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蒙古大军围攻北境


    “咻—啪—”


    信号弹的爆破声以及亮黄色的火花炸亮漆黑的夜空！


    “敌袭！”


    被一箭穿心的守卫，用染血的手掏出放在胸口的火折子，瘫倒在地上，用尽全力点燃信号弹，在爆炸声中喊出人生中最后两个字。


    邸州与幽州交界处的烽火台最先发出信号。


    紧随其后，整个北境的烽火台上接二连三的发出亮彻夜空的爆鸣声！


    “该死的！”


    来人暗中用蒙语咒骂了一声。


    “跟我一起杀进幽州！”


    “杀！”


    “杀！”


    “杀！”


    裹着麻布的马蹄，让这群人隐在乌云遮盖的夜色中悄无声息的快速移动。


    信号弹响彻夜空的那一刻，六州所有驻军快速穿戴整齐，由各自将军带领着，登上城墙。


    楚怀北站在幽州城墙上，朝北望着草原方向，计算着敌人兵临城下的时间。


    “迅速隐蔽！”


    楚怀北在听出行进中马蹄声有异时，大声下令。


    随着话音刚落，不过两息时间，成千上万的羽箭落在城墙之上。


    反应慢一拍都会被射成刺猬。


    三波箭雨过后。云梯和攻城车紧跟其后出现。


    “重弩准备！”


    “射！”


    随着楚怀北一声令下，城墙上的弩箭激射而出，直奔攻城车的守卫。


    “启盾！”


    那海嘴角上勾，把最新准备的铁盾用上。铁盾足有三指厚，长一丈二，宽一丈，需要两人同时举起。


    就是为了应对大夏的重弩而造。


    弩箭擦过铁盾，巨大的冲击力使箭头和盾面擦出明亮火花，攻城车被巨盾团团护住，弩箭只将巨盾阵撞的稍稍偏移。


    一时间无法攻入内部。


    楚怀北见状，朝刚刚那海出声的方位比了个倒竖的大拇指。


    她知道那海这人晚上视力极佳，想来应该能看见。


    “火油兵准备，上左手篮筐内的霹雳弹。”


    “对准攻城车，放！”


    火油兵只见识过一次霹雳弹，但他们早在王爷训练他们时，就已经牢记操作要领。


    快速摆正霹雳弹，掏出怀中特制的火折子点燃引线，按下机扩，霹雳弹朝攻城车的方向化成弧形坠落。


    “嘭——”


    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在攻城车位置传来，爆炸引发的气浪将巨盾掀翻。一时间火光中夹着哀嚎声，攻城车再也无法向前移动半步。


    那海恶狠狠地盯着城墙上的楚怀北，嘴角抿成一直线。


    攻城车为了防止被火油泼到后烧毁无法使用，这次工匠们用薄薄的铁皮将整辆车覆盖住。


    如今被这突然冒出来的东西炸成三段，那海心中没有对新事物的恐惧，只觉自己怒火已经燎过发顶。


    “上云梯！”


    他不信十万大军攻不下一个幽州！


    幽州原本总共五万将士，楚怀北已经传信，在另外五个州各调兵一万，前来支援幽州。


    只要守住今晚，另外五万将士明日就能赶到。


    同时送出急报，让朝廷派兵增援。


    面对汹涌而来的敌军，楚怀北面无惧色。


    “火油手，重弩，神弩手就位。”


    “放！”


    顷刻间，成千上万的箭羽夹杂着霹雳弹，犹如鲸鱼入海，掀起滔天巨浪，城下死伤一大片。


    霹雳弹的杀伤力，一时间让敌人惶恐，勇往直前的气势被打断，进攻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那海同样被眼前断肢横飞的场景震慑住。


    这个发出巨响和火花的东西，居然可以凭空将人炸成几段！


    之前有巨盾阻挡，还没有显现出这般残忍的一面。


    镇北王！楚怀北！


    那海的后槽牙都要咬断了，但三皇子就在身后，退是不可能的，只得继续指挥人扛着云梯往前冲。


    半个时辰后。


    “王爷！霹雳弹没有了！”


    “王爷，这边也用完了！”


    几个火油兵相继大声禀报。


    “上火油罐。”


    随着第一个火油罐落地，那海脸上出现狞狰的笑容。


    “给我冲，大夏没有新武器了！”


    蒙古军中有人冲到攻城车附近，举起巨盾来抵挡上方的箭羽和火油罐，护着云梯往城墙走去。


    随后更多人开始效仿，云梯的移动速度开始加快。


    晨光微曦，后方传来马蹄声，离幽州最近的邸州和骊州的一万将士最先赶到。


    此时，敌军的云梯已经成功搭上六架，不时有敌军从云梯爬上城墙，企图斩杀不停放箭的弓箭手。


    金弘业原本被派驻守邸州，在收到王爷调兵令后，将守城的任务交给副手，亲自带一万将士赶来支援。


    骊州带兵的将领是宋将军最得力的副将，两人在幽州后方照面，随后一起上了城墙。


    “禀告王爷，骊州一万将士已经在城下等候。”


    “王爷！属下带邸州一万将士前来支援！”


