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今年麦子亩产又提高了


    忙碌一个月，军屯的麦子全部收割完毕。


    楚怀北并没有放松警惕，依旧按照之前的安排让几位将军巡防，几位将军面带肃容认真执行军令，往年间或还能传出一两句抱怨声，这次却是一句都没有，并且还给自己的属下捏紧了皮，不得懈怠。


    今年麦收期间，蒙古军连一个探头张望的都没发现，显然不符合他们一贯的做法。事出反常必有妖。连带着刚来的金弘业都被军营里暗藏的紧张氛围感染，跟着几位将军认真学习管理军队处理军务。


    陈司农呈上来的册子，显示今年军屯小麦平均亩产达一百三十斤，比去年亩产多了九斤。这倒是一个令人欣慰的好消息，原以为能达到去年的产量就已经很好了，去年年底的雪灾导致小麦冻伤，后面虽然追肥及时，楚怀北也没抱有期望。


    现在确认小麦在受冻的情况下依旧增产，楚怀北心中的忧虑也少了一份。就是不知道北境的百姓有多少照着她的方法行事，希望百姓们也麦收顺利。哼，这帮世家倒是反应快，跟着军屯的步骤都干了一遍，想来世家们的收成也不会差。


    就如楚怀北的猜想一样，世家们今年的麦子的确收成不错，普遍都增收了一到两成，特别是去年换上耧车播种的，即便后续遭遇了雪灾，依旧比往年增收了两成，不只是世家们高兴，世家的佃农更高兴，增收意味着他们交完租子后能留在手中的粮食更多了。


    手中粮多了，除了卖掉换银钱的，留下的口粮也更多，至少不用饥饱不定，家中的孩子也能吃饱饭，看着自家瘦成麻杆的孩子，父母们笑着丰收的同时，悄悄将眼中泛出来的水光留在了衣袖上，除了一团水渍，难以让人发现。


    心中默默感谢镇北王对他们普通百姓的垂爱，不仅做出多个提高耕作效率的农具，还让司农所将麦子冻伤后如何挽救的秘诀免费讲解给所有百姓听，他们不知道如何表达对王爷的敬意，只好在心中每日祈求菩萨保佑镇北王长命百岁。


    张家村的百姓们自从第一年那十六户学生家中跟着王爷一起用新器具耧车播种获得了大丰收后，剩下的村民便开始对王爷关于种田的建议严丝不苟的落实到位。


    原本今年雪灾看见麦叶发黄后忧愁的吃不好也睡不好，在得知司农所的官吏免费教授麦子受冻后的挽救措施后，全村一致同意让张老叔带着村长和几位在乡亲中受认可的村民，一起去司农所固定讲解的地方认真学习方法，回来后传授给全村人。


    出门学习的几位，挤在众多的百姓之间努力接收着新知识，在循环听讲了三遍后，几人慢慢退出人群，站在路边上开始背诵自己记住的方法，核对是否正确无误，若有不确定的地方，立马再去听一遍，保证所有人都记住后，才坐着牛车回村。


    一回到村中，村长立马通知所有人都到晒谷场集合，务必确保每家每户都知道正确的挽救方法。


    第二天全村人都行动起来，严格按照司农所教授的方法沤制肥料，不敢有半点疏忽。


    跟着军屯的步伐肥田浇水，今年张家村又是一个丰收年，全村百姓都在欢庆丰收。有些嫁娶到较远山中村落的本村亲戚，听闻雪灾后不仅未受影响还比往年增产的消息，纷纷来张家村打探。


    村民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自己从司农所学到的东西都教给了亲戚，还嘱咐他们时常关注一下军屯的信息，跟着军屯的做法，都不会错，那可是镇北王亲自管的地！今日教于你的方法都是镇北王让人免费到处宣讲教授给北境百姓的，王爷除了守边杀敌还要腾出时间关注咱们百姓，可得要求着菩萨保佑王爷长命百岁。


    如此口口宣传，很快北境的百姓们都学会了沤制肥料的方法，期待着明年能丰收。


    楚怀北今年亲自给交好的世家去信，言今年的麦子请世伯/伯母先不要出售，收在仓库中，王府大概率会出钱采买。


    并未言明缘由，毕竟还未发生的事情，谁都不好说。


    军屯的肥田方法，楚怀北第一时间就上了折子给皇帝，言明此方法去年就已经试验过，效果显著，现在献给陛下，愿大夏万谷丰收，君心民意世流芳。


    别说，楚怀北觉得自己写了两年的折子，拍马屁的能力渐长，不知道皇帝有没有看出来她的进步。


    皇帝捏着楚怀北的折子，叫来工部尚书周知礼，让他照着折子里的方法沤制肥料，然后将此方法推广给全国。


    周知礼捧着折子，倒是真的佩服镇北王这个人，作为镇边大将，从来不上折子对皇帝诉说守边辛苦之类的话，只管一个劲的研究对民生有利的事。


    前些日子三皇子还接到了宋将军的来信，信中言因为皇帝派了一个棒槌过去，导致他身上的军务繁多，颇为辛苦等等。三皇子私下给宋将军的子侄们送了几封国子监的推荐信，还另外补贴了一处田庄。


