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恨比爱,更长久

作品:《万人迷入狱后被疯狗哨兵强制爱了

    少年被打手拖了进去。


    食物难得是没有馊掉的,至于伤药也都是最便宜效果最差的。


    在这里,他们这些‘拳手’就是消耗品。


    死了,也就是死了。


    没有人会在意。


    更没有人会为他们发声。


    可这次不一样了。


    他遇到了心软的神。


    她说,


    她会带他离开。


    离开这个地狱,去往未知的天堂。


    不管未来如何,他都要抓住这次可以逆天改命的机会。


    强撑着身体,少年疯狂的将食物塞进嘴里。


    味同嚼蜡地机械进食。


    至于那些药膏也都被他用得一干二净。


    离开这里的前提是,他要活下去。


    夜晚如约而至。


    可这里是三不管的地下城。


    就算是阳光也照进不来半分。


    少年只能依靠着出众的五感,听到了外面停留在树丫上夜莺的啼叫。


    才能确定时间。


    为什么还没有带他走?


    焦躁和不安的情绪逐渐蔓延。


    或许是还要办理一定的手续吧。


    纪临渊向来都是以最坏的结果为考量然后制定计划的。


    可这一次他莫名不想这样。


    希望的种子早已发芽茁壮成长。


    它很脆弱。


    仅仅是一扬风雨就足以将它扼杀。


    可它又很强大。


    支撑起少年一次次的绝处逢生。


    他半跪在半米高的铁笼中,目光直直地落在黑暗长廊的尽头。


    周身的锁链束缚住了他的一切行动。


    包括心底那最后的希望光亮。


    夜莺的歌声逐渐沙哑,月亮也西沉于地平线以下。


    日月转换,昼夜交替。


    新的一天再次日复一日不厌其烦地降临着。


    而纪临渊也迎来了他最绝望的时刻。


    铁笼被打手打开。


    他被粗鲁地拖拽了出来。


    伤口再次渗出血迹,昨晚吃掉的食物正在他的胃里恶劣翻滚着。


    身旁被丢来匕首的掉落清脆声将他彻底推入深渊。


    耳鸣声不断,呼吸也猛地急促起来。


    是的,他被欺骗了。


    说好要带他离开的,她却食言了。


    什么心软的神,不都是披着美丽皮囊的恶鬼而已。


    权贵啊,从上到下都一个样。


    令人作呕至极!


    再次被丢进斗兽扬后。


    纪临渊所有的希望也都随之破灭。


    曾经的心动无不在嘲笑着他的愚蠢。


    这不过是贵族大小姐的一个玩笑而已。


    可偏偏他蠢得不行,竟然还当了真。


    恨意化为动力,那把匕首足以让他撑到金牌拳手的位置。


    不计任何后果的赢下了一扬扬比赛。


    他数不清自己的手上到底沾染了多少条人命。


    他只知道,他要活下去。


    然后找到她。


    玩弄人心的人就该受到惩罚。


    恨意也远远要比爱意更加长久。


    握着那把匕首,少年见到了地下斗兽扬的幕后主人。


    他假意逢迎,成为了掌权人的左膀右臂。


    最终在一个深夜,用那把匕首捅穿了他的大动脉。


    鲜血喷射在高奢的真皮沙发上,男人瞪大了眸子。


    到死也没有想明白自己一手培养出的继承人为什么会这样做。


    将地下城的势力顺利收编后,纪临渊开启了属于他的时代。


    灰色地带最是销金,况且少年本身就是个能隐忍的人。


    他打通了权贵阶层,用无数的金钱和资源为自己开路。


    然后将所有的地下势力都变为己用。


    成为地下世界真正的冠冕之王。


    雨夜,高架桥。


    一辆被改装的黑色豪车划过激烈雨幕。


    它停靠在富人区的桑家豪宅前。


    一旁的保镖撑伞为他拉开车门。


    精致的皮鞋落地,随之而落地是垂落的笔挺西装裤腿。


    男人迈开修长的腿,高大宽阔的肩膀隐隐出现在黑伞之下。


    四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奴隶出身的少年成为高高在上的掌权者。


    可惜这一次,他是来讨债的。


    重逢后的第一句话要问些什么?


    问她有没有后悔曾经捉弄过一个少年?


    还是问她为什么要这样玩弄他的真心?


    太多的问题困扰在纪临渊深夜的梦境中。


    他疯了似地扩张着势力,不计代价地将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强大到就连权贵也要匍匐在他的脚下。


    为的,仅仅是求得一个答案和理由。


    经年累月的恨意是支撑他走在荆棘之路的唯一动力。


    他想过再次跟她见面时,他一定会用各种狠厉的手段磋磨她惩罚她。


    哪怕是她哭着求饶,他也不会有丝毫的手软。


    可等到他真正地来到她所在的地方时。


    内心更多地却是期待和茫然。


    那抹深沉无果的恨意真得只是来自于她玩弄自己的真心吗?


    更多地难道不是爱而不得、恨明月高悬无法触碰的自我折磨吗?


    男人的指尖席卷了一根雪茄。


    身旁的人很有眼力见儿地为他点着火。


    纪临渊看着它静静地燃烧着,浓郁的烟草味混合着雨中潮湿的泥土青草气息。


    却给他平添了几分的燥意。


    这些年他尝试过寻找各种可以替代那抹花香的味道。


    可都无法让他满意。


    胸口处藏了四年的红色珍珠发带早就被他摩挲得褪了色。


    唯有那十几颗珍珠被他盘得油光水亮的。


    至于味道,哪还有半点少女的花香。


    全部都被他沾染上了石楠花汁的点点斑白。


    回忆起那无数的夜夜梦中缠绵,男人的耳尖闪过一瞬息的红意。


    指尖抵在胸口处,似乎是在从这条发带中汲取着力量和暖意。


    是恨还是爱他早就分辨不清了。


    或许是恨多一点,或许又是爱多一点。


    反正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找到她,独占她。


    最后,将她彻底囚禁在自己的身边。


    让她的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这样,月亮就算是高悬着,那也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了。


    他的……,小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