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追本
作品:《工藤新一在努力了》 灰田曜的会员卡是四年前由城户阜月经手办理的,一般的花销都维持在一个不多不少的程度,且大多数都要了发票,应该是在酒吧跟人谈生意——毕竟他曾经供职于保险公司——要发票是回公司报销用的。其中仅有几次没有要发票、花销也相对较少,这几次应该就是他的私人行为了。
值得注意的是,灰田曜在这家清吧的消费只在四年前至三年前的11月24日,之后再也没有来过店里。且他没要发票的私人行程也主要集中在10月份之后——即他被钉宫涧一郎先生从公司辞退之后。
工藤新一扫着他的消费记录,忽然发现了一个眼熟的日期:三年前的6月24日,也就是“皮尔·考斯”的账目被免了一半单的那天,灰田曜有一笔额外的私人支出,独立于他那天要的发票之外。
他买了两杯很贵的皮斯可纯饮。
难道说……
工藤新一实在太在意这个神秘的、疑似皮斯可的会员了,思路不可避免地往上靠。太多细节了,实在是不像巧合。
“店主姐姐!”工藤新一跳下吧台椅,跑到后厨门口、拽着酒吧老板娘的围裙衣角,“姐姐,你可以带我们去看看那个叫做‘鸦尾’的房间吗?”
老板娘一愣:“怎么了吗?”
工藤优作帮他解释,半是纵容:“我们可能找到了有关城户小姐死亡的真相,需要去……”
“好。”老板娘没等他说完话,就把围裙一甩,“走吧。”
“可是,老板,”旁边有一名服务生迟疑地拦了一下,“那间房间今天有客人预定的。”
“不是跟你说过了一会儿会有警察来?”老板娘说,“要是真有什么关键线索,别说包间,今天咱们都别想开门。”
她说着像是埋怨警方的话,可语气却充满了期待,似乎希望这位年轻人和小朋友真的能找出什么。
找出一些能让阜月君安息的证据。
包间都在二楼,“鸦尾”包间更是在二楼走廊的最深处。路上,工藤新一像是好奇地问:“姐姐,我看到有一个外国人总是订这个包间,而且每次都花好多钱,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你说的是考斯先生吧,小弟弟,”老板娘说,“嗯……怎么说,我其实也就见过他三四次,但印象很深。因为他这个人实在太神秘了,穿一身黑不说还总是带一两个保镖,我还以为是什么极道组织。不过意外的是他本人还蛮随和的,虽然名字是外文,但日语说的非常好哦。”
“他不是来了十几次了吗?姐姐为什么说只见过他三四次?”
“你是看消费记录了吧,那个不准的,上面的记录都是别人拿着皮尔·考斯先生的会员卡来消费的,给我们店里添了不少的收入。不过说起来是挺奇怪的,他们每次都只要“鸦尾”房间,而且每个人都穿的一身黑。”
越来越像了。工藤新一接着问:“你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吗?”
“谈生意吧,每次约的人都不一样。我听见过几个字,什么‘胶囊’之类的,可能是药品企业?”说着,她打开房间门,按亮了灯,“进去吧,我在门口等你们?”
“麻烦了。”工藤优作朝她点点头,从包里拿出手绢。
工藤新一已经装着一脑袋怀疑在房间里搜寻了。
“姐姐还记得最后一次见到皮尔·考斯先生是什么时候吗?”一边翻着房间,工藤新一一边问。
“应该是今年的二三月吧,记不清了。”老板娘靠在门边回答,“他和阜月君的死有关吗?”
“现在还不能肯定,女士。但我们确实已经找到了很多证据,否则也不会通知警方。”工藤优作回答。他的手伸进沙发的缝隙中,敏锐地察觉到了些许异样。
“胶囊?”工藤新一用手帕接过,仔细看了看。
那是一颗很普通的纯蓝色胶囊,上面没有任何印字,总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少年小心地隔着手套捏开胶囊,在里面发现了混杂着晶状粉末的白色粉末。
看着不是什么好东西。工藤新一没有声张,给工藤优作看了看,就把胶囊重新拧好,用手帕包起来。随后他起身,问道:“姐姐,你知道三年前的6月24日,这个包间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你给他们免了一半的单?”