    “嗯，迅速上墙，将受伤的将士先替换下来。”


    楚怀北一边吩咐，一边注意着那海的举动。


    “属下领命！”


    “末将领命！”


    两人迅速安排人替换伤员，接手守城任务。


    “杨将军，你胳膊中箭，先去包扎一下。现在人手暂时足够。”


    楚怀北看了一眼杨遂，正在她不远处跟将士一起对付上城墙的敌军，出声让他休息，这人跟她在城墙上守了一夜。


    围攻敌军成功斩杀后，杨遂才过来回话。


    “多谢王爷关心，那末将先去上药。”


    “去吧。”


    等日上中天，剩下三个州的将士已经全部到达幽州。


    此时，城墙下已经尸积如山，特别是各处云梯下面，已经堆到城墙一半高，敌军攀着尸山，再借两步云梯就能上城墙。


    这让城墙上的将士压力剧增。


    在用完所有箭支后，靠在城墙上的云梯已经达到十九架，越来越多的敌军上到城墙，企图从内攻破。


    楚怀北随机将她附近的敌军用枪挑下城墙。


    这场攻城战，直到夜幕再次降临，那海才让人鸣金收兵。


    那海让大军在离城墙五里地的地方扎营，生火做饭。


    这做派，让楚怀北心有余虑。


    三皇子在后面是继续攻打幽州，还是趁机从其他州入手，攻下后再包围幽州。


    只有幽州是能直通中原腹地，其他州想往中原还是要经过幽州。


    那海这次至少带了十万大军出征，那三皇子至少也有十万。


    站在城墙上认真思考过后。


    楚怀北给在瀛州的秦风，和驻守齐州的薛展各送一封信。让他们连夜带剩下的两万将士分别赶往邸州和骊州。


    只留烽火台的守卫，和城墙上防御武器的操作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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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时


    骊州烽火台上空爆出黄色火花！


    三皇子亲自带兵突袭骊州！


    同时那海再次发起攻城！


    楚怀北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中，心中赞叹一声蒙古祭司看天气是真的准。


    骊州有薛展，秦风看见信号弹想来也能明白她的意思，连夜带兵前往骊州增援。


    她现在，在没有弹药箭支的情况下，守住城门，这仗就有希望。


    她让将士把军营旱厕内的金汁全部舀出，装在木桶中，抬到城墙上，沿着墙壁倒下。


    虽然恶臭，但效果显著，只要敌军身上有伤口，碰到了自然就会引发炎症，实力自然就减弱了。


    原本她不想用这种在古代根本无法治疗的手法来守城，但在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时候，她也顾不上了。


    今夜那海攻城速度明显比昨天缓很多，这小子还抽空在城下叫嚣单挑。


    单挑个鬼。


    看来他对三皇子很有信心，认为他一定能攻破骊州，然后两面夹击幽州。


    哼，做梦去吧！


    她刚刚已经给驻守楚州的宫确送信，让他除了留守人员，剩下的全部前往骊州支援。


    本身守城的就比攻城的伤亡小。


    楚怀北不理那海的挑衅，只在城墙上守着，时不时出手将上墙的敌军一枪毙命。


    突然！


    “咻—咻—咻—”


    金九反应最快，上前一把推开楚怀北！


    “十一去追！”


    直冲楚怀北要害的三箭，在金九超乎常人的耳力下，提前避开。


    有人居然在城内连发三箭，想射杀镇北王！


    十一朝箭支射来的方向，脚尖一点飞扑而下，他的轻功，可是护卫中数一数二的存在。


    “多谢金九出手相救，不然今晚我肯定受伤了。”


    楚怀北的耳力不及金九，但也发现了异常，能躲开要害，剩下就不保证了。


    “王爷客气，这是小的该做的。”


    楚怀北回身朝城下的那海竖了竖中指，卑鄙小人！


    东边地平线上慢慢溢出光亮，黑夜即将结束。


    那海频频朝东张望，预想中的人，一直未曾出现。


    十一站在内城，手里提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


    城墙上来来往往的将士，已经知道王爷昨夜被人偷袭，现在一直跟在王爷身后的护卫，手里捏着杨将军，事情不言而喻。


    楚怀北亲自将杨遂拎到城墙上，正面朝着那海。


    那海眯着眼睛，手中晃荡的流星锤停顿了片刻。


    随后又不在意的朝楚怀北呲牙。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楚怀北转身，把卸了下巴的杨遂丢给金九。


    “金九，你们会审讯吧，问出他背后的主子。”


    “王爷，小的们都会，在这儿城墙上审？”


    楚怀北环顾四周，见不少人在探头张望，勾了勾嘴角。


    “就在这儿审。只要别搞死了就行。”


    “嗳，好嘞，包您满意。”


    金九的回答带着些兴奋。


    很快城墙上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惊叫声，声音大到方圆五百米内的人都听见了。


    就连正在攻城的敌军，爬云梯的步子都慢了半拍。


    大夏人对奸细做了什么，能让一个人发出这么恐怖的声音！


    惨白的太阳高挂空中，那海没能在约定好的时间等来三皇子的人，鸣金收兵，退至昨天的驻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