,诺拉,”伊森本堂苦笑,“我确定那天居酒屋附近没有那个小孩子或者某个能做那孩子哥哥的年轻陌生男性存在——至于pany’,我不觉得是巧合。”
两人一路缓缓而行,诺拉坐进副驾驶,拉上安全带:“总之,怀亚特,去查查那孩子还有‘江户川’这个人。”
驾驶座上坐着的正是这支CIA小队的另一个成员怀亚特,前些日子与伊森本堂一起聚餐的同事之一。他发型干练,架着一副无框眼镜,身上的衬衫一丝不苟地系到了最上面一颗扣子。闻言,怀亚特点点头:“我已经有在查询了。只是不知道那个孩子的姓名,只能通过伊森身上的监视器影像查找,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至于伊森的‘下潜’工作……”
伊森本堂看向窗外,昏黄的路灯在他脸上映出半明半暗的光影。
“啊,只好暂缓了。”
只是月光下,那个看起来也就和瑛海差不多大的男孩的脸上,没有算计、没有阴险、没有任何可称之为“可疑”的神情,反倒是能从他的眼眸里读出一股莫名的哀伤和真挚。
实在是让人不忍心怀疑啊。
折腾了一大圈,工藤新一再回到酒店时,天色已经开始微微泛白。他打了个哈欠,嘴张开一半,又中途插入了个广告似的“啊啾”了一声。
工藤新一揉揉鼻子,心想:不会这么倒霉吧,这就感冒了?
他拍拍身上的尘土和露水,本想在酒店大堂躺一下,转念想了想,决定还是去打扰一下挡箭牌先生工藤优作。诸伏叔叔和阿姨那边早就打好招呼了,应该不会对他夜不归宿而担心,反倒是工藤优作那边,似乎应该去报个平安才是,顺便讨杯热水睡一会儿。
工藤优作握着一杯咖啡给男孩开了门。
没等工藤新一说明来意,挡箭牌先生先倒了一大滩苦水:“下次我一定跟你一起去,新一,你可算是回来了——下次跟有希子编瞎话的时候能不能先跟我通个气啊?”
“你……你一直没睡?”工藤新一看着他手里的咖啡,真情实感地问他,“什么瞎话?”
工藤优作把那杯咖啡放到一边,拉着工藤新一进屋,蹲下来,扳着男孩的脸让他看在酒店大床上和衣而眠的有希子:“你自己跟有希子编的瞎话,说什么我胃疼——有希子直接杀到我屋里要给我找医生,我倒是反应快,但谁知道有希子……”
“优作,听说你不舒服?新ちゃん(酱)要给你拿药来着,你怎么了?”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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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前,藤峰有希子敲响了他的房门,在一屋子咖啡味中精准地抓到了正在艰难熬夜的工藤优作。
“真是的,都不舒服了怎么还喝咖啡啊,快睡觉才是啊。”
工藤优作突然接到“新剧本”,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但看着藤峰有希子湿漉漉的美目,又想到一脸狡黠的“未来”儿子,只好认了自己“确实不舒服”。他立马捂住自己的太阳穴,低下头假意忍痛:“啊,是,是有点头疼,但已经好多了……”说话间眼睛还悄悄观察着有希子的神态。
“哦?是这样吗?”有希子半月眼看他,“但新ちゃん说你是胃疼哦?捂头做什么?”
当然是因为新一没告诉我我哪儿疼啊!工藤优作立刻抽出一只手改为捂肚子:“啊,这么一说,确实……”
“嗯?”
“嗯……”工藤优作讪讪地放下手,知道这场拙劣的谎言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有希子不客气地坐在他房间的沙发上:“说吧,你和新一到底怎么回事?”
