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见故交

作品:《不见当年河山

    玉兰可不知道李臻磊居然是南国将军,她慌张道:“那他与您之前见过吗?”


    南长宁微微一笑,“三年前我们就见过了。”


    玉兰有些惊恐,“那他......”


    “不会。”


    南长宁知道玉兰想问什么,斩钉截铁道:“他不会供出我,但他也不会帮我。”


    南长宁不太想继续下去这个话题,便说起自己在北定宫结识了十殿下,他与魏长安之前也是故交。


    “但他最后有一段时间没有再去过北定宫,我也没再收到他的消息,你听过这人吗?”


    玉兰摇摇头,“我对这位殿下没什么印象,也没听公主提起过。”


    马车就快到从淑长公主府了,南长宁便说道:“我一会打听打听吧。”


    南长宁怀着忐忑的心情下了马车,让玉兰去叩门,过了会,便有人来开门了。


    门童还记得南长宁的样子,开口笑道:“给殿下请安。”


    “你还认得我?”南长宁笑了笑,“我刚从北定宫回来,想来给从淑姐姐请安。”


    门童迎南长宁进了门,在一旁出来了个侍女,南长宁认出这是魏从淑身边的杜若。


    杜若也还记得南长宁,笑道:“请殿下随我来。”


    南长宁问道:“今日府上可有客人?”


    杜若道:“性柔长公主也来了,两位殿下在茶室呢。”


    今日倒是巧,两个人一起见了。


    杜若先一步进去通传,南长宁故意放满了脚步。


    随后,南长宁就听到里面传来魏从淑欢愉的声音:“快请长安妹妹进来!”


    南长宁抬脚走了进去,便看到魏从淑和魏性柔端坐在两边,魏从淑刚要起身去迎南长宁,南长宁笑着说道:“请二位姐姐受长安大礼。”


    说完,南长宁便跪下行礼,魏性柔也站了起来,两人一起去扶南长宁,说道:“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南长宁行过礼,也没有再推脱,便坐在两人中间的位置,杜若也给她上了茶。


    魏性柔笑道:“昨儿听说你回来了,本来和姐姐打算去宫里看你,没想到你先来了。”


    “是啊,今天巧了,咱们姐妹三人正好在这里聚了。”魏从淑也笑道。


    南长宁笑道:“冒昧打扰,还请两位姐姐不要怪罪。”


    “这是什么话,应该我们进宫看你才对。”魏从淑说道。


    “我听你的嗓子好像好些了呢?还在调理吗?”魏性柔问道。


    南长宁都快忘了自己嗓子这回事,她摇摇头,笑道:“早就不吃药了。”


    “这哪行啊!”魏从淑说着,便要让杜若去请大夫。


    南长宁摁住魏从淑的手,说道:“不麻烦姐姐了,等回宫我会让人再看看的。”


    说完,南长宁便把话转向了魏性柔,说道:“我听人说陈大人已经当上御史大夫了?”


    魏性柔点点头,神色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点了点头,说道:“是啊。”


    魏从淑在一旁笑道:“这事可真是难为了性柔,三天两头的就要和那些官员的夫人聚会、赏花,今天这是跑到我这里来躲着了!”


    南长宁笑笑,她看出来魏性柔对这事没多大兴趣,也感觉到三年不见,她的举止交谈都更大方得体了些,身上傲娇的小性子都要没了,想来和那些夫人打交道改变了自己不少。


    南长宁握住魏性柔的手,说道:“以后若是陈大人进宫时,姐姐也可以去找我,我现在住在秋水堂。”


    魏性柔高兴起来了,笑道:“好啊,只是......”


    “怎么了?”


    “再杭他现在不能再进宫了啊,不过我倒是可以进宫找你玩。”魏性柔笑了笑。


    一旁的魏从淑也说道:“是啊,如果是朝堂官员的话,不能再随意出入魏宫了,长安,这事你不知道?”


    南长宁心一紧,连忙笑了笑,“可我离宫前,在后花园碰见过赵大人和陈大人一起,难不成我记错了?”


    “那时候子谦还没接替他父亲的职位,要等十日呢!”魏从淑说道,“不过这些零碎的规矩,别说你,有时候我都记不清。”


    南长宁点点头,了然了。


    魏从淑和魏性柔,一起笑了。


    魏性柔说道:“我记得那次。他和子谦哥一起进宫的,不过在那之后,他便没去过了。”


    “哎,我真是在北定宫待糊涂了,离宫前咱们咱们三人是在茶馆一起听书了,我记混了,还以为是在宫里。”南长宁看向魏从淑,笑着说。


    一旁的魏从淑不知道和杜若在交代些什么,留下魏性柔和南长宁聊天。


    魏性柔笑道,“你叫子谦哥倒是生分,你这次回来了,你们两个的事也该提上来了吧?”


    南长宁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全听陛下的安排。”


    “那你和子谦哥见面了吗?”


    南长宁摇摇头。


    魏性柔还想说些什么,这时魏从淑交代好了事,便开口问道:“你们还说再杭呢啊?”


