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铁矿2


    五人在山中探查的同时，金一来信。信中说道去年安排的粮商和粮道都进展顺利，明年就能将粮店铺到北境。


    孙明思见此放下心来，他近一年来时不时的冒出一些不好的预感，让他心慌，但是又没有发现哪里不对或者出了疏漏。只得压在心中先把事情吩咐下去。


    近日他借了邓叔的医书打发时间，没想到这医书很有趣，一点都不像前人编写的那样古板，越看越有意思。


    楚怀北在五人进山后，就在为之后的炼铁工坊做准备。首先工坊必须暗藏在山中，这铁矿不可能现世。其次要有工匠，这一步开始上难度了，所有铁匠都是有登记的，失踪一两个还行，失踪十几个那定会深查，因为朝廷第一反应定是被蒙古掳走了。工匠的人选必须慎重考虑。


    还有就是供应山中的日常用度，需要重新找一条无人的山道运送生活物资。这前前后后都要用人，亲兵不能动，那就只能动府兵了，这事也需要和母亲交代清楚。


    楚怀北盘算扒拉了一下自己手里的人，不够用，真的不够用。


    找了个时间，单独和母亲聊了一下午，楚怀北一脸轻松的走出房间。还是母亲靠谱，直接将府兵人手不足的问题解决了。原来母亲的商队在走南闯北的过程中一直在收留人，平时都充在商队里，王府需要人的时候将通过考验的人送来。楚怀北直接开口要了一百人，准备打散后充入府兵再做安排。


    而且母亲见亲兵和府兵的扫盲教学成功后，在商队中也用上了，不说能有多好，但是也能读写，有不会的字还能写上同音字，也不影响阅读。这事让商队上下行事更高效了。


    现在最主要是铁匠，要去哪里能找到这么多铁匠，还能不被人排查。楚怀北在书房坐了一天，终于有了灵感。司农所的铁匠，算是吏，名字只在军营登记，不在府州的名单上！


    翌日，楚怀北亲自去了司农所，跟陈司农在房间商谈许久。陈司农咬牙决定，让他外孙去山中帮王爷做事。他原本想在年底辞官让外孙接替，既然现在王爷有求，那他就拼了老命再干几年！只要他外孙能力凸出受到王爷的器重，那他们家也算是鱼跃龙门了。


    另外表面上司农所的人数不能变，那现在就要让所有工匠们家中小辈加快训练，顶上选人走后的空缺，司农所的工匠一般都是家中传承，一个是方便上面找人，还有就是修农具的手艺有保障，毕竟小辈学的都是老一辈的经验。


    司农所在老镇北王手中就已经算是直属独掌大权的部门，因为这地方既没有油水，也无利可图，世家不屑伸手进来。楚怀北接手后亦是一手掌握。只要明面上人数不变，没人会去深究。


    楚怀北将司农所的人挨个叫进内厅，询问他们是否愿意进山为她做事，月钱是现在的两倍，家中亲眷王府会帮忙照应，但是没有她的命令不可出山。做何事，暂且不能透露，全凭自愿，不强求。


    当下就需给出答复，且半句话都不能和家人透露。


    司农所三十多人，有十一个人愿意追随镇北王，其中就有丁副司，曲辕犁主要制作人。陈司农的外孙王丰在没有陈司农的干涉下亦是主动报名，这让陈司农很是欣慰，自己的外孙虽然不善言辞，但是非常懂事。


    此番定下人选后，司农所后续的事情就让陈司农处理，只等她派人来接人就行。


    有了这十一人后，楚怀北就不着急了，人手勉强够用，到时候看他们每个人的手艺再做分配。


    五人在山中探查了半个多月，还未找到赤铁矿，倒是先找到了煤炭，这属于意外之喜了，如果没有，那炼铁需要的大量木炭只能人工伐树煅烧，时间长了难免有心人会发现端倪。最终临近月底时在一处断崖下面找到了赤铁矿，应该说整个断崖面都是赤铁矿，难怪那文人会如此记录。


    这里在齐州的东边山脉，他们是从西边进的山，难怪找了这么久。但此处矿场其实离最近的村落并不远，要是有大量人员进出，肯定会被发现。镇北王不会让矿场暴露，那他们还需找出一条远离村庄又能顺利进出这里的路。


    在山中待了一半个月的五人，终于回到了王府，将手中画的地形图交给楚怀北。


    楚怀北打开一看，就···也挺抽象的，这次进山，让他们带的是炭笔，可能他们用不习惯。看完整张地图，除了找到了赤铁矿还额外发现了煤炭，真是太惊喜了！还不止如此，他们还另外探查出一条隐蔽的进山之路。


    只要将队伍扮成商队，就可以从草原边线绕过所有人的视线进入山中，至于蒙古军，她可以直接派亲兵巡查，名正言顺。


    这祜之的护卫们就是不一般呐，她训练的亲兵都没有这般能耐。怎么办有点眼馋他的人了，不知道能不能留下一两个。


    看完将地图递给祜之，让他心里也有个底。


    “你们做的非常好，好到我想越过你们的主子来奖赏你们。祜之，你答应吗？”


