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指挥使不会看上桑姑娘了吧?

作品:《锦绣食肆,暴富从小吃摊开始

    桑槐胖乎乎的小手在空中挥,指尖不受控制,在萧鹤川脸上拍来拍去。


    桑南枝看得头皮发麻,伸手想按住她,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突然从桑槐胳膊下探出来。


    萧鹤川胳膊一扬,将桑槐从她怀中接了过去。


    小家伙挪动身子,紧紧贴在他怀中,小手勾住他的脖子,偏过脸蛋往他面上贴。


    脸上的眼泪、口水一股脑全都蹭在萧鹤川侧脸上。


    桑南枝紧张地吞咽口水,再看萧鹤川,却面无表情,像个没事人似地,由着小家伙蹭。


    桑槐在他怀里挪了好一会儿,调换了几个姿势,才总算舒舒服服地安静下来。


    她双臂挂在萧鹤川脖子上,粉腮一鼓一鼓地:“飞鱼伯伯不是坏人,娘亲也不是坏人,你能不能别抓娘亲?”


    说话时,她的手还在不停摆弄萧鹤川胸前用来固定斗篷的带子。


    “桑槐说说,娘亲如何不是坏人?”萧鹤川问。


    小家伙眨巴眼睛思忖片刻:“娘亲会给桑槐肉肉吃。”


    “哦?”萧鹤川被桑槐逗笑,“可娘亲也会给其他人肉吃,那些人是坏人,娘亲帮他们,自然也是坏人。”


    桑槐一知半解地看着萧鹤川,想了好一会儿,煞有介事地摇头:“坏人也要吃肉啊。”


    “娘亲只是想给他们吃肉,又不是想和他们一起做坏事。所以,娘亲不是坏人。”


    说罢,她偏过脑袋,一脸无辜地询问桑南枝:“娘亲,你说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桑南枝瞬间醍醐灌顶。


    这小家伙简直就是她的福娃啊!


    就算原主真对丁猛带去的那个孩子有一饭之恩又如何呢?


    一个小孩瑟缩在自家院里,是个人都会看不下去,给他一碗饭的吧?


    这和逆党不逆党有什么关系呢?


    桑南枝斜乜萧鹤川一眼,扬扬眉梢,对桑槐道:“娘亲觉得槐儿说得有道理。可惜,飞鱼伯伯不懂槐儿说得道理。”


    桑槐蹙起粉嫩的眉心,看着萧鹤川嘟哝:“这么简单的道理,飞鱼伯伯怎么会不明白呢?除非飞鱼伯伯揣着明白装糊涂,假装不懂呢。”


    桑南枝嘴角颤动几下,险些笑出声。


    桑槐这个好乖乖,会说就多说点!


    “飞鱼伯伯,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桑槐偏着脑袋,额前的碎发上下点动,大眼睛扑扇起来洋娃娃似得,不经意间就能萌化人的心。


    即便萧鹤川也不例外。


    他冷沉的面孔松缓些许,在桑槐脸上轻揉一把:“你说得对。”


    桑槐咯咯一笑,勾住萧鹤川的脖子来回蹭动:“那我娘亲可以回去了吗?”


    萧鹤川挑眉对上桑南枝期盼的目光。


    他原本也没打算让她留在这里。


    他还没傻到会因为施舍几顿饭,就把她和王昌逆党联系在一起。


    之所以要带她回来,也只是避免沈钰和孔广荣将她带走。


    沈钰与孔广荣是姻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再加上她和陆祈年的关系,她若是真落在刑部手里,就算不给她扣个逆党的帽子,也得扒掉她一层皮。


    萧鹤川敛下目光,俯身放下桑槐,摸了摸她的头顶:“可以回去,不过这段日子锦衣卫会时常出现在你们家附近,桑槐怕吗?”


    桑槐扬起脑袋摇头:“不怕,飞鱼伯伯们都是好人。”


    搭在她头顶的手顿了一瞬。


    放眼整个盛京城,恐怕也就只有这丁点大的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


    飞鱼伯伯们都是好人。


    他嘴角扯起个不经意的弧度,轻微颔首,看向桑南枝时,神色也松动不少:“丁猛毕竟是王昌的心腹。”


    “他指认你曾经收留过王昌的儿子,虽没有实证可你现在还是锦衣卫的疑犯。按照惯例,锦衣卫有权在你宅院四周布置岗哨。若有传唤,你必须第一时间赶到,不得有误。”


    桑南枝心里嘟哝真是霸道,分明一点儿证据也没有,还能把她定义为疑犯,封建社会真是吃人啊。


    可她面上却笑吟吟地,客客气气冲着萧鹤川福身回礼:“多谢指挥使谅解,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带槐儿回去了。”


    萧鹤川神色如常,看不出波澜,淡淡地嗯了声。


    桑南枝拉起桑槐,刚跨出门槛,她想到什么,骤然扭头。


    迎面撞上萧鹤川漆黑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两人视线碰撞,萧鹤川耳根红了一瞬,以拳抵唇,咳嗽两声:“怎么?还有事?”


    桑南枝浑然没发觉他的异样,锁着眉心,小心试探:“我是疑犯影不影响我给锦衣卫送饭啊?契约都签了,如果锦衣卫单方面毁约,是该你们赔偿我吧?”


    这可是她现在收入的一大部分,要是没了,自己损失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都这种时候了,满脑子居然只惦记着银子。


    她还真是心大。


    萧鹤川轻耸肩膀,嗤笑一声,微微摇了摇头:“不影响。每天来给锦衣卫送饭,正好保证你不会潜逃,能随传随到。”


    桑南枝微瘪嘴角,鼻尖翕动,趁他不注意,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什么叫保证她不会潜逃?


    嘴张了如果不能好好说话,还不如缝起来!


    桑南枝揣着怒气,抱起桑槐快步而去,就连守在廊下的大牛都一眼没看。


    搞得大牛跨进屋里的时候,还挠着后脑一脸茫然:“指挥使,就这么让桑姑娘走吗?”


    刑部的人还虎视眈眈得。


    她留在锦衣卫,他们还能护她周全。


    若是走了,他们可就没法周旋了。


    萧鹤川剑眉轻锁,面若冰霜,搭在桌上的手没规律地点动几下,沉下声:“放出风去,桑南枝虽然已经离开锦衣卫,但还是重要证人。”


    “如果有任何人想要带她去问话,必须要先来问过锦衣卫。”


    “一旦有人越过锦衣卫行事,后果自负。”


    大牛身子轻僵,后背被冷汗覆盖,不自觉地打了个颤。


    如果有人敢挑衅锦衣卫指挥使说出的‘后果自负’,那基本等同于在和整个锦衣卫作对。


    换句话说,等同于在往断头台上狂奔。


    “是。”大牛抱拳回应。


    末了余光小心翼翼瞥向萧鹤川,壮起胆子询问:“指挥使,你对桑姑娘这么看重,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