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的举动，只觉得她很贤惠跟感动。


    我拿起了菜单：“欢欢，你有什么忌口吗？”


    “没有呢林哥，我就是爱吃辣哈哈，但是如果你吃不了的话，我们就吃不辣的！”欢欢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对我说道。


    “没事，烧烤就是要吃辣的，来点啤酒就能解解辣了！”


    由于我是真的吃不了多辣的东西，只能点微辣，至于我不爱吃的蔬菜类烧烤，我统统点了麻辣。


    欢欢看着菜单上的备注，忍不住抬头瞪了我一眼，嘴角却带着笑意：“林哥，你这也太损了吧？合着蔬菜是替你受罪的？”


    “那可不，”我把菜单往她面前推了推，“谁让它们天生抗辣呢。”


    她拿起笔在菜单上圈了圈，又把我勾的麻辣蔬菜划掉一半：“别太过分啊，等会儿辣得没法吃，浪费粮食。”


    说着又添了几串烤茄子和金针菇，“这个微辣就行，蒜蓉多放，可香了。”


    服务员收走菜单时，我叫住他：“先来半打冰啤酒，要冻得带霜的那种。”


    欢欢把洗好的碗碟往我面前推了推，手指在桌面上画着圈：“其实你不用迁就我的，我吃微辣也没关系。”


    “那哪行，”我从桌上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说好烧烤要吃辣才够味，大不了我多灌几瓶啤酒。再说了，看你吃得香，我也高兴。”


    她低下头，耳尖有点红，伸手捋了捋耳边的碎发：“谢谢。”


    很快，冰啤酒先送了上来，拉开拉环的瞬间，“啵”的一声脆响，白色的泡沫带着冷气冒出来。


    我给她倒了一杯，自己则举起罐子猛灌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把夜晚的热气冲散了大半。


    “对了，”欢欢用指尖碰了碰杯壁，“昨天你去KTV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刚喝进去的啤酒差点喷出来：“你咋知道？”


    “猜的，”她笑了笑，“瘦猴哥朋友圈发了照片，虽然没拍你，但那包厢我去过一次，记得墙上的涂鸦。”


    我有点尴尬，挠了挠头：“就去坐了会儿，他们非拉着我。你怎么有瘦猴的微信？”


    “你忘了啊，第一次你带瘦猴哥来的，他主动找我要的微信。”


    我捏着啤酒罐的手指紧了紧，罐身被捏得变了形，我自己低声说了句：“这小子要挖我墙角？”


    刚好服务员端着烤串过来，滋滋冒油的肉串上撒着辣椒粉和孜然，香气一下子把刚才的话题盖了过去。


    欢欢先拿起一串烤鸡翅，小心地撕掉外皮递给我：“这个皮有点焦，你吃里面的肉。”


    鸡翅的肉嫩得流汁，微辣的口感刚好在舌尖打转，配上冰啤酒，确实舒坦。


    我也学着她的样子，把烤得最嫩的那块五花肉夹到她碗里：“这个肥瘦刚好，你尝尝。”


    她咬了一小口，眼睛弯成了月牙：“嗯，比蓝色海岸附近那家好吃。”


    我们边吃边聊，从店里的生意说到小时候的趣事。


    她说小时候跟着奶奶在乡下，夏天晚上就搬个竹床在院里乘凉，奶奶会给她扇着蒲扇讲鬼故事，吓得她往奶奶怀里钻。


    我也说起以前跟大虎他们去河里摸鱼，结果被蚊子叮得满身包，还差点掉进深水区。


    说到好笑的地方，她笑得直不起腰，手捂着嘴，肩膀一耸一耸的。


    路灯的光落在她脸上，睫毛长长的，像两把小扇子。


    我看着她笑，突然觉得，这比在永利娱乐城和加拿大28赢钱时还要快乐。


    那种踏实的、带着烟火气的快乐，是屏幕上的数字给不了的。


    吃到一半，那几串麻辣的蔬菜上来了，红通通的辣椒面裹在上面，光看着就觉得烧心。


    欢欢挑了根烤韭菜，咬了一小口，辣得直吸气，赶紧灌了口啤酒：“我的天，这麻辣也太狠了！”


    “没事，你肯定吃得下，”我把自己那杯没怎么动的加多宝凉茶推给她，“快喝点这个，解辣。”


    她捧着杯子小口喝着，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林哥，你以后……别总跟他们去玩那个了好不好？”


    我愣了一下，手里的烤串停在半空。


    “我不是想管你，”她赶紧补充，声音低了点，“就是觉得……不好。”


    晚风吹过，带着烧烤的烟火气和远处的车鸣声。我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有点酸，又有点暖。


    “知道了，”我把烤串放下，认真地点了点头，“以后不去了。”


    她笑了，比刚才吃烤串时笑得更甜：“那说好啦，拉钩。”


    她伸出小拇指，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透着淡淡的粉色。我也伸出手，勾住她的手指，轻轻晃了晃。


    她的指尖有点凉，碰在一起的时候，我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就这样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说起来，”我往嘴里塞了块烤面包，“你打算一直在蓝色海岸做下去吗？”


    她咬着烤筋的动作顿了顿，低头看着盘子里的串：“暂时还没想好。这边工资还行，就是有时候碰到难缠的客人，挺累的。”


    “要是不想做了，”我摸了摸鼻子，“我认识个开奶茶店的老板，要不我帮你问问？”


    我承认有自己的私心，一方面也是想帮助她，我受不了她每天面对客人那样。


    “算了吧，工资太低了。”看着欢欢落寞的说出这句话，我心里也是很不舒服。


    我一定要赚足够多的钱让她离职，然后跟我好好在一起！


    半打啤酒很快见了底，我又叫了半打。欢欢酒量不算好，喝到第三瓶的时候，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眼神也软乎乎的。


    桌上的烤串渐渐空了。


    夜风越来越凉，路边的烧烤摊却越来越热闹，隔壁桌的几个年轻人猜拳猜得正欢，笑声传得老远。


    我看着欢欢被风吹乱的碎发，突然想伸手帮她捋到耳后，手抬到一半又缩了回来，假装去拿啤酒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