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上门求救
作品:《锦绣食肆,暴富从小吃摊开始》 桑南枝话音刚落,胖婶丈夫怀里的布包“啪嗒”坠地。
碎银滚过青石板时撞上一粒未捡尽的铜钱,发出清越的回响
。院门外的老槐树影被月光剪碎,筛在来人佝偻的背上,倒像是给这夜添了几分瑟缩的凉意。
“不,不是萧大人……”
胖婶丈夫的喉结上下滚动,眼神不住瞟向巷口暗处,“是……是北镇抚司的官爷们让我们来的。”
“他们说……说若能求得原告原谅,牢里的人……会好办些。”
话音未落,墙头上突然掠过一道黑影,玄色衣摆扫落几片槐树叶。
桑南枝下意识抬头,却只看见飞鱼服上的蟒纹在月影里一闪,随即是绣春刀鞘磕在墙砖上的脆响。
“北镇抚司?”
桑南枝攥紧了烛台,火光映得她额角的绷带微微发亮。
“这案子怎么还捅到北镇抚司去了,不是普通衙门就能料理的事儿吗?”
黄寡妇围裙上还沾着面粉,慌忙将她拉到身后:“桑姑娘这些人半夜三更的,还是先让他们进来聊吧。”
“婶子,没事。”
桑南枝推开她,目光落在胖婶丈夫颤抖的手上,“他们是来赔钱的。”
胖婶丈夫猛地哆嗦了一下,慌忙摆手时碰掉了怀里的布包,几枚铜钱骨碌碌滚到桑南枝脚边。
“姑娘可别问了!官爷们只说按规矩办,让我们把能凑的都凑来……”
他蹲下身慌乱地捡钱,“刚才说错了,我们家的老宅是没卖……这是借遍了街坊邻里的。”
夜风卷着槐花香灌进院门,桑南枝望着满地零乱的银钱,忽然想起白日里萧鹤川砸在桌上的荷包。
黄寡妇在一旁低声叹气:“唉,胖婶也是糊涂……”
墙后传来极轻的“嗤”声,像是有人憋笑时没忍住。
桑南枝猛地转身,只见墙头上悠然飘下一枚叶子……
怎么还偏偏躲起来了?
她忽然扬声道:“萧大哥,你在那儿吗?”
巷口的阴影里静了半晌,只有更夫的梆子声远远传来。
“起来吧。”
桑南枝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将胖婶丈夫扶起,“这钱……我不能收。”
“姑娘!”
胖婶丈夫惊得又要下跪,被桑南枝扶住。
“这宅子到底卖没卖,我心里有数。”
她捡起一块粗布包裹的铜板,布角还带着浆洗后的硬挺:“北镇抚司的规矩是法,可我这摊子砸了,还能再支起来。”
“可要是因为这一个摊子让你们一家流落街头,这反倒是我得理不饶人了。”
“你们把钱拿回去,给衙门那边上下打点一下吧。”
“姑娘都这么说了,你们还是先回去吧。”
黄寡妇见桑南枝都这么说,赶忙在边上说和,"姑娘刚受了伤,有话明日再说!"
胖婶丈夫"噗通"跪得更矮,额头撞在青石板上。
"我家那口子那是猪油蒙了心...但我们一家老小还指着她呢!”
“官爷们说……这是规矩……"
他突然噤声,惊恐地看向巷口,
桑南枝弯腰捡起布包里的铜钱,币面还留着体温。
她想起初来此地时,自己的青稞饼摊子前挤满了人,而胖婶的包子摊渐渐冷清。
久而久之,妇人盯着她的眼神从好奇变成怨怼……
仔细想想,或许那五钱银子,不全是坏心,只是被日子逼急了的困兽之斗。
一个脸上带疤的妇人慌忙磕头,"桑姑娘饶命!我家那口子喝多了才动手,这是卖了耕牛凑的五钱银子……”
她竹篮里滚出枚的铜钱,正砸在胖婶丈夫的布包上。
另个抱着婴孩的妇人抖得像筛糠,怀里襁褓掉出块补丁摞补丁的汗巾:"官爷们说砸坏的面案要赔七两,可我们实在凑不出……"
婴孩被夜风吹得啼哭,她慌忙用破袖去捂,露出腕上青紫的勒痕。
桑南枝望着满地零乱的银钱——有磨边的铜钱、成色不足的碎银,还有几枚刻着蟒纹的银角子滚在槐花瓣里。
她想起白日里匕首划破面案的声响,忽然觉得指尖发颤。
胖婶丈夫趁机往前蹭了蹭,布包几乎碰到她的裙摆:"桑姑娘,您就当可怜我们……我那口子她也是看您生意太好……"
"生意好?"
桑南枝猛地抬头,烛火晃得她眼睛发疼,"做生意本就是公平竞争,哪有看人生意好就拉人砸摊的道理?"
"这钱,我不收。"
胖婶丈夫惊得张大嘴,地痞家属们也面面相觑。
桑南枝却转向带疤的妇人,从她竹篮里取出那五钱银子。
"砸了摊子,该赔。"
她又拿起婴孩母亲面前的三枚银角子,"但耕牛和襁褓不能动。"
黄寡妇在旁叹气。
"姑娘心善。"
地痞家属们千恩万谢地退去时,老槐树突然簌簌落了满院白花。
桑南枝望着墙头上重新出现的玄色衣角,扬声道:"萧大哥,够了。"
巷口的更漏敲了四下,墙后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
桑南枝低头看见脚边多了片槐叶,叶尖用银线系着枚锃亮的银锭,正是北镇抚司俸禄的形制。
她攥着银锭,忽然听见墙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绣春刀铁链的轻响在巷子里绕了三圈,才渐渐远去。
屋内烛火摇曳,桑南枝将银锭和地痞们的赔偿放进陶罐,却把胖婶家的碎银推回给黄寡妇:"把这些钱换成面粉,给牢里的人送些去吧。"
她望着窗外晃动的槐影,想起白日里萧鹤川说"朝廷律法森严"时,眼里不自觉的露出一丝惶恐。
这北镇抚司的手段,也太吓人了些。
黄寡妇见人都走了,赶紧拉着桑南枝的胳膊往屋里拽:“快进屋歇着,你这伤可经不起折腾。”
桑南枝却站在原地没动,望着巷口消失的人影,满脸疑惑:“婶子,这北镇抚司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把他们吓成这副模样?”
“北镇抚司你都不知道??”
黄寡妇闻言,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把桑南枝拉进屋里,关上房门才开口:“姑娘,你初来乍到不知深浅,这北镇抚司可厉害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