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 选谁
作品:《重回千禧年,弟弟偷换我孩子后作茧自缚》 薛睿峰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随着病房门缓缓关上,他的眼神深邃如寒潭。
低头亲了亲女儿揉软的发顶,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好戏,才刚刚开始。
他静候着他那好弟弟的债主,前来讨债。
薛兴邦的病房内,战火重燃。
“把钱给我!”
许巧兰枯瘦的手恶狠狠的伸向侯雅琴的胸口,明晃晃的就要抢。
侯雅琴紧紧的把钱捂在怀里,身体紧绷,警惕的在薛建国和许巧兰之间来回扫视。
“妈,这是兴邦治病的钱。”
“你也不想你儿子下半生都是废人吧?”
她声音发颤,那个她明面上的儿子薛耀祖,终究不是侯雅琴亲生的。
她本来还惦记着,过两年就跟薛兴邦再生一个自己的孩子。
但现在这情况,还咋生孩子?
这么说起来,那几十年后的钱,哪抵得过承环膝下的孩子。
“雅琴啊,你咋这么死脑筋!”
许巧兰拍着大腿,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侯雅琴的脸上。
“你跟兴邦都有耀祖这个儿子了,能不能生也不重要了。”
“耀祖才是咱老薛家的根儿,你明不明白?”
“况且,你也听见了,薛睿峰说了,这是能给的最后一笔钱。”
“不给耀祖留着,攒着给他将来读书娶媳妇,你难道想让他长大了喝西北风?”
侯雅琴听到薛耀祖的名字,胃里一阵翻涌,生理性的厌恶让她脸色发白。
她下意识看了看病床上的薛兴邦。
“妈,医生可说了,康复训练越早开始越好,再拖下去,兴邦的病就真的没指望了。”
“放屁!医生明明说的是渺茫。”
许巧兰插着腰,带着农村老太太特有的泼辣。
“我老婆子就算是认字不多,也知道这词是啥意思,就是是治好的希望不大。”
“没指望了!”
她浑浊的眼睛一瞪,唾沫横飞。
“妈,你咋能这么说兴邦?他可是你亲儿子啊!”
许巧兰一噎,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但是她仍旧觉得还是自家孙子最重要,毕竟“香火大于天”。
薛兴邦不过是生病了,又没有生命危险。
她继续苦口婆心的劝侯雅琴。
“雅琴,你想想,兴邦他这事儿,只能说是丢了面子,但是咱们过日子呀,还得靠里子。”
许巧兰见侯雅琴低着头不吭声了,转头拉扯一直沉默抽烟的薛建国。
“老头子你说句话呀,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薛建国自然跟许巧兰一个想法,他们老薛家传宗接代最重要。
但他看着还躺在病床上,脸色灰白,已经睡着的儿子,有些说不出口。
不过他狠了狠心,闷头狠吸了一口劣质香烟。
“雅琴呀,你妈说的话啊,话糙理不糙,咱家啥底子你也不是不清楚,要不是这些年有睿峰,咱们哪有这好日子过。”
“可现在,睿峰的生意出了毛病,我们老两口就是砸锅卖铁,把所有钱都填进去,也补不上兴邦这个窟窿啊!”
“这钱要是真全扔进去,连个响都没有,咱们薛家那怕是要完了!”
薛建国顿了顿,然后话锋一转。
“但是耀祖不一样呀,他是咱老薛家的,长孙,是根苗!”
“咱们好好培养他,让他好好学习,光宗耀祖,日后有机会指不定也能挣大钱。”
“这到时候耀祖都出息了,再给他爸治病,不也一样?”
薛兴邦在病床上躺着,眼睛虽然闭着,但是却没睡着。
听着他爸妈的话,心里哇凉哇凉的。
他一直以为爸妈更偏向他心疼他,却没想到在那个野种面前他什么也不是。
还等薛耀祖出息了再给他治病,到那时候都已经过了二十来年了,能不能治还有什么要紧。
此刻身体残缺带来的自卑和民感,让他的想法产生了偏移,整个人都变得偏激了起来。
“咳咳……”
薛兴邦艰难的动了动,终于发出了些许声响。
众人立刻噤声,围拢过来。
“兴邦啊,饿了不?妈去给你买饭,整点热乎的?”
看着许巧兰看似慈祥的脸,薛兴邦只觉得愤怒。
这么假仁假义干什么?
刚刚他们不愿意就自己的话还历历在目。
薛兴邦艰难的开口,许是动作有些大,又扯到了伤口处,面目狰狞。
“爸妈,你们去找薛睿峰有什么用吗?”
“他是不是不愿意帮我们?”
薛兴邦故意明知故问,紧紧盯着薛建国和许巧兰闪躲的视线。
侯雅琴顾不得薛建国和许巧兰的眼色,将刚刚发生的事情通通倾诉了出来,尤其是公婆不打算给薛兴邦治病,反而要将钱给耀祖攒着的事情。
薛兴邦听完,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声音哽咽,带着哭腔质问。
“爸妈,你们真的不愿意给我治病吗?宁愿让我成为一个废物?”
许巧兰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羞臊和心虚。
薛建国下意识的又去摸烟,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儿子,又默默放了回去,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们哪里就愿意了,这不是没办法吗?
薛睿峰现在也不乐意帮衬了,凭他们老两口就算是把棺材本都掏出来,也不一定能治好薛兴邦。
这样一个无底洞,干啥非要去填呢?
看他们不吭声了,薛兴邦又换了一套说法,他带着歇斯底里的绝望和哀求。
“爸妈,我要治病,我求求你们了,我不想顶着现在这个样子活一辈子,你们要是不愿意,那我就去死!”
看着这个他们疼了半辈子的儿子,老两口一时间无言,心乱如麻。
“兴邦啊,你先好好歇着,妈去给你弄点饭。”
看许巧兰抬腿要走,薛建国也紧紧跟着,他不想独自面对儿子那怨恨的目光。
走廊里,许巧兰压低声音,“老伴啊,你说这可咋办?”
薛建国迟疑道,“实在不行要不再求求睿峰?”
“他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咋了,突然一下子就跟咱们离心了。”
许巧兰叹气,恨恨的抱怨,“可不是嘛,要我说,就是那个席梦安把咱儿子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