    “早就不说他了,说长安和子谦哥的事呢。”魏性柔笑得开心,“姐姐,你快催着点母后和皇兄,宫里该多点喜事了。”


    南长宁去遮魏性柔的嘴,说道:“不准再说了。”


    三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魏从淑打趣道:“不过时间也不短了,是该找个好日子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现在我一个人说不过你们两个。”


    说完,南长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她抿了抿嘴唇,尝出这茶是南见春,但并没有开口询问。


    现在她心里,更在意的是陈再杭为何会在她离宫那日出现在长安宫外面。


    陈再杭和赵恒遗进宫那次,南长宁是知道的,后来便是在茶馆再见。


    听魏性柔话里的意思是,陈再杭并没有再进过宫,那么这就是一个疑点。


    难不成玉兰听错了声音?


    玉兰这会没进来,南长宁打算回去后好好问问她。


    南长宁今天本来还想问魏从淑一些关于魏峋的事,只是魏性柔在这里,她不是很想开口了。


    魏从淑忽然开口问道:“长安,你回来后有见过小十四了吗?”


    南长宁一愣,看向魏从淑,摇摇头。


    “他惦记着你。”魏从淑说道。


    “我可听说了,他和子谦哥去过一次北定宫。”魏性柔开口道,“没想到你们二人关系这么好了。”


    “不是......”南长宁开口想要辩解,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没事啊,你能多和人来往,我替你高兴。”说着,魏性柔直接揽上了南长宁的肩膀。


    南长宁笑了笑,“好。等有时间,我去和他打声招呼。”


    魏从淑微笑着握住南长宁的手,说道:“等你和子谦的事定下来,以后就好说了。”


    南长宁本来不想今天就去魏巘府上的,可魏从淑和魏性柔都在催她快去。


    “以后咱们三个在一块时间多了,你今日快去小十四那里看看吧。”魏性柔说道,“我等下也要赶紧回去了,今晚还有宴会。”


    说完,魏性柔眼一闭,趴在了桌子上,一副苦不堪言的样子。


    魏从淑说道:“正好你今日出宫了,小十四的府邸不算太远,顺道过去看看吧,他还不知道你回来的事。”


    南长宁眼神毫无波澜,勉强笑着点了点头。


    玉兰见南长宁出来,便迎了上去,问道:“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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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要现在回宫吗?”


    南长宁摇摇头,说道:“去魏巘府上。”


    “啊?”玉兰瞪大了双眼,“真的吗?”


    南长宁笑道:“正好过去问点事。”


    玉兰也没有再多问,便跟了上去。


    车夫认识魏巘的府邸,南长宁没费什么功夫便到了,魏巘的府邸恢宏大气,占地规模很大,所以离着中心区域很远,匾额上写着“十四殿下府”。


    南长宁没有让玉兰去叩门,而是自己去扣了三下,后退一步等着。


    她的心脏正在剧烈的跳动着。


    没过一会,门便开了。


    南长宁面带微笑地站在那里,等刘啸鼎一抬头,两人视线相对的那一刻,刘啸鼎张大了嘴巴。


    南长宁笑道:“不认识我了?”


    “我......”刘啸鼎结巴道,“殿下,你怎么......”


    “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谁来了不都该先请进来?”


    熟悉的声音响起,南长宁的心跳动的更剧烈了。


    刘啸鼎回头喊了一声:“殿下!您自己过来看吧!”


    魏巘还没走到门口,看到南长宁便愣在了原地。


    “我就说吧,您也会和我一样愣住的......”刘啸鼎让出位置,让南长宁进门。


    南长宁看着魏巘,比上次见面时更高了些,更成熟了些。


    只是过了一年而已,但两人却觉得好久都不曾再见。


    南长宁刚一进门,便被魏巘冲上前抱住了,她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两只胳膊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还是拍了拍魏巘的后背。


    “你回来了。”魏巘长舒一口气,笑道。


    南长宁内心五味杂陈,最后缓慢的点了点头。


    “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魏巘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不知道,要不然我就去接你了。”


    “没事,我......昨天才回来。”


    南长宁被他抱着有些不自在,两只手有些僵硬地挣扎着。


    最后还是玉兰去拉南长宁,南长宁才让魏巘先放开自己。


    “抱歉我......”魏巘眼眶通红,看着南长宁,语无伦次。


    “没事,方便进去坐坐吗?”南长宁活动了一下肩膀,问道。


    “当然。”


    说完,魏巘又吩咐刘啸鼎去泡茶。


    现在的十四殿下府可不和秋水堂一样,两人绕过好几间房间才到茶室。


    “府内只有刘啸鼎一人吗?”南长宁开口问道。


    “平日里用不了那么多人,我就让他们都在值房待着。”魏巘笑笑。


    刘啸鼎上茶后,很自觉地退下了。


    南长宁觉得两人相处有点尴尬,可能是因为刚才魏巘冲动地拥抱,便一直低头喝着茶。


    “我刚才......”魏巘还是想解释。


    南长宁开口道:“没什么,这也是表达你对姑母思念的一种方式。”


    南长宁说完,自己都觉得害臊,便又低下头喝茶。


    “也是,之前从淑姑母出嫁的时候,我还拥抱过她。”魏巘说道。


    南长宁刚想说“对啊,没什么”的时候,却没想到魏巘接下来的一句话是——


    “毕竟魏国和南国的风俗不太一样,我看见书上说,南国男女之间恪守规矩不可僭越,甚至连面都不能见......”


    “你从哪看到的?”南长宁脱口而出,她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紧张。


    南长宁不敢去看魏巘的眼,但她听到他在笑。


    魏巘的声音带着笑意,南长宁觉得浑身发凉,握着茶杯的手都有些发紧。


    “姑母博学多才,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