老板娘愣了一下,然后细细回忆了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请您务必想起来!”工藤新一认真地说。
“具体的我记不清了,但好像是因为他们包间点的酒被我们的服务生弄撒了,我们才免了一半的单。”老板娘说。
警方就在工藤新一的不断思索中赶到了酒吧。
经鉴视组当天晚上的加急鉴定,那枚蓝色的胶囊里装的确实是毒品。鉴于此,又因为重大嫌疑人灰田曜与坠楼案也产生了关联,在工藤优作的极力主张下,小田切警部同意了并案调查,并将此案命名为“七曜连续凶杀案”。
工藤优作把他和新一发现的案件线索和规律串联起来,同刑警们讲了一遍,最后说:“还请务必在两天内查清灰田曜的所有人际关系、找出他可能要杀害的所有人。如果我们的推理正确,他很可能会在三天后、也就是12月4日再度犯案。”
“为什么是12月4日?12月11日也同样是木曜日啊。”有警员提出疑问。
“因为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看,连环杀人犯的犯案间隔只会越来越短。”森村警官说,“10月24日的坠楼案与11月15日的血衣案隔了22天,血衣案与11月26日的水刑案隔了11天。因此,犯人下一次作案的时间最可能是间隔8天的12月4日,而不是间隔15天的12月11日。更何况,我们总要从最坏的结果考虑。”
工藤优作点点头。
“所以接下来,我们的任务就是全力搜索嫌疑人灰田曜以及排查他的人际关系,要在犯人犯案之前抓住他!”小田切警部起身,“大家都听清楚了吗!”
“是!”
整个搜查一课彻夜无眠。
但刑警们显然不允许一个十岁小孩参与他们点灯熬油的行为,工藤新一再次享受了警车接送服务,由目暮十三一路送回了诸伏家。
小孩念着疑似皮斯可的神秘贩毒方,坐在警车上越想越心烦,最后心平气和地决定给自己找点乐子:“呐,目暮警官,你和森川小姐怎么样了?”
森川绿,也就是前不久被赤井务武救下的那位女生的朋友,同时也是上辈子目暮警官的妻子。
目暮警官颇有日后高木涉之风地把方向盘打了个摆,警车抽风似的在马路上晃了三晃。
看来进展不错嘛。工藤新一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哈欠:“婚礼的时候要记得给我发喜糖哦。”
第二天,12月2日,周二。
无论案情多么紧急,小学生还是得雷打不动地上学去。工藤新一苦思冥想了一晚上他前世了解到的组织情报,无奈皮斯可死在他还没有那么多盟友的时候,且是被琴酒以制裁叛徒名义灭口的,组织里也没有太过详细的资料。所以这个“皮尔·考斯”究竟是不是皮斯可,他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证据。
他在体育课上打了个哈欠,看着周围活蹦乱跳学健身操的小学生们:“真是的,为什么小学生的精力都这么旺盛。”
“你不是也是小学生吗,新一。”降谷零拍拍他,示意他跟上体育老师的动作。
说着,他的手机忽然有了消息提示。工藤新一如蒙大赦,举手示意体育老师:“老师,我肚子疼,要去卫生间。”
体育老师点头同意,关切地问他:“疼的厉害吗?要不要去校医室?”
