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说了,指挥使信吗?
作品:《锦绣食肆,暴富从小吃摊开始》 枣红烈马在锦衣卫门前停下。
萧鹤川翻身而下,守在门外的大牛立即上前。
他挽住缰绳,四下环视一圈,压低声音道:“指挥使,我问过桑姑娘了,她什么也没说。”
桑南枝牵涉进王昌的案子里,大牛也着急。
他私心里觉得桑南枝绝不是个攀附逆党的人,可他翻来覆去地问了好几遍,桑南枝就是低着头不开口。
再问,她便闭眼靠在旁边,冷着声音说她什么也不知道。
若不是这些日子常有往来,换成旁人大牛早就大刑伺候了!
“去找兴二爷来。”萧鹤川沉声吩咐。
大牛啊了声,手掌一松,缰绳脱落。
兴二爷是锦衣卫养在府里的针灸师。
他一手银针用得极好,不仅能治病救人,也能逼供审问。
进了锦衣卫的嘴硬之人,即便是扛过锦衣卫的八十一道刑法,却也扛不过兴二爷一手银针。
所以锦衣卫众人又给兴二爷送了个绰号,叫催命师爷。
素日问案,都是等到犯人用了大刑也不肯招的时候,才请催命师爷出山。
今日桑南枝入府,一道刑都还没用过,怎的就要请兴二爷了呢?
大牛心急起来,快步追上已经要入院的萧鹤川:“指挥使,她只是个姑娘,没必要动用兴二爷吧?”
萧鹤川顿住脚步,锁着眉心,扭头扫向大牛:“入了锦衣卫还分男女吗?”
大牛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耷拉脑袋闷声闷气地应了声,牵着马去后院寻兴二爷了。
萧鹤川入院后,早有大牛安排好的人引着他去了东厢房。
桑南枝这段日子和锦衣卫走得很近,这院中当差的一多半都见过她,还有些要么就是去她小食摊上吃过东西,要么便去她家里尝过菜。
他们私心里也不信桑南枝一个小姑娘会和逆党有牵扯。
所以东厢房外只留了两人看守,门头上也只是挂了把象征性的锁头。
萧鹤川瞧着防备如此松懈,眉心蹙了蹙没多言。
他推开门,屋里的桑南枝也没上枷,垂首坐在圆桌旁,面前还有个冒热气的茶盏。
听到动静,她头也不抬,哑着声音道:“大牛,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许久没有等到回答,桑南枝抬头望过来,一眼就对上萧鹤川阴沉如水的眼神。
她心中一震,猛地起身,带翻桌上茶盏。
滚烫的茶水泼在她裙伤,烫得她锁眉轻吟,却克制着不敢喊出声儿来。
萧鹤川皱眉,他有这么可怕吗?
桑南枝双手搭在身前,低头后退几步:“见过指挥使。”
谨慎小心的样子,仿佛面前的人她从来不认识似得。
萧鹤川眉角轻扬,眼底划过丝不悦。
他没说话,径直上前,坐到桑南枝对面。
桑南枝站着没动。
“坐。”萧鹤川淡淡吩咐。
对面的人依旧站着:“指挥使有什么要问的,只管问就是了。”
有了早晨的事,桑南枝算是明白了。
这几日她只自以为和萧鹤川走得近了些,便在他面前得意忘形,越来越不知分寸。
可她忘记了,眼前的人是血海尸山里爬出来的阎王,最年轻的国公爷,还是圣上手中的利刃,如今的锦衣卫指挥使萧鹤川。
在他面前,众人平等。
不管是谁,只要牵涉进逆党一案中,他都会毫不留情。
更别提自己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平头老百姓罢了。
见她站着纹丝不动,萧鹤川眉宇间的不悦更浓:“你就打算这样湿着衣裙和我说话吗?”
桑南枝顺他下巴所指的方向看去,脸一下红了。
方才起身时带翻茶盏,溅出的水渍打湿了小腹处的裙身。
裙子贴在她身上,婀娜曲线毕现。
她红着脸不知如何是好。
却见萧鹤川递过一只手帕:“擦擦。”
桑南枝道谢,接过手帕,迅速坐回对面,用桌子挡住萧鹤川的视线,擦干裙上的水渍。
待她再抬眸时,萧鹤川嘴角噙抹玩味的笑,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桑南枝心里慌得不行,低声询问:“指挥使笑什么?”
萧鹤川轻咳几声,敛下心神:“为什么撒谎?”
桑南枝一怔:“什么?”
萧鹤川单手搭在桌面上,蜷起指腹,指尖在桌上轻点:“你根本不认识丁猛,对吧?”
桑南枝扬眉,下意识回答:“你怎么知道?”
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
方才在摊上她还一副和丁猛见过几面但不太熟的样子,如今就又说她压根不认识那人。
一前一后不到半个时辰就改了说法,这不是更容易引起萧鹤川的怀疑吗?
没想到萧鹤川却神色平静,似乎早有预料:“我若是没有识人断物的本事,如何统帅锦衣卫?”
他凑近些,冷若冰霜的双眼压在桑南枝面前:“你明明不认识丁猛,却要假装与他相识,证明你知道,若是你当着他的面说与他不识,一定会被戳穿。”
“所以,你无奈之下只能认下你们相识。可若是你真认识丁猛,今日见到他的时候就该知道锦衣卫为何一大早出现在你摊上。”
“你却神色如常,甚至还当面承认你们二人相识。要么便是你有足够的信心,确信即便你们是旧相识你也不会牵涉进他的案子里去。”
“要么便是你压根不知道他究竟牵涉进什么案子,所以只能先承认你认识他,之后的事情再徐徐图之。”
“桑姑娘,我说得对吗?”
话落,他身子挪向后,目光如炬,泰然自若地看着桑南枝,搭在桌面上的手还在轻点。
桑南枝被他盯得心里发紧,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心跳如同打鼓。
这人简直太可怕了。
竟将她的心思推演得如此滴水不漏。
桑南枝心里慌得不行,脑海中却坚定了想法:绝对不能在他面前撒谎!
她忖了几秒,喉咙轻滚,抬眸小心翼翼望向对面的人:“我若是说了,指挥使会信吗?”
眼眸泛红,红唇微白,开合间微微发颤。
她胆战心惊的样子让萧鹤川想起儿时养在院里的小猫。
每次犯了错,便是如此小心翼翼地望着他,讨好他。
心里痒痒得。
他淡然道:“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