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当然认错人了！”


    月瑶坚定自辩，“殿下试想一下，琉璃姑娘可是我们天宫的花魁、摇钱树，又怎么可能亲自来给殿下撑船？这不是闲的嘛！”


    “所以你只是天宫的撑船姑娘？”


    “当然！”


    “一个撑船姑娘的双手如无瑕美玉般白皙，没有一丁点的茧子，这说不过去吧。”


    月瑶：“…”


    悻悻道：“应该是我刚刚干这行不久，手上还没来得及长茧子吧。”


    这解释牵强的连自己都不相信，更别指望九皇子能相信。


    月瑶心一横，索性摊开手心道：“殿下非说我是琉璃姑娘，拿出证据来！”


    证据~


    陈楚都没特意调查过月瑶的身份，自然是没有。


    气定神闲说道：“虽然说琉璃姑娘很少在大庭广众的扬合露面，但总归有很多客人见过。既然你不承认，那得空我找个人来指认。”


    霎那，月瑶就没脾气了。


    因为心虚，眼神十分闪躲。等若是变相承认了这层身份。


    为了缓解尴尬，也满足好奇欲，开口询问道：“殿下是何时开始怀疑我的身份？”


    “第二次来天宫的时候。”陈楚直言说道：“如果我第二次来天宫见到了上官姑娘，自然不会产生怀疑。但偏偏我没见着人，还偏偏月瑶姑娘你身上疑点重重，虽有时候有些口没遮拦，但从言行举止判定，月瑶姑娘应该受到过专业的训练。而且穿着刻意简单了，反而显得不自然。还有，一个撑船姑娘对天宫花魁的闺房熟悉的太过分，也是疑点。”


    “抽茧剥丝，我还能说很多。琉璃姑娘还要继续听下去吗？”


    “殿下慧眼如炬，琉璃佩服！那么殿下，如今已经知道了天宫花魁长什么模样，可觉得琉璃的容貌配得上天宫花魁的身份？”


    上官琉璃重新拿起船杆划动，顺口问道。


    “配得上。”


    陈楚实话回应道。


    没有经过刻意装扮，眼前的月瑶，疑惑者说上官琉璃虽然美的没有传闻中那般惊心动魄，让人着迷，但也是货真价实的美人骨，美人皮。


    美中不足也有一点，稍显青涩。


    来到阁楼外，月瑶开口道：“我没有骗殿下，我本来就叫月瑶，是师父说月瑶这个名字特点不够，撑不起花魁身份，才给我改名上官琉璃。但我不是很喜欢这个名字。”


    师父？


    “师父就是长公主啊！天宫都没人知道，我是长公主的徒弟。师父她就在阁楼等着殿下，殿下还有其他疑惑，不妨直接问师父。”


    “殿下，你要离开的时候，我还撑船送你！”


    来到阁楼二楼，将房间一分为二的屏风消失不见，陈般若坐在桌前，桌上放着一壶薄酒，数碟小菜。


    月瑶带陈楚的全过程都被陈般若收入眼底，二人的对话也是只字不落的听去。


    弯腰倒酒的同时，盈盈笑道：“我只有琉璃一个弟子，自幼栽培。但没有传她任何的武道，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达到了大家的水平。她这副皮囊也是万里挑一。只要你一句话，今天你就可以将她带走。”


    不是没有要求。


    得先和她睡一觉！


    陈般若无时无刻不惦记着陈楚身上的那一半龙运。


    陈楚坐在的对面，接过酒杯便浅浅的品了一口，美酒入喉的滋味就像是喝了一口琼浆玉液，虽有浓郁酒味，但又带着一缕香果的甘甜，回味无穷。


    这酒，很贵。


    当然，陈楚不是来品酒的。


    陈般若又道：“我虽然年纪过了十四，但修炼功法的缘故，就算是到一百岁都还是少女的皮囊。不会改变。而你拥有的龙运能支撑起一座比天宸更庞大几倍的皇朝，就算分我一半，也能安稳坐上帝位，你并不吃亏。”


    “而且只要你满足我，只要你要，即便是天边的月，我都为你摘来。”


    “而你不答应，那我只有另外一条路。”


    登基做女帝！


    陈般若本身没有任何龙运，所以倒行逆施登上帝位也坐不长。


    但陈般若在乎的本来就是龙运，而不是长盛不衰。


    她只要登上了帝位，就能短时间的窃取天宸龙运为自己所用。也算是达到目的。


    话说回来，陈般若在乎的只是龙运，相较于强势登基，和陈楚圆房，分走他的一半龙运更加简单，堪称捷径。


    而且没有后遗症。


    毕竟倘若真让一个不被龙运青睐的陈般若做了天宸的女帝，那天宸势必会很快亡国。


    天下大乱，生灵涂炭。


    这是大因果。


    能有选择，陈般若也不会这么做。


    对陈楚说这些，也算是威逼加利诱，双管齐下。


    陈楚也能猜到陈般若为何执着龙运，直言不讳劝道：“你如今的境界已经站在陆地神仙的巅峰，虽然没有成为仙人境的命数，但这世间本就没几个仙人。仙人境不出，你已无敌。即便面对仙人境，以你的境界就算打不过，逃命也不是问题。”


    “你不该执着十六品的。”


    传说中的十六品，乃是陆地神仙之上的仙人境，也即是皇朝老祖陈无极还活着时候的境界。


    陆地神仙虽被称为地仙，但实际上也只是伪仙。


    而仙人境，却是真仙无上，世间绝尘！


    但要登临十五品的陆仙境虽然难，百万里挑一，却只要是武修，皆有一线机会能达到。而十六品的门槛，却拦住了无数的陆仙。


    要成仙人，得有这份‘命数’。命数不在，任你如何也做不到。


    很显然，陈般若虽是前不见古人，后未见来者的天纵之才，却偏偏欠缺的仙人命数，十五品大圆满，既是她能达到的极限高度。


    她不服气，所以要逆天改命。


    而唯一能改变命数之物，既是龙运。


    只是，纵然仙人境，却也在这方世界的法则之内，改变不了生老病死。


    陈无极就是一个例子。


    虽活了将近五百岁，但最终依旧还是逃不了陨落的命运。


    而陈般若本就没有这份命数，就算最后的结果是逆天改命成功，达到了仙人境界。可改变了命数，也意味着违背了法则，必有因果相随，恐怕寿命还没有陆仙境长久。


    陈楚劝她不要执着，其实也没错。


    只是…


    陈般若一代妖孽，本就心性坚毅，做出的选择，又岂会轻易更改。


    她说道；“就算天塌下，我也要登十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