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小太阳,可不可以再照照我?
作品:《被分手后他回国,这次她不主动了》 住院的两天,唯一惦记就是家里的短短。
两天不在家,只好中途叫刘亚楠过来照看了一下。
刘亚楠帮她喂完猫粮,给猫主子铲完屎,告诉她们她的坏消息变成了好消息。
坏消息是她前段时间考研的复试被刷了,导师只有五个名额,不幸的是她综合成绩排第六。
仅和前一名相差0.6分,结果和研究生失之交臂。
当时刘亚楠在群里哭得稀里哗啦的。
大家轮流在群里用表情包暴击安慰了她好久。
这事她和她的铁粉土豪姐姐Y说过。
自上次Y对她的作品相当满意之后,土豪姐姐后来又发了好多图让她画,价格还是和之前一样不变。
这种大佬级别的粉丝可不得好好维护么?
而且她感觉Y应该是一个超级好的人。
除了帮她画稿,情绪价值当然也是要提供到位的啊。
土豪姐姐有时候会找她聊聊日常,聊天气,聊她们最近在做什么。
一来二去地交互慢慢就熟了些。
熟了之后江既白有时候也会主动和她分享自己生活中发生的一些事。
就比如她的闺蜜刘亚楠离准研究生的0.6分之差的这种衰事。
好消息就是,刘亚楠居然被补录了!!!
A大的知名教授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今年突然增加了一个名额,所以按照成绩的排名刘亚楠顺利拿到了补录通知。
简直喜从天降!她们都说这是刘亚楠走了什么狗屎运。
江既白昨晚得知了这个消息,也是高兴了好久。
一大早她看见群里的刘亚楠半夜还在发癫。
【美少女逗狮】:今夜注定无眠.jpg
【美少女逗狮】:谁把我觉睡了.jpg
【美少女逗狮】:睡不着啊,各位美女。
【美少女逗狮】:有哪位美女愿意过来侍寝么?
【bling bling】:太兴奋了是吧,给你点个男模好了,半小时到,记得给他开门。
【美少女逗狮】:土拨鼠尖叫.jpg
下面的消息全是几个人的欢乐斗嘴。
江既白躺在床上一条一条地看,嘴角露出笑容,直到凌晨三点她们几个还在聊。
昨晚她睡的比较早,没参与她们的嗨聊。
春日温和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她把手机充上电,该起床了。
连续休了几天,今天她要去便利店上班的。
这份工作虽然钱不多,但是好歹可以让她和外界适当地接触,而且这个工作没有职扬的勾心斗角,相对她来说还算比较轻松。
上午还要把前两天积压的稿子画一下。
画稿之前她决定先下楼扔个垃圾,再买点早餐回来。
反正很快回来,江既白随便捯饬了一下自己,顺手拎起厨房和客厅的垃圾出门。
没想到一开门迎面过来的是一阵酒味。
她皱了皱眉,视线在门外扫了一眼,很快确认这味道的来源。
高大的男人屈膝跌坐在冰冷的地砖上,背靠墙根,一只手撑地,还有一只手撑在膝盖上搭着。
黑发凌乱地垂下,头也低垂着,露出流畅利落的下颚线和高而直的鼻子。
江既白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他是醒着还是在睡觉。
衬衫很皱,没有穿外套,白衬衣上清晰可见的酒渍。
比上次在医院看到的样子还要颓废。
他在这里多久了?
江既白手指蜷了蜷,伸出脚尖踢了踢他的腿。
“喂,要发酒疯别在我门口发,省的让人看了指指点点。”
地上的男人像是读取到某种指令一般,他手指动了动,慢慢地把头抬起来一声不响地望着她。
那张脸从阴影显现中出来,楼道里的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
高低起伏的骨相被光影照得支离而破碎。
江既白被他那双通红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狠狠地刺了一下。
她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如此碎裂的表情。
她紧抓着手里的垃圾袋,蹙起秀眉,“你还来做什么?”
地上的人未说话,只是低下头慢慢地挪动身体,缓缓地起身,然后双膝点地。
除了在他父母的坟前,他没有向任何人跪过。
此时那个曾经孤傲清高,已经站在人生事业金字塔顶端,人们眼中无限风光的顾墨阳如同最虔诚的信徒一般跪在他最爱的,也是亏欠最多的人面前,忏悔。
“对不起,江暖暖。”
尽管这三个字他已经说了无数遍。
但自从知道所有的真相后,每次看到她,心里难以言说的愧疚感就涌上心头。
他自诩没有辜负过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但独独对她,却带给她了一身的伤。
这是他最爱的人啊。
他低垂着头,躬身屈膝在她面前,声音颤抖而哽咽。
江既白眉心皱了皱,眼圈蓦地红了。
连带着手里握紧的垃圾也跟着颤抖。
她一直都是一个很感性的人,共情能力强。
看到昔日风光霁月,光鲜亮丽的人如今以如此落魄的跪在自己面前她很难不难受。
江既白深吸一口气。
她是希望他过得好的。
她曾深夜在手机上刷过他出席各个峰会和商会的样子。
经过岁月的洗礼他已经变得成熟稳重,可以游刃有余、得心应手又处变不惊地从容面对任何扬合。
他从当初的青涩寡言的少年变成如今的商业大亨。
她曾短暂地拥有过他两年,那两年的幸福是实实在在的。
她不是一个贪心的人,也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对于顾墨阳她恨过。
恨到她曾想出国去把他碎尸万段。
但是这些恨意也都在漫长的岁月等待中被消磨掉了。
即使他的未来没有她,她也希望他能过得好。
江既白咬唇,克制住眼中的酸意,视线落下来,“没有什么对不对得起的,感情的事谁也说不清楚。”
“顾总还是起来吧,我受不起。”
顾墨阳头缓缓地抬起,两滴眼泪滴落在地板上,湿长的睫毛望着她轻颤。
他颤巍巍地伸手,捏住她垂下的衣角,轻晃。
声音像被砂纸滤过一般哽咽沙哑,“小太阳,可不可以再照照我?”
可不可以再爱他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