“不用!”工藤新一迅速捂着肚子跑向卫生间。
终于有了独处的空间,工藤新一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工藤优作的短讯标题是几个大字:查到他母亲的死因了。
“灰田曜的母亲于三年前的11月26日被120急救车从他家里送至米花中央医院,他家是单亲家庭,母亲身体一直不好,据检查是急性心脏病发作导致的呼吸系统衰竭而死,应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当天陪着他母亲上救护车的就是灰田曜本人和泽田和也先生两个人。”
这下应该能确定他的杀人动机了。工藤新一心想。三年前的11月26日那天,应该是泽田和也跟灰田曜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事,正好被灰田母亲撞见,她受不了刺激心脏病发作去世。这也能解释泽田先生为什么要跟他的朋友说‘假如我再谨慎一点’‘我对不起阿曜’,以及他遇害那天早上接到灰田曜的电话之后为什么会露出一副难过又高兴的神情——想必是灰田母亲去世后,灰田曜因此记恨泽田和也,断绝了朋友关系。而泽田和也同样对此事心怀愧疚。因此他才会在灰田曜打来电话邀请他去给母亲扫墓的时候既高兴又难过、才会毫不犹豫地请了假赴约。
只是,泽田和也满怀期待地去见他,以为能够重修旧好,没想到却是被曾经的好友以那样残忍的手段送离了人世。
他也才31岁。
工藤新一叹了口气,给工藤优作去了个电话。
“我跟你的想法一致。”工藤优作周遭静悄悄的,搜查一课几乎全体都出动去走访调查,偌大的办公室就剩下几个文职和他这个编外人士。
“灰田曜的毒瘾应该就是在6月24日那天去酒吧时染上的,时间对得上,估计与那个‘鸦尾’包间脱不了关系。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可能会认为城户阜月这位帮他办理了会员的女服务生就是‘引’他染上毒的罪魁祸首,因此杀害她。”工藤优作接着说,“而随后发现他吸毒的钉宫涧一郎先生辞退了他,这导致他失去了收入来源。他家里一直不富裕,母亲体弱多病,加之他吸毒的花销……也许就这样恨上了吧。”
“嗯。”工藤新一的声音低低的,同意他的观点,“总之,现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缩小侦查范围了。犯人仇杀的顺序是按照时间顺序排列的,而且与他的毒瘾关系紧密——我怀疑泽田先生就是因为把他吸毒的事透露给了灰田曜的母亲才导致了她的去世——所以接下来只要寻找在三年前的11月26日之后‘因为灰田曜的毒瘾而得罪他’的人就行了,再加上‘木’的条件。”
“已经通知下去了,只不过范围还是太大了,一个人三年的所有关系网,如同汪洋大海啊。”工藤优作叹道。
幸运的是,即使是汪洋大海,他们也还是捞到了两根针。
12月3日,警方查到了原名松北喜子、现名木村喜子的灰田曜前女友。她在参加前男友灰田曜母亲的葬礼时发现了男友吸毒的事实,于是在葬礼结束后一周,向灰田曜提出了分手。一年多后,她与现在的丈夫木村源成婚,并育有一子。
为了逮住灰田曜,警方不得不分出一部分人手在木村一家周遭蹲守,同时继续派警力调查灰田曜的人际,并在预计案发地东郊排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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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大量警力。
连续一天一夜的蹲守、搜查,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嫌疑人灰田曜于12月4日上午被逮捕归案,手里还拿着沾有钉宫涧一郎和泽田和也血迹、皮屑的□□。
证据确凿,不容抵赖。
杯户小学的校门在午后三点准时打开,铁栅栏发出“吱呀”一声悠长叹息,像老唱片放到最后一圈。孩子们潮水般涌出,又被各自的父母分流带走。工藤优作倚在车边,单手插在西裤口袋,另一只手随意搭着车门,银边眼镜映出一片晃动的彩色书包。人群中,他一眼锁定那个小小的蓝色身影——工藤新一背着几乎拖到膝盖的双肩包,脚步比平时慢半拍,像在数地砖的格子。
“这里,新一。”优作替他拉开车门,尾音里带着成年人才有的松弛。
车门“砰”地合上,车厢瞬间与外界切断。阳光透过挡风玻璃,在仪表盘上投下一枚晃动的菱形光斑。新一把书包抱在怀里,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拉链的金属牙。犯人归案了,可“代价”……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偿还,他全无头绪。
如果是按照凶手的逻辑、承担的是下一个被害人的伤害……莫非是被木头砸死?或者烧死?但他现在丝毫没有发热的迹象,估计这一次又该是身体上的物理伤害了吧。
头疼,他根本猜不到会是哪里承担代价。
工藤优作看他一直不出声,戳戳他:“怎么这么沉默?不是你说要来旁听讯问的吗?”
