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审庭风波

作品:《锦绣食肆,暴富从小吃摊开始

    “原来还有这么多门道……”


    桑南枝望着他坚定的眼神,心中的不安稍稍缓解,点了点头:“我听你的,萧大哥。你自己也要好好养伤,别再逞强了。”


    萧鹤川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大牛在一旁看着两人,挠了挠头,识趣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夜更深了,更鼓声闷闷地传来。


    萧鹤川倚在榻上,双眼紧闭,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冷汗却仍不断从额角渗出,将枕巾洇湿大片。


    桑南枝坐在一旁,紧握着浸在冷水中的帕子,不时起身轻轻擦拭他的额头。


    “姑娘……”


    大牛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入,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榻上的人。


    他凑近桑南枝,压低声音道:“桑姑娘,我在东厂附近打探到消息,戴公公回去后大发雷霆,摔碎了好些个瓷器,还召集了东厂的一众心腹,不知道在密谋什么。”


    桑南枝手中的帕子微微一颤,抬眼看向大牛,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那……那怎么办?”


    “明日会审,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萧大哥又伤成这样,要是……”


    “别慌。”大牛连忙安抚,可自己的眉头也紧紧皱起,“百户早有安排。他让我提前联系了几位平日里交好的同僚,明日会审时会在公堂内外照应着。”


    “只是……”


    大牛顿了顿,神色凝重,“戴公公那老狐狸心思阴毒,指不定会使出什么阴招。”


    桑南枝咬了咬嘴唇,转头看向沉睡中的萧鹤川。


    “无论如何,我明日一定会把绣房里的实情说出来。”


    “就算东厂再怎么刁难,我也不能让萧大哥的心血白费。”


    就在这时,萧鹤川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喘息,眉头紧紧拧成一团,冷汗顺着脖颈滑落。


    桑南枝急忙伸手探向他的额头,触手滚烫得惊人。


    “不好,萧大哥在发高烧!”


    她焦急地望向大牛,“快,快去把林大夫请来!”


    大牛应声就要往外跑,却被一声虚弱的呼唤叫住。


    “别去……”


    萧鹤川费力地睁开眼睛,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锦衣卫的案子,牵扯无关的人做什么……”


    他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桑南枝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心中涌起一阵不安。


    “那我去找其他大夫,你再坚持一下。”


    萧鹤川却摇了摇头,艰难地从枕下摸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桑南枝:“服……服下这个……能……暂缓……”


    话未说完,便又陷入了昏迷。


    桑南枝看着手中古朴的瓷瓶,瓶身没有任何字迹,犹豫片刻后,还是倒出一粒丹药,小心翼翼地喂入萧鹤川口中。


    与此同时,东厂内,戴公公坐在鎏金交椅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手中把玩着一枚槐花纹样的玉佩,突然狠狠地砸向地面,玉佩应声而碎。


    “萧鹤川!”


    他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竟敢戏耍咱家,明日公堂之上,定要你好看!”


    他转头看向站在下方的一名番子,“东西都准备好了?”


    “回公公,都准备好了。”


    番子恭敬地低头答道,“我们已经找了那些家属,只要明天到了一旦开审,绝对能让北镇抚司的那帮货色翻不了身。”


    ……


    第二日卯时刚过,北镇抚司公堂的铜钟便被敲响,沉闷的声响在清晨的薄雾中扩散开来。


    桑南枝被缇骑引着,一步步踏上冰凉的石阶,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发颤。


    公堂内早已肃然,三司官员分坐两侧,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萧鹤川一身玄色飞鱼服,强撑着站在公堂一侧,脸色比昨夜更加苍白,嘴唇却抿成一条坚毅的直线。


    他看到桑南枝进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随即又被浓重的警惕取代——


    东厂的人已经占据了公堂另一侧,戴公公端坐在椅子上,手中的鎏金龙头杖在青砖上轻轻点着。


    “升堂!”


    随着一声高喊,锦衣卫指挥使陆沉舟缓步走上主位,他身着蟒纹飞鱼服,腰间悬挂的金牌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过堂下众人,最终落在戴公公身上。


    “戴公公倒是来得早。”


    陆沉舟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只是不知东厂今日前来,是要旁听,还是要插手北镇抚司的案子?”


    戴公公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尖声道:“陆指挥使说笑了,咱家只是奉旨前来,看看这桩案子究竟牵扯了多少人。”


    “毕竟,绸缎庄的火,烧得可不小啊。”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十二名番子便同时挺直了腰板,腰间的腰牌碰撞作响,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证人何在!”


    陆沉舟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转而看向桑南枝,目光带着审视:“桑氏,你且将那日在绣房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说来。”


    “若有半句虚言,北镇抚司的刑罚可不长眼。”


    桑南枝攥紧衣角,深吸一口气开口:“民女本在城西摆个吃食摊子,半月前被地痞砸了个稀烂,连本钱都赔了进去。”


    “走投无路时,经锦衣卫大夫林墨言林郎中去了绣房招帮工,为了营生便去了。平日里就是帮着收拾绣样、打下手。”


    她顿了顿,想起那日的混乱,声音微微发颤,“出事那日,北镇抚司的官爷们突然冲进来抓人,民女当时正被几个绣娘支使着帮忙,稀里糊涂就被带了进来。”


    桑南枝话音未落,公堂外突然传来一阵哭喊声。


    一群人披头散发地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昨夜见过的那个妇人。


    她抱着孩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喊道:“青天大老爷,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我家女儿被北镇抚司的人抓了去,至今生死未卜,他们还说要屈打成招,诬陷他和绸缎庄的案子有关啊!”


    随着她的哭喊,其余人也纷纷跪倒,哭喊声此起彼伏,将公堂搅得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