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翎连忙点头。


    紧跟着凑近孟绥，一双桃花眼闪烁着灼灼的八卦光芒。


    “国公爷，郡，贾娘子她，果然还活着，还成了妙胜阁阁主，而且！她还有了孩子！”


    他沉痛地看着自家国公爷，感到深深的同情。


    “心爱之人和别人有了孩子，您心里一定很难过吧？来，哭吧，我愿意把肩膀借给你。”


    他将自己的肩膀拍得啪啪响。


    孟绥一巴掌将他挥到一边，“我问过阿珺了，灿灿的生辰是昭徳十五年的十一月十一。”


    青翎迅速在心里算了下，眼睛骤然亮了，“也就是说，灿灿很可能是国公府的小主子？”


    孟绥压抑着激动，神情平静地点了点头，“这事，还需要你去查一查。”


    青翎猛打包票：“没问题，我保证给您查个水落石出。不过，”他话锋一转，“您为何不直接问一问呢？”


    孟绥：“阿珺说，灿灿的爹已经死了，她不忍让灿灿伤心，这才说他到外地经商去了。”


    青翎：“……”


    孟绥瞥了他一眼，“想笑就笑吧，不必憋着。”


    青翎：“扑哧，咳，哈哈，国公爷，我不是故意要笑您的，就是这事儿吧，的确有点荒唐哈。


    “如果灿灿当真是小主子，那您未免有点惨了。”


    孟绥：“不管灿灿是不是我的孩子，她都是国公府的小主子，记住了吗？”


    青翎神情一肃，“是。”


    唉，国公爷，你真的好爱。


    不仅愿意喜当爹，还愿意把别的男人的孩子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


    又是为了绝美爱情落泪的一天。


    青翎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察觉手里还捏着那张清单。


    “腊雪（用鸡毛扫取，装入瓶中，密封保存于阴凉处），百草霜，肉苁蓉……天山雪莲……”


    “前面的还好说，这天山雪莲可不是寻常之物，百年都难得一见，您确定集齐了这些药材，轩辕神医就能解了您的蛊？”


    孟绥：“我所中之蛊，不为外人所知，看诊时我也没有说出来，但轩辕神医只是给我诊了诊脉，验了下血，便知道我中的是涅槃蛊。”


    青翎：“看来这位轩辕神医确实名副其实了。”


    孟绥与有荣焉，“那是自然。”


    阿珺是最棒的。


    “轩辕神医还说，以后每隔五日就给我针灸一次，可以减轻我蛊毒发作时的痛苦，让我能够更容易挺过去。”


    青翎：“那真是太好了，您不知道，我每次看着您蛊毒发作时痛苦的样子，都恨不能以身代之——”


    青翎一正经，孟绥就感到肉麻。


    “好了，下去吧。我要收拾东西搬去和贾娘子、灿灿住了。”


    青翎看着国公爷连背影都透出愉悦的样子，又是高兴又是羡慕。


    “要不您把我也捎上呗？住客栈挺费钱的。”


    孟绥断然拒绝：“不行，阿珺见过你，你会在她面前露馅。”


    青翎：“我易了容，郡主不会认出我的。”


    孟绥还是不肯答应。


    脸可以变，但青翎那聒噪如鹦鹉的性子，却是很难改变。


    尤其以前阿珺没少和青翎厮混在一处（原本纯良的阿珺都被青翎带坏了），两人经常凑在一起蛐蛐别人。


    阿珺要是见了青翎，肯定很容易就认出他来。


    死磨硬泡半晌，青翎还是没能说服孟绥，跟他一起去贾家住。


    只能含泪送他离开。


    *


    贾家门前的街道上，一群小孩子在一起玩骑马的游戏。


    他们骑的自然不是真马，而是一只竹马。


    竹马属于一个胖乎乎的小孩，他跨坐在马背上，口里高喊着“驾”、“驾”。


    其他小孩追在他屁股后头讨好着他。


    “小胖，你不是说，吃了我的松子糖就给我玩的吗？”


    “再等会儿，我还没玩够呢。”


    “可是，你已经玩了好半天了。”


    “你烦不烦啊，别挡着我，滚一边去。”


    给出松子糖的小孩被推倒了。


    这时，灿灿恰巧骑着小黑出来了，她是来门口等爹爹的。


    娘亲说，爹爹回去搬东西了，今晚他要搬来和她们一起住。


    她来帮爹爹搬东西。


    见小石头被推倒，灿灿骑着小黑上前，将小石头扶起来。


    “坏蛋，小黑，凶他。”灿灿小手朝小胖子一指。


    小黑冲着小胖子“汪”了一声，声音凶狠威武，把个小胖子吓得从竹马上摔了下来。


    “别，别过来，别咬我……”害怕之下，小胖子尿了裤子。


    其他小孩都嫌弃地远离了他，围到灿灿身边。


    至于刚还凶过人的小黑，他们才不怕呢，甚至觉得小黑凶得好。


    谁让小胖吃了他们的东西却不信守承诺，把竹马给他们玩。


    “灿灿，米糕，给你吃。”


