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25

作品:《痒瘾

    门外传来礼貌的敲门声,随之而来的是陆清泽清朗悦耳略带担忧的声音。


    “洗了很久了,你还好吗?”


    他担心她,怕她因为前一天的事想不开。


    像陆清泽这样如此优秀的男人,不知以后会爱上哪种类型的女人?


    说起来,他们俩好像从未谈论过男女情爱的话题。


    印象中,他也不曾接触过几个异性。


    不对,曾经有一个,好像是清泽哥哥高中时候的女同学。


    姜涂心里嘀咕着,冲着门外应声:“马上。”


    她手脚麻利地将陆清泽给她事先准备好的衣服套上,穿上之余,她颇有些惊讶,衣服裤子的尺寸都是恰到好处的合适,而且风格完全贴合她的女大审美,尽管衣服的吊牌早就被细心地拆去,但从logo来看,都是高价的潮牌。


    姜涂心下困惑:陆清泽从哪里变出来的女装?莫非……他有女人了?


    她惴惴不安地打开门,迎上的是在门口侧身靠墙等她的陆清泽。


    对方也已经换上了常服,宽松的黑色T恤和休闲裤,带着居家的随意,跟以往出现在她面前时的陆清泽不一样。


    “衣服……正好呢。”不等姜涂开口,陆清泽带着满意的语气对着她点了点头。


    “清泽哥哥,这衣服……是女朋友的吗?”她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试探。


    陆清泽对她的问题感到意外,神情一下变得错愕起来,但很快收住,他撇过头,耳根却透着点红。


    “不是,不是女朋友。”


    他轻声回。


    “什么?”看不见他的表情,姜涂又问:“没听清。”


    陆清泽回过头,从上至下正视她,道:“不是女朋友,就是给你准备的。”


    姜涂心跳漏了一拍,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心中涌现无数自作多情的揣测。


    “那……为什么会给我准备这些……”


    “白裙子!”他的声音蓦然变大,“那条白裙,干洗店说洗不好,后来我托人帮忙重新买一套新的,跟那条裙子是同一个牌子吧。”


    陆清泽的视线从女孩圆润湿濡的眼睛蜿蜒至她挺翘的鼻尖,又顺势而下,看向她粉嘟嘟的嫩唇,姜涂身上飘散出一股迷人的清香,带着沐浴后的清新和纯情,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芽,看得他有些口干舌燥。


    他少见的慌乱,毕竟自己的卧室里正摆放着她的那条破损肮脏的白裙子,甚至衣柜里还有好几套特地给她准备的套装,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好在姜涂没有对他漏洞百出的谎话较真,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脸跟着红了红,“那,那天,也是清泽哥哥救了我。”


    两人在浴室门口扭捏了半天,还是陆清泽先一步清醒过来,他伸手拍了拍矮他两个头的姜涂的肩膀,“走,去客厅,脸还是有点肿,重新给你上药。”


    陆清泽的手很轻柔,拿着棉花签将药液涂抹在她伤口上的动作十分温柔,生怕弄疼她。


    她的伤口分布又广又细,东一块西一块的,零零碎碎的,伤倒也不重,可都在脸上,真是要破相了。


    程葛川下手不分轻重,丝毫没有怜香惜玉,而那套属于Judy的衣服也在撕扯间被弄坏了,她该怎么去和Judy解释这些情况呢?


    陆清泽突然开口:“给你提个要求可以吗?”


    “什么?”


    “以后有事可以第一时间联系我吗?”


    说到这个,姜涂猛地想起:“昨晚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


    陆清泽沉默了一会,“昨天下午我在公司楼下的健身房看到你和Judy了,后来看到你们拿着那些清凉的……呃,布料在笔划,我有点担心。”


    姜涂脑袋当即嗡了一下,有种未成年去夜店喝酒被家长抓包的羞耻感:“然后呢?”


    “所以就找健身房前台打听了一下今晚你们要去哪里。”


    “所以……”姜涂头脑风暴,“所以,昨晚你也在那个酒吧?”


    陆清泽抿了抿唇,“我没去。”


    姜涂歪着脑袋,有些不明所以。


    他只得继续解释:“我到那儿的时候,你已经走了,后来无意间听到一个男人在外面打电话,说把你带去酒店了,我把他揍了一顿才问清楚,但赶到的时候还是太晚了,伤害已经造成了。”


    在陆清泽陈述的这些环节里,哪怕有一块没对上,昨晚她可能就已经凉了。


    思及此,她再次感到后怕。


    感受到她身体的震颤,陆清泽迟疑着,最后还是绅士地没有过度靠近,只是用指腹揉了揉她的脑袋。


    “姜涂乖,别怕,事情已经过去了,还好我赶来了,是不是?”


    然而当他的手刚要挪开,姜涂却一反常态地率先拉住了他正欲缩回的手,她苍白细瘦的双手紧紧捏住他的掌心,女孩湿漉漉的双眼向他袭来,饱含脆弱和难过。


    “清泽哥哥,今天,就今天,可以别让我一个人吗?我不想一个人回去,就在客厅呆着也行,你陪陪我,好吗?”


