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

作品:《小可怜吃了就跑,科技大佬抱住亲红眼

    大力拿着面包走进病房,“老妹儿,中午看你没咋吃,给,垫垫。”


    他是少数没对薛荔冷眼相向的人,薛荔感激地接过,“谢谢大力哥。”


    大力朝病床方向瞄了一眼,压低声音:“甭理那帮人,眼红你拿了二十万呗,嘴贱的话就当屁放了!”


    “嗯,我知道。”病房里不能吃东西,她小心地把面包装进密封袋。


    里间的霍司驭终于确认了猜测:她在餐厅受了排挤,中午连饭都没吃上。


    “窝里横的怂包!”他在心里嗤笑,“平时在我面前张牙舞爪,遇上能说会动的就蔫了,真是……”


    一通腹诽,他浑然未觉自己已将薛荔划入了某种“领地”范围。


    外间,大力的声音断断续续:“……蛐蛐你那几个都是文园的老人了,起码三年打底。你一个临时工,上来就拿二十万,他们能不眼红?以后多留个心眼……”


    连大力都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薛荔苦笑:“大力哥,咱们这种人,身不由己的时候还少吗?”


    第一次,霍司驭从她清甜的嗓音里捕捉到了一丝沉重的疲惫,难道……她真是被胁迫的?外面究竟乱成了什么样?


    车祸第七天。他原以为凭借清醒的意识很快就能夺回身体控制权,可薛荔的处境给他敲响了警钟——


    如果他无法尽快“醒来”呢?难道真要无知无觉地躺着,任由旁人斩断他的羽翼,把他彻底变成废人?


    不!即使困在这具身体里,他也必须保留自保的能力。


    但如何与外界沟通?又能信任谁?


    薛荔的脸毫无预兆地闪过脑海,又被他强行按下——不,太冒险。


    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争分夺秒地训练肢体协调,等待闻砚带着那个绝密项目归来……


    大力很快就走了,但他的开解勾起了薛荔倾诉的欲望。


    “二十万呢,”她对着安静的病房,像是自言自语,“普通人得攒多久?所以人家嫉妒也正常,对吧?”


    这话更像是在说服她自己。


    霍司驭正专注于控制指尖的细微颤动,闻言一愣,下意识腹诽:“那是自然。那对夫妻的钱,是那么好拿的?”


    念头一转,竟莫名冒出一句:“我的钱就好拿多了,要不你……”


    他猛地刹住思绪,暗自警醒:这女人对着昏迷的他都能如此“痴迷”,若面对清醒的……简直不敢想!绝不能招惹这种麻烦!


    薛荔浑然不知自己已被贴上了“花痴”的标签,只觉得对着沉默的“他”倾诉格外安全。于是,霍司驭被迫听她将文园上下吐槽了个遍。


    “厨房的李姐,明明闲着,让她给拌碗面,阴阳怪气说什么‘薛小姐那么阔气,怎么不出去吃好的?’”


    “负责这层保洁的王姨,问我用的什么粉底这么白……她都不看员工手册吗?进病房根本不许化妆!”


    “还有那个保安大张,每次看我的眼神都黏糊糊的,恶心死了!你们文园招人都不看品行的吗?”


    “大张……拉车门那个?看着挺憨厚……其他人?毫无印象。”霍司驭竟不知不觉在脑内回应起来。


    到了晚饭时间,薛荔一秒都不耽搁地冲了出去——保洁阿姨和司机大叔的风流韵事正讲到关键处!


    霍司驭巴巴地等着下文,猛然惊觉:自己竟从被迫吃瓜变成了主动等更!


    这女人……有毒!


    ……


    把霍司驭当“树洞”吐槽了半下午,薛荔此刻饿得前胸贴后背。


    等不及去餐厅,她先拆开大力给的面包啃了几口,匆匆回宿舍拿手机。


    手机上还是空空如也,家里没人给她发过一条微信打过一个电话,倒是他们“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里,聊了99+。


    薛荔疑惑,他们每天见面有什么可聊的,等打开一条条往上翻,顿时气得两眼发黑。


    他们竟然把彭博拉到群里,薛茂还一口一个姐夫地叫着。


    甚至连父亲薛大伟,也称呼彭博女婿。


    怎么回事?他们没有还钱?还想她继续嫁?


    薛荔觉得自己必须回家去看看。


    已经没什么吃饭的心情,但想到跟大力约好了,她还是去了餐厅。


    刚踏入,那种熟悉的、带着刺的目光又聚集过来,窃窃私语声如同背景噪音。


    薛荔视若无睹,取了餐,径直走向最角落的空位。


    刚扒拉两口饭,餐厅里突兀地安静下来,一股无形的压力逼近。


    薛荔抬头,呼吸一窒——文澜和齐特助不知何时已站在她桌旁。


    她慌忙放下筷子,手忙脚乱地擦嘴起身:“夫、夫人!”


    齐特助看着她嘴角沾着的饭粒,忍俊不禁:“别紧张,夫人来用餐。”


    文澜目光平静地扫过她局促的脸:“不介意我坐这儿吧?”


    “不介意!您请坐!”薛荔慌忙应声,却因紧张打了个响亮的嗝。


    这下连文澜眼底也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给薛小姐拿杯喝的。”她吩咐道。


    齐特助走向饮料机,在常温和冰饮之间略一踌躇,端回一杯冰镇果汁,放在薛荔手边。


    “谢谢。”薛荔低声道谢,手指搭在冰凉的杯壁上,却没有动。


    文澜的目光在那杯纹丝未动的果汁上停留了一瞬,不动声色地移开。


    齐特助去取餐,桌边只剩下文澜和薛荔,空气凝滞,薛荔感觉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文澜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餐厅的寂静:“听说,受了些委屈?”


    薛荔鼻尖一酸,用力咬住下唇,没否认。


    “正常。”文澜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拿得多,承受的就得更多。这只是开始,后面或许更残酷。”


    “我……我知道。”


    文澜唇角竟微微上扬,似乎觉得她这副强撑的模样有些意思。她曾幻想过有个这样柔软的女儿,可惜只生了块又冷又硬的石头。


    齐特助端着餐盘回来,放下时,意味深长地对薛荔说:“放心,这顿饭之后,没人会再为难你。”


    薛荔心下了然。环顾四周,那些或敬畏或艳羡的目光已说明一切——文澜是来给她撑腰的。


    说不感激是假的。纵然是工具,也是个被精心维护的工具,证明她还有可以用的价值。


    人多眼杂,文澜没再多言,席间多是齐特助与薛荔闲聊。文澜吃得很少,目光不时落在那杯被冷落的冰果汁上。


    餐毕,文澜拿起餐巾轻拭嘴角,状似随意地将那杯冰果汁往薛荔面前推了推:“怎么不喝?不合胃口,还是……身体不舒服?”


    “没……谢谢夫人。”她端起杯子,硬着头皮喝了一小口。


    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猛地翻涌而上!


    “唔!”薛荔脸色骤变,猛地捂住嘴,推开椅子踉跄起身,在满餐厅惊愕的目光中,跌跌撞撞冲向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