“你和她都说了?”工藤新一紧张地问。
“怎么可能,”工藤优作摆摆手,“就是被当成‘包庇儿童离家出走’的共犯,被她狠狠教训了一顿。估计,也就是觉得你半夜出去乱走不放心吧。结果不放心到自己也不睡,最后实在太困睡在我这了。”
工藤新一点点头:“那就好。”
不论如何,有关于组织的事绝对不能牵扯到有希子。
“一点都不好。”工藤优作把他抱到沙发上,与他平视,“我能感觉到你在做很危险的事,出于信任,我这次给你当了借口为你掩盖,但是新一,我希望下一次你能让我跟着你一起,哪怕是给你打个下手。”
工藤新一一怔。
“不可以吗?”工藤优作歪头说。
工藤新一低下头,眼睛乱瞟,黑色的刘海遮在眼前:“这……这不是现在的你该涉足的,你甚至还没和有希子姐姐结婚呢。”
工藤优作捏他的脸:“你是老爸还是我是老爸啊,工——藤——新——一——”
“——什么‘爸’啊……诶,新ちゃん?你回来啦。”藤峰有希子睡眼惺忪地从卧室出来,栗色的半长发炸出几缕呆毛支棱在头顶。
工藤新一赶忙逃出工藤优作的周身三米,跑到有希子旁边:“有希子姐姐!优作哥凶我!”
工藤优作无语地看他。
“嘛,怎么回事嘛,”有希子蹲下来把他搂在怀里,“都几点啦你才回来?小孩子要多睡觉才能长高高哦,你看你这一年都没有长高嘛,景光ちゃん现在都比你高了快要十公分了哦,可不要学你优作哥哥天天熬夜喝咖啡……”
工藤新一望天。
工藤优作只好在一旁陪着笑,等有希子又把自己聊困了,才把她送回到她自己的房间里。
几乎是一夜未眠的小说家疲惫地抹了把脸,再回房间时,才发现工藤新一蜷缩在他房间的沙发上裹着毯子睡得人事不知,甚至还轻轻打起了小呼噜。
工藤优作笑着摇摇头,轻声叹了口气,把小孩连人带毯子一起抱到了还乱糟糟——有希子刚刚起来还没收拾——的床上,中途新一的手机掉了出来,被他顺手放在了床头柜上。
小男孩身上穿着单薄的灰色衬衣,领口解开了一颗扣子,被他自己蹭着堆叠在下巴处,随着呼吸轻轻地翕动。颈上系着的白色网兜因此露出了一角。工藤优作犹豫片刻,伸手把那网兜轻轻地拨开了一些。
他没有拿出网兜里的那枚药盒,只是那样看着。这大概是他第二次见到这两颗药——上一次还是在设乐家的别墅里。那药盒上面有明显的几行刻字:机器刻印的“APTX-4869”,还有下面几行,看上去应该是个手极稳的人用美工刀手工刻上去的“ANTI-APTX-4869”、“H·A”和“Sherry”。
有希子来他的房间时,曾提到看见新一从胸前的药盒里拿出了一枚红白色的药丸。那么“APTX-4869”显然是这种药品的简称,至于“ANTI”则是常见的表示“反义”的词汇,所以这大概是某种药物和它的反向药品的称谓。工藤优作坐在床边,手放在下巴上,静静地看着那个神秘的、或许与男孩身上那个巨大的秘密格外相关的药盒。
“H·A”明显是个人名,至于是日本人还是其他字母文字国家的人暂时不可知。“Sherry”倒是有很明确的解释——雪莉酒,一种通常于餐前饮用的、原产自西班牙西南部的烈性葡萄酒。
但是信息太少了,姑且当“H·A”是签名,那“Sherry”呢?也许是某种代号。
那么问题又来了——这东西和新一有什么关系?
那两颗红白色、蓝白色的药丸,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有希子的话也是他的隐忧:为什么在一切数值都正常(上次进医院检查的结果)的情况下,新一这一年以来连一公分都没有长高?
工藤优作仰面躺在床上,正当入睡时,迷蒙间听见一声手机的震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