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如果可以回到过去
作品:《被分手后他回国,这次她不主动了》 纪安简短地将当年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林闪闪。
“你说是路畅在背后搞鬼挑唆江阿姨去找顾墨阳让他和既宝分手?”
纪安:“对啊,你们知道的吧,路畅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不是当年他在中间横插一杠子,阿阳不可能和江既白提分手的。”
“你先停停停。”林闪闪说,“这信息量太大,你让我捋一下。”
纪安弯唇,果然爱咋咋呼呼的脑子就是不太够用。
“就算是这样,但是他也不应该提分手啊,他连去问一句的勇气都没有吗?!”
林闪闪又开始生气,替江既白感到不值。
“整件事里面最无辜的就是既宝,她也是被伤得最重的。”
纪安:“是,阿阳当时的做法是不妥当,我和孙一然已经狠狠地骂过他了,但人哪有十全十美的,那时候的顾墨阳他就是杀千刀的提分手了,这也不全都是他一个人的错误,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你是想让我告诉既宝真相。”
纪安:“我觉得她有权利知道真相,也应该要知道真相。”
“她才刚出院,你Y的又想让她进医院是吧?”
“她得的是心病,需要心药医,她要是能走出来还会得这个病吗?”
林闪闪:“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要慢慢来,还有,你别以为我知道了这些就能对那狗东西有什么改观,就冲他当年的怂包样,他根本配不上我们既宝!”
纪安:“配不配得上是江既白说了算,既然他们两个都忘不了过去,为什么不能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呢。”
“这事看既宝自己。”
说完林闪闪挂了电话。
纪安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孙一然。
他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向孙一然说了。
纪安现在急的只想向警方求助。
失踪两天也已经满足立案要求了。
不过是对和光的公司形象有所影响,这他没所谓的。
孙一然要比他淡定得多。
“给他些时间吧,他可能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他不想让我们找到他我们都找不到他的。”
“等他想通了自然会出现。这才两天,怎么?你们公司没他就运转不下去了?”
“群龙无首啊。”纪安说,“而且事发突然,把我们都搞个措手不及,一点准备都没有,这能没有影响吗?”
纪安重重地叹息一声。
“看不出来阿阳在你心里那么重要。”孙一然揶揄。
平时没事在心里蛐蛐一下老板加兄弟无伤大雅。
他这真遇上事了,他能不担心么?
孙一然都能想象出来纪安那耷拉着脸的样子,遂又安慰了他一下。
—
夜晚十一点。
酒吧包房。
穿黑马甲白衬衣的年轻服务生推门而入。
他弯腰将酒放在玻璃茶几上,他看了眼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还是否具有清醒意识的高大男人。
“先生,您要的酒。”
其实他认识沙发上的男人。
第一次给他送酒的时候他就认出来了。
是和光集团年轻有为的总裁顾墨阳。
他的事迹他也听说过。
年纪轻轻赴国外打拼,在华尔街创造过神话的人物。
如今在金融界叱咤风云的人物。
听说他的出身并不好,完完全全靠自己走上人生的巅峰。
没有天生的光环,完全靠自己后天的努力,这样的人他打心眼里是佩服的,也是崇拜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买醉。
他已经在这个包间里待了两天了。
不像他们这些活在底层的人,他那样的人还有什么烦恼么?
服务生不明白。
见没有反应,服务生再次提高音量说了一句。
“先生,您要的酒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他慢慢抬起头。
坐直之后,顾墨阳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头沉得厉害。
“谢谢。”
服务生看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他头发很乱,本身梳成背头的头发此时凌乱无序地垂下,身上的衬衫皱皱巴巴。
双手掩面,头低垂着,面部隐匿在一片黑暗之中,服务生看不到顾墨阳此时的表情。
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扬,服务生能想象出来他的表情一定非常痛苦。
他曾在手机上刷到过面前这个男人衣冠楚楚,相貌出众的样子。
和现在完全判若两人。
“顾先生,还是少喝点吧。”服务生秉持着一点对他的敬意道。
顾墨阳把手放下来,抬头看了面前年轻的侍应生一眼,“你认识我?”
“对。”服务生生微笑,“您很有名气,也很厉害。”
名气?厉害?
顾墨阳知道他是在说自己有权有钱。
他能理解别人眼里对这些东西的渴望。
曾经他也是一样,觉得有了这些东西就可以改变一切。
可事实证明他错了。
他明明得到了他曾想要的一切,但却阴差阳错地失去了他最珍视的东西。
服务生看面前的男人很轻地扯了一下唇,那个动作绝对不是笑。
而是一种讽刺。
他在讽刺他自己么?
服务生不理解,也看不懂。
“有些东西比这些重要得多。”顾墨阳说,“只有你自己经历了才明白。”
而他现在正在经历。
服务生一怔,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觉得和他话不投机,便礼貌地点点头先出去了。
顾墨阳看了眼服务生离开的背影,拿过那瓶刚送进来的酒,打开,酒瓶中玫红色的液体从瓶口流出倒进玻璃杯里。
清脆的水流声回荡。
刚才那个服务生看起来也就是二十的样子。
和他当时的年纪一般大。
他突然很羡慕电视和小说里的那些穿越时间的能力。
如果可以回到过去就好了。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他再也不要和她提分手。
也不会一个人不辞而别去国外。
他要陪在她身边。
如果可以让她平安健康,这些什么名啊,利啊,他都可以通通不要。
顾墨阳红着眼睛,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溢出的酒从他唇边滑落,滴在他的白衬衣上,猩红刺目得像血。
辛辣苦涩的酒入喉,刺激麻木着他钝痛的神经。
只有通过酒精的刺激,才能短暂地缓和他心口位置传来的剧痛。
但愿长醉不愿醒。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过来了。
就这样死掉是不是可以减轻自己的罪孽?
死掉。
她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
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感同身受到江既白当时的感受。
想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感受。
正如自己这般一样,绝望、心碎。
很痛苦,真的很痛苦。
对不起啊,江暖暖,让你白白地受了那么多苦。
顾墨阳仰头深吸一口气,还是抵挡不住眼眶中涌出的酸涩感。
又是一杯酒下肚。
杯底碰到玻璃茶几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但他现在还不能死,他要陪着她,帮她把病治好。
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长到他自己可以用余生填补那五年的空缺。
这一次谁都别再想把他推开。
他想再和她一起听一扬春天的雨,再一起吹一扬夏日的晚风,再一起去看一次秋日的山和冬天的落雪。
她以前总说这世间美好,说他是人间绝色。
他知道人间绝色这词在她那其实一语双关。
顾墨阳唇线很轻地弯了一下。
她不知道的是,遇到她,被她爱着的顾墨阳才是世间最幸运的人。
一想到江既白,顾墨阳荒芜碎裂心生出几分嫩芽破土而出的希望。
虽痛而苦涩但更多的是爱与希望。
江暖暖。
顾墨阳低声唤了一句。
在这醉生梦死了两天,他不能再这样下去。
他踉跄着起身,该去找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