    陆清泽觉得自己像在做梦,竟然从渴求的女孩口中说出了他最想听的字句。


    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任由欲望冲动,他一把将姜涂搂进怀里。


    近乎失态地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紧紧拥住姜涂,娇小瘦弱的身躯在他胸前软得一塌糊涂。


    “当然可以,只要你想,住一辈子都行。”


    ————


    陆清泽保持最后一丝理智,将次卧的屋子收拾完,躺在沙发上的姜涂已经在他的哄睡下沉沉睡去,像个毫不设防的小兔子,他一直觉得鹅黄色很适合姜涂。


    他将在深灰色沙发中陷进去的那朵明亮的云轻轻抱起,走向次卧的每一步都小心谨慎,生怕把软乎乎的云朵抱散了。


    几米远的距离他满头大汗,姜涂是真的累惨了,呼吸很沉,但看起来睡得挺安稳,将被子掖上,她不安地翻了个身,用手枕着侧脸,侧着身继续睡着。


    陆清泽趴在床头看着姜涂,将眼中的画面收藏,心中泛起涟漪,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他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姜涂,迟疑片刻,最后在她的脸上轻轻落下,他摩挲着姜涂脸上没有受伤的部分,指尖触及光滑弹性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


    她这么可爱,这么娇小,该死的程葛川,是怎么忍心的?


    陆清泽的眼底溢出狠戾,原本不想赶尽杀绝,但他居然敢对姜涂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他是不可能会放过程家了。


    姜涂嘤咛了一声,似乎是做梦梦到了什么令她害怕的事,眉头紧紧拧起来,唇齿紧咬。


    陆清泽见状,忙将手移到她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轻轻的拍。


    这一幕让他想起从前,每逢盛夏纳凉期,那时天气还没现在这般热,姜涂家总喜欢搬两个清凉椅在楼下,躲在树荫下,听着知了的蝉鸣,睡个惬意的下午觉。


    陆清泽下午补完课回来,总能看到姜涂侧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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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不设防的模样。


    那时只觉得是小孩天真可爱,他总要忍不住去逗弄一下姜涂。


    偶尔也会大发善心,给睡得一头薄汗的她扇扇风,每当这时,姜涂总有个眉头紧拧到松散的过程,等他停下扇风的手,姜涂又拧巴起来,浑身不舒服似的。


    陆清泽就会像她的妈妈那样,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拍她的肩弯,安抚她重新入睡。


    姜涂不知道,在他成年后的独立大人世界中,这一幕幕的回忆,是他解救自身的良药和救赎,是让他不断奋斗和活下去的动力。


    她睡觉的时候还挺乖的,一动不动,一米八的床,姜涂小小的身躯侧躺在正中央,膝盖微微弯曲,缩成小小一团,像只弓起背的小虾米。


    他给她拍背的手逐渐酸胀起来,为了更方便些,他不得不将半截身体靠在了床沿,这样看起来,像是两个人面对面睡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得上同床共枕了。


    陆清泽勾了勾唇,看着姜涂的睡颜,心底又柔软了几分,他宠溺地看着她,像在瞧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似的。


    他时不时拍拍她的背,时不时又用指腹将姜涂眼角的湿痕拭去,就连她微张着嘴,流了的口水也一并撇去,丝毫没有嫌弃的样子。


    陆清泽享受着静谧的这一刻,和姜涂面对面近距离独处的时光,比任何时候都让更让他心平气和。


    “不,不要……”


    姜涂在做噩梦,眉眼泄露出胆怯和退缩,她猛地缩起肩膀,整个人不安稳起来。


    “不怕,不怕,姜涂,我在你身边,姜涂,姜涂。”


    陆清泽悄悄地搂住她,女孩的脑袋被他搁在肩窝,他捋了捋她散落到眼角的碎发,将她完整如鹅蛋一样的脸庞露了出来。


    一下下的轻声安慰,一次次呢喃她的名字。


    她说过,他念她名字的时候最好听。


    从那时起,他就一直在喊她的名字。


    姜涂,姜涂,姜涂。


    在他年少的记忆中,姜涂总是穿着那袭白裙子,远远走来像朵漂浮在雨里的云,像朵被浸湿的棉花糖。


    “清泽哥哥,下雨了,你不撑伞吗?”她脆生生喊他,踮起穿着黑色小皮鞋的双脚,抻着胳膊费力地替他撑伞,试图用小小的身体为他遮风避雨。


    陆清泽眼神阴郁,仰头看着自己家的方向,一言不发,湿发贴着轮廓淌着水滴练成线,沾着泥的白球鞋重得他挪不开步子。


    姜涂顺着他的目光,一同远眺,却什么都没看见。


    家里闹得不可开交,他一丁点都不想回到地狱般残破的家,在那方小小土地,没有他丝毫的归属感,家不像家,亲人也不像亲人。


    “哥哥,你不开心吗?要不要吃糖?”


    陆清泽鼻尖闻到柠檬糖的甜,是独属于姜涂的味道。


    见他毫无反应,姜涂鼓起勇气,硬生生攀住他,剥了糖纸塞进他嘴里。


    “甜吗?”


    陆清泽抿了抿唇,终于舍得开口:“嗯,甜。”


    “哥哥不要难过,兔兔可以安慰你,跟你当好朋友。”


    或许别人会问,他到底看上姜涂什么了?


    或许从世俗意义上,他跟她看起来实在不搭。


    又或许,他那些肮脏丑陋的癖好,总有一天会被姜涂拆穿。


    他不愿去想那么久远不着边际的事。


    他只清楚明白一件事,是姜涂一点点把他心里那团腌了二十六年的霉斑,晒成了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