    “可以，你赏你的，我自会给他们奖赏。”


    “你们主子都答应了，你们有什么想要的，只要本王有的，都能赏。”楚怀北异常大方的说道。


    五人迅速打了一番眉眼官司，最后让二十一开口。


    “王爷，我们可以要美酒和美食么？”


    “没问题，美酒一人给你们三大坛，不过不建议一次喝多，这酒浓度高会伤身，至于美食，你们要什么美食？王府吃食一向节俭，并无山珍海味，不过没事，你们将想吃的东西都写下来，我派人去采买。”楚怀北被他们提及的美食意外了一把，难道祜之给护卫们的伙食不太好？不会吧，挺有钱的不像会是在这上面克扣的。


    孙明思被二十一他们提的要求给羞死了，美酒还能理解，这美食从何说起，从他进王府，从未见饭桌上有珍品出现。他这是少了他们吃的了？他必定去信问问金二！


    他们看镇北王是真的打算采买，这，难道之前准备的吃食都是外面采买的？如是这般，不应该是个寂寂无名的店铺，毕竟这么好吃。


    “王爷，我们想吃之前您给我们准备的烙饼、肉干、各种馅料的包子和炸馒头片，这些若是哪家饭馆中的名菜，您告诉我们店铺地址就行，我们自己去吃，不用采买。”二十一想了想还是直接说比较好，他怎么瞧着主子脸色有些僵硬？


    “啊，就这？这是王府厨娘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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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你们喜欢吃，尽管和温姑姑提，我回头跟温姑姑说一下就行。”楚怀北听完哭笑不得，这是什么情况啊。


    孙明思听完恍然大悟，这些菜式，的确他们那儿没有···他自己在王府待习惯了，没觉得每月总有那么几个新菜式有何不同，他本身口欲不重，不过新菜式他也会多吃几口。来王府一年多，他明显长胖了些，最开始温姑姑给做的衣服已经有些不合身了。


    他没想到原来真有人对吃食如此上心，是他没做到位，考虑少了，回头找怀北要了菜方子，给金二寄过去，让他给留守陇州的护卫们改善一下伙食。免得日后来了北境像没见过世面一般丢人。


    “多谢王爷！”五人语气中带着兴奋，看来的确很喜欢吃了。


    等他们离开后，楚怀北看着祜之，张了几下口，还是没好意思问出口：祜之啊，你家伙食是不是不太好···


    孙明思低头想着心事，没看见楚怀北欲言又止的表情。


    “怀北啊，你可以将这几个菜方子写给我吗？我想给他们也换上新菜。”孙明思抬头询问道。


    “哦，嗯，可以啊，你等着，趁现在有空，我给你多写几个。”楚怀北这才想起来，这些菜可能是王府才有，别的地方大概率还没有。她就说呢祜之不是那般小气之人。


    乖乖，要不是她穿来就是镇北王，那她现在完全可以开个小吃店或者小饭馆了，别觉得她毫无理想，其实她的理想就是躺平，奈何根本无法实现。如果躺平那就是真躺板板了···


    “怀北，这矿山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还需要人手吗？他们五人除了会认矿，其实他们都会打造兵器，我想现在他们很愿意留下。”孙明思不知道她准备的怎么样了，但大夏的铁匠都是登记上册的，一下子少很多人，肯定会被追查。


    楚怀北正在埋头写菜方，听见祜之的询问，一下子眼神亮了：“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有这五人加入，一共就是十六人，前期试炼肯定够了！祜之，你真是及时雨！”


    楚怀北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去抱孙明思，还嘟起嘴巴亲了两下小嘴，嘿嘿直笑。看的孙明思也跟着笑了起来。


    “爹和娘又在玩亲亲么？”恒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额，恒恒今日怎么下学这么早？”楚怀北被孙明思用力推开，她随口问道。


    “今日先生要给需要考学的师兄们讲课，就让我先回来了。”


    “好吧，啵~”楚怀北抱起儿子用力亲了一口脸蛋，四岁的孩子脸蛋依旧Q弹。


    恒恒回亲了她一口：“爹，先生说做这事要避开人，以后你们一定要记得关门啊。”


    “行，都听恒恒的。”


    听着他们父子俩的对话，孙明思觉得自己的耳朵又要烧起来了，怎么可以一本正经的和孩子讨论这种问题。有时候孙明思真心觉得楚怀北的脸皮挺厚的，也没听说老王爷有传出过这样的流言，太妃也是大家闺秀正经的性子啊。


    楚怀北见祜之耳朵红的滴血，就知道他又不好意思上了，这又没什么的，嗐~这般想着转手把恒恒送他怀里，示意恒恒也亲一口他娘。“啵~~”


    孙明思算是败给他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