    不过以皇帝对镇北王的态度，他上折子邀功怕也是没用的，镇北王索性就不写了。倒也是能理解他。


    收回婉转的心思，周知礼领旨告退。


    工部经过试验后，将方法下放到各个府州，有上面盯着，各府州也不敢自己揽在手中不放。之前曲辕犁推出的时候就出现过某个府州的世家大族们联手将消息压在手中，只让自己的田地使用，后被朝廷派下来巡查的官员抓到，当即上报皇帝，狠狠地惩治了一番。如今有了前车之鉴，推行利民之事顺畅了许多。


    南方气候适宜，一般都实行稻麦轮作，一年两熟，更有最南的边境地区可以一年三熟，这对土地的肥力消耗更大，如今有了更好的肥地方法，百姓们对此满怀期待。


    有消息灵通一些的南方百姓，听闻北境军屯的小麦亩产有一百三十斤，除了惊讶外就是羡慕当地的百姓可以得到镇北王的耕作指导。听闻今年北境闹了雪灾，但是在镇北王的指导下，大部分百姓家中非但没有减产，还比往年增产了些。


    还有前两年官府下发的曲辕犁、龙骨水车、耧车等等，全是镇北王研制出来先给北境百姓使用的，之后才上了折子给皇帝，才使得南方百姓也用上。


    百姓们没有世家消息灵通，但知道现在用的器具都是镇北王最先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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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的，纷纷对这位镇守北疆的战神更加好奇了，不管真心还是假意，期待菩萨保佑镇北王长命百岁的人更多了些。


    这日孙明思收到金一来信，已经派人在南方各地百姓中传了北境麦子的亩产和镇北王研制的各种耕作器具的消息。都用了他家怀北研制的东西，哪能只记朝廷的好处。再说了，他告诉别人的可都是事实，经得起探查和考验。


    对于之前的受伤，怀北即便没有多说一句，他还是看出了些不寻常之处，所以第二次巡防，他怎么都要让怀北答应带上十一，果然，事后十一复命时直言是有人想对王爷不利。还好十一飞身相救，替怀北挡了一箭，不然还不知道会伤的多重。


    不管是谁，既然这么忌惮镇北王，那么，他就再加一把火，让怀北在民间的声望更上一层楼。主谋在忍不住时就会自己跳出来，他相信自己的人可以护住怀北。


    孙明思否定了皇帝下手的可能，现在的这位皇帝怕死的很，怎么可能会要怀北的命，北境没了镇北王，谁能顶上，他手下的几个草包吗？怕是皇帝都在骂这几个没用的。


    那么就剩下蒙古和朝堂上三位皇子的党羽。不排除有人被蒙古买通的可能性，但到现在为止，怀北都没有找到有人通敌的证据，那么不是隐藏太深，就是方向搞错了。


    朝堂上有没有参与此事的人，等时机到了，自然就会出现。


    孙明思给金一回了一封信让他在丰京盯着几个人，事出紧急可以自己先行安排，之前打乱皇帝任命北境将领的事就做的很好。那点小意外，指不定以后还是好事一桩。


    皇帝除了让工部尚书将沤制肥料的方法普及下去，还招来户部尚书徐明达，让他着手准备给北境的军粮，依旧是一百万石。


    徐明达在皇帝深沉的眼神下，点头领旨。出了大殿，心中思量着或许之前军粮也出过什么意外，只不过被压下来了无人知晓而已。打起精神，必须将事情先办好。


    现在手上两件重要的事都和北境有关，一件是今年的军粮，一件是今年的棉衣。还好时间充足，人手也够，他可不想再体会一次一个月做完二十万件棉衣的差事了。


    出了宫门回到户部衙门，徐明达让自己的小厮跑腿去了趟聚福楼，一家丰京的小酒楼，但是每次都能推出时新的菜式，味道还非常不错。最近他家推出了白切鸡和红烧狮子头这两道菜，很是受人喜爱。徐明达偏爱白切鸡这道菜，已经连续吃了两日，今日亦是第三天了，他还未吃腻。


    也不知这家的厨子是如何做到鸡肉这般鲜嫩的，往日嫌弃油腻的鸡皮都十分脆爽弹牙，配上他家的料汁，他觉得还能再吃两日！


    小厮最近来的次数多，聚福楼里的跑堂小二已经认了个脸熟，忙迎上去询问今日徐尚书点了哪道菜。小厮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我家主子今日点了一份白切鸡，一份鱼丸汤，一份时蔬，一份米饭。”


    “好嘞，您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跟厨房交代一声。”小二身手敏捷的窜进后厨，不消片刻就拎了一个食盒出来，小厮打开食盒确认过后，留下银两又迅速的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