    “我的麦芽糖更好吃，灿灿吃我的。”


    “我的才好吃，你们不许跟我抢。”


    一群小孩争先恐后地向灿灿献宝，将兜里好吃的拿出来给她。


    灿灿都收下了，“谢谢，窝也有好吃的，窝们一起吃。”


    灿灿从斜挎着的兔子包包里，掏出来各种好吃的。


    棒棒糖，动物小饼干，奶片，薯条……


    都是在外面买不到的零食，新奇又美味。


    “哇！狗狗饼干！”


    “薯条，我要吃薯条！”


    灿灿和小伙伴们开心地吃起了零食。


    还允许他们摸一摸小黑。


    小胖子在一旁看着，愤怒又嫉妒。


    刚才这些人还围着他，想骑他的竹马，现在却都跑到那个小野种身边去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不甘心就这样离开。


    想到什么，他将衣领下的小金锁拿出来，冲灿灿他们得意地炫耀起来。


    “知道这是什么吗？平安锁！用金子做的，可贵了。”


    一群小孩都朝他看了过来，大一点的知道金子很贵，露出了惊叹艳羡的神情。


    “金锁哎，要好多钱吧？”


    “小胖，你的金锁哪里来的啊？”


    小胖子愈发神气了，脑袋昂得老高：“这是我爹给我买的！花了好多银子呢，你们都没有吧？”


    灿灿从衣领里掏出来一个金项圈，金项圈上挂着一个金灿灿胖嘟嘟的平安锁，比小胖子那个要大多了，也精致多了。


    “你是说这个吗？”灿灿歪着脑袋问他，不明白这个有什么好炫耀的。


    小胖子得意的表情僵住了。


    “小胖你得意什么，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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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灿也有平安锁，而且比你的大，比你的亮！”


    “跟灿灿的金锁比起来，你那个小金锁算得了什么。”


    小胖子盯着灿灿脖子上的金项圈大金锁，再看自己脖子上用红绳穿着的小金锁，深深的嫉妒了。


    “你的金锁比我大又怎么样？这可是我爹给我买的，你连爹都没有，你就是个没爹的小野种！”


    灿灿疑惑地问：“小野种，是什么？”


    小胖子：“小野种就是你啊，你个没爹的野孩子，略略略！”还冲灿灿做了个贱兮兮的鬼脸。


    “啪！”


    出来找孩子的唐珺，听见这死小孩居然骂灿灿是野种，登时就出离愤怒了。


    一巴掌扇过去，把他的鬼脸扇得没了影儿。


    “你个贱女人，你敢打我！我要回去告诉我爹，让他收拾你！”


    小胖捂着脸，哭着跑走了，屁股上的肥肉一颠一颠的。


    唐珺冲过去一脚踹他屁股上，踹得小胖摔了个狗吃屎。


    在他要起身时，唐珺又踩在他背上，让他怎么都爬不起来。


    “老子可没有不打小孩的习惯，敢到我面前来犯贱，老子有一个捶一个。”


    一把抓住小胖子的头发，要再来一巴掌。


    “贾二君！你干什么！放开我儿子！”


    小胖爹冲过来，想将儿子从唐珺脚下解救出来。


    唐珺原本扇向小胖子的巴掌，顺势转了个方向，“啪！”


    精准落在了小胖爹脸上。


    看起来就像是小胖爹冲过来，主动将脸送到她巴掌下的一样。


    “养不教父之过，这一巴掌，就让你这个当爹的来代受吧。”


    小胖爹捂着脸，牙眦目裂，“你个贱人，你敢打我？！”


    冲过来要打唐珺。


    唐珺一个侧身躲开。


    小胖爹收势不及，绊到了地上的小胖，也摔了个狗吃屎。


    唐珺一脚踩在他背上，薅住他的头发，让他被迫仰起脸，接受她的“教育”。


    “你们真不愧是父子，连骂人的话都如出一辙，看来我还是打轻了，让你还能在我面前叫嚣。”


    “啪！”


    又是一巴掌。


    灿灿和一群小孩站在一边，围观着这一幕。


    “灿灿，你娘好凶啊。”


    “才不是呢！娘亲这叫威武，霸气！”


    灿灿满眼星星地望着娘亲，眼里全无对娘亲扇人巴掌的害怕，只有对娘亲满满的崇拜。


    “窝娘厉害吧？把坏人都打趴下了。”


    灿灿沉醉于娘亲的英姿不可自拔，已然化身为娘亲的小迷妹了。


    其他小孩：“……”


    附近的人家听见动静，都出来看热闹。


    “这是咋回事儿？贾娘子怎么把王老五按在地上打？”


    “娘我知道，刚才小胖把我推到地上，灿灿帮了我，小胖骂她是小野种……”


    小石头口齿清晰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其他小孩叽叽喳喳地在旁边补充：“小胖说他爹给他买了小金锁，灿灿的金锁更大更亮，小胖不高兴了，就骂她是没爹的小野种。”


    “灿灿娘打了小胖，小胖骂她是贱女人。”


    “小胖爹想打灿灿娘，被灿灿娘打了……”


    一群小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就还原了事情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