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陆祈年就是个大草包
作品:《锦绣食肆,暴富从小吃摊开始》 沈钰现在无比后悔。
孔广荣今日一早就引着陆祈年去见他。
两人信誓旦旦地说,陆家从前的厨娘桑南枝与王昌逆案有关。
陆祈年还向他爆料,萧鹤川与那桑南枝走得很近,若是桑南枝交到他手上,定然是装聋作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若是他能将桑南枝带回刑部,问出王昌逆案的相关细节,那便是大功一件。
以圣上对王昌逆案的关注程度,指不定他会凭借此案位列三公。
沈钰也是被陆祈年二人画的饼冲昏了头脑,才忙不迭地带人来抓桑南枝,想以偷盗罪名先将人扣下,回头再慢慢审。
哪知道人居然已经被萧鹤川带走了。
若是人还在外,他这个刑部尚书自然有权审问盗窃案。
如今人已经被萧鹤川带走了,他哪里有权利从锦衣卫手里抢人呢?
可若是就这么认了怂,往后他这个刑部尚书该怎么做?又如何服众?
沈钰垂下眼,抱手对萧鹤川回了一礼:“萧指挥使奉命清查王昌余孽,若是桑南枝果真与王昌一案有关,那自然应该先紧着锦衣卫的案子来,至于偷盗一案,可以往后拖拖。”
“只不过……”他掀起眼皮,轻扫向萧鹤川,“我刑部接了报案,也以出了人马捉拿嫌犯。”
“如今嫌犯既在锦衣卫处,还请萧指挥使给我写张字据。他日若是问完了逆党一案,还将人送还刑部,容刑部继续查问偷盗的案子。”
闻言,陆祈年急忙补充:“没错。指挥使今日将桑南枝带走,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悄无声息地将人放了,到时你的案子没查清楚,可别拖累了沈尚书的案子也出纰漏。”
他这话才落,沈钰便暗道一声不好。
未等沈钰回过神,只听嗖的一声。
一道利刃闪着寒光擦过陆祈年的侧脸,咣当一声扎进他身后的木柱内。
陆祈年耳根被擦出条血痕,若是再偏上那么一厘米,恐怕此时钉在木柱上的就是他的耳朵了!
他圆睁双眼,半张着嘴,不可思议地看向萧鹤川,好半晌才回过神:“你……你……你要干什么!”
萧鹤川侧身靠上捉奸,低着头,慢条斯理放下右边衣袖,遮盖柱袖箭发射筒。
他没抬头,沉着声音幽幽道:“孔侍郎家的这位爱婿言语如此不当,孔侍郎若是得空也该好好教教他。”
一记眼刀如有实质落向陆祈年,萧鹤川的声音冷若冰霜:“今日他折辱本侯也便罢了。可若是哪一日因言语不当,给孔家招来杀身灭门之祸,到时候孔侍郎怕是哭也没地方。”
“你……”
陆祈年还要说话,孔广荣一记眼刀递过去,怒声呵斥:“住口!”
便是萧鹤川当真与桑南枝来往密切,可他已经当着他们的面说了桑南枝被锦衣卫带走,那陆祈年刚才的话就是直接在指控锦衣卫做事徇私舞弊,罔顾王法了!
要知道,眼前这位可不仅仅是锦衣卫指挥使,还是最年轻的英国公。
满门英烈,战功赫赫。
陆祈年有几个脑袋指控他徇私舞弊,罔顾王法?
他不想活,可别拉上孔家满门!
“岳丈大人,他……”
陆祈年还不罢休,凑到孔广荣身边。
啪——
他话还没说出口,脸上便挨了结结实实一巴掌。
孔广荣满目怒火,恶狠狠地瞪着陆祈年。
他现在真是后悔啊。
当初他金榜题名,孔广荣只瞧着他相貌堂堂,气质不凡,才榜下捉婿选了他来做自己的女婿。
如今成了婚他才发现,这陆祈年就是个满肚子八股文学的草包!
他非但对政事一窍不通,在官场上时时说错话,处处得罪人,而且还是个只知哄女人高兴的绣花枕头。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挑他来做女婿。
偏偏如今女儿喜欢他喜欢得紧,昨日他一怒之下让陆祈年送母回府,女儿还因此和他闹了好一会儿呢。
若是现在将这草包赶出孔府,自己和女儿的那点父女情恐怕也得斩断了。
思及此,孔广荣只能按下满腔怒火,冷声呵斥:“还不快给萧指挥使道歉。”
“我给他……”
陆祈年话还没说出口,就对上孔广荣阴冷到极点的眼神。
他不敢再多言,捂着脸,闷声闷气地道歉:“指挥使,我一时言语无状,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萧鹤川微扬下巴,余光淡淡地扫了眼他,不紧不慢道:“陆状元如今已是孔侍郎的女婿,日后有岳丈护着,在朝中也定大有作为。”
“这等冲动的性子也该好好改改,否则若是日后再御前闹出什么事端,没得让人嘲讽孔家家风不严。”
他这话分明是在嘲讽陆祈年顶着‘陆’姓,却是个上门女婿。
日后无论光耀门楣也好,毁坏门庭也罢,都再与陆家没有丝毫瓜葛。
陆祈年到底是个读书人,被他这话臊得头都抬不起来,嘴角扯了又扯,硬是一点笑容都没挤出来。
萧鹤川辱了人,脸上不见丝毫波动,轻甩衣袖,整理好飞鱼斗篷,冲孔广荣与沈钰抱拳答了一礼,便扬长而去。
待他走远了,脸色气发白的陆祈年才咬牙切齿地狠碎一口:“呸,什么东西。不过就是圣上的狗腿子罢了,张狂什么?早晚有一日,我要让他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你给我闭嘴!”
孔广荣气得抄起手边萧鹤川用完的碗,顺势飞向陆祈年。
咚——
那碗不偏不倚,恰好砸在陆祈年头顶,余下的豆浆汁子顺着他侧脸滴落。
他身上又是甜卤,又是咸卤,如今再加上从头浇下来的豆浆,这小食摊上的精华全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了。
孔广荣指着陆祈年的鼻尖隔空点了好几下,最后气急败坏地闷哼一声,拂袖而去。
陆祈年扭过湿漉漉的脑袋望向沈钰,还没说话,就见沈钰冷着脸斥责道:“陆状元的确该好好学学规矩。”
“否则日后给孔家惹了麻烦不知要牵连多少人。往后陆状元还是安心留在府中陪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