“啊,没什么,有点困。”工藤新一逼真地打了个哈欠,“人是刚刚抓到的?”
“有一会了,带回警视厅之后累得半死的警官先生们先晾了他一会,咱们到的时候应该刚刚好。”工藤优作说,“倒是看不出来,新一你还对审讯有兴趣。”
“不,并不是,我对人为什么要杀人的理由完全不想理解,就算可以理解,也绝对不会接受,”工藤新一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不知道想到了哪一桩痛彻心扉的案子,“我只是……好奇一些别的事。”
比如,三年前的6月24日,灰田曜有没有进过“鸦尾”包间、他的毒品上线是谁、他那天为什么点了两杯超出他消费水平的皮斯可纯饮?
“走吧,下车。”工藤优作解开安全带,回头看见工藤新一游移不定地伸出了右脚,探出个脚尖,又收回去,试探性地把左脚伸了出来。仿佛在确认接下来每一步的安全。
“新一?”工藤优作疑惑地看着他。
工藤新一的左脚腕在触地的一瞬间被某股神秘力量撞得一歪,脚踝处尖锐的疼痛让他的身体不可控制地向前栽倒。自重生以来,工藤新一好久没受过这么大罪了,眼见着即将与粗糙的路面来个亲密接触,他闭上眼睛:“优——”
工藤优作眼疾手快地把小孩拎起来捞进自己怀里。
自从那日二人心照不宣后,他对工藤新一简直是一日比一日亲近。他小心地把男孩扶起来,问道:“怎么了?扭伤了吗?”
工藤新一尴尬地朝他笑笑:“好像是啊……嘶……”
“先去找个医生瞧瞧吧,今天医生或是法医人员都在值吗?”工藤优作朝着闻讯而来的警员问道。
毕竟法医也是医,不仅是验尸、验伤,偶尔也担当些急救人员。
那警员点点头:“应该在办公室里。”
“那我们走吧,”工藤优作眼见着工藤新一的左脚站不起来,直接抱起了小孩,让他坐在自己右臂上,双手环住自己的脖子,“先去处理一下,看看严不严重,严重的话就要去医院了哦。”
工藤新一自从变小之后已经被抱习惯了,什么赤井秀一、降谷零、阿笠博士甚至毛利大叔、毛利兰、服部平次、黑羽快斗……于是相当熟练地扒在工藤优作身上:“不过我觉得还好,应该就是崴到了……不如我们先去审讯室?”
工藤优作抬头看着自己肩头的小孩:“……”
工藤新一装作看不懂他眼里的谴责:“嗯?”
“唉,”工藤优作叹了口气,“就去看一眼。”
“浪费时间嘛。”
“万一严重怎么办?”
“都说了不是很严重啦,又没有骨折。”
“这样会让爸爸妈妈担心哦。”工藤优作意有所指地双关。
工藤新一鼓鼓嘴:“……好吧。”
于是他们先去了一趟医务室,索性不算绕远。医务室的医师业务熟练,稍稍检查一下就得出结论:“没伤到骨头,也没有错位,应该只是严重一些的软组织挫伤。”
工藤新一朝工藤优作露出一个“你看我说的对吧”的表情。
不过虽说伤势不重,男孩的左脚踝看着还是触目惊心:脚踝外侧鼓起一个骇人的肿包,目前还没有青紫的颜色,不过可想而知之后姹紫嫣红的可怖颜色。
“去搜查一课啦。”工藤新一催促道。
“那就谢谢医生了。”工藤优作像个操心熊孩子的老父亲一样替工藤新一道了谢,随后又抱起他,“好好好,去搜查一课。”
“小弟弟很喜欢破案嘛,我今早有听搜查一课的松本警官提过你哦。”医生笑着说,“长大后要不要来当刑警呀?”
这话听着耳熟,佐藤警官——二十年后的佐藤美和子警官——也说过。工藤新一趴在工藤优作肩上:“谢谢医生叔叔,不过,我可是个侦探呢。”
医生被他逗笑了,站在医务室的门口送他们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