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恒恒锻体的苦日子正式开始


    生辰过后的第一天，恒恒早上还在睡梦中，就被楚怀北拉起来洗漱。楚家传统，早上卯时醒，起来晨练。


    如今楚怀北的胳膊早已好全，对于孩子的训练，已经摩拳擦掌好久了。先带恒恒热身，将身体活动开后，楚怀北先教他扎马步，一开始，三分钟，后面五分钟，逐步递增，直到他能连续站一个时辰为止。


    五月的北境，早上天气还有些凉，但是父子两个都热的满头大汗。晨练完，回到房中简单冲洗一下，换身衣服，一起去吃早膳。


    第一天练功，可把恒恒累的够呛，还在吃着早膳就把脑袋搁在桌上睡着了。


    温姑姑轻手轻脚的把孩子抱到太妃屋里，让他继续睡。孙明思眉眼间露出些担忧，觉得对于刚刚三岁的孩子来说，训练强度大了点。


    太妃见了，对着孙明思说：“祜之，你不用担心，当年慎之也是这么过来的，楚家的孩子历来身体都很健壮。”


    孙明思见太妃如此说，便将心放回去了，“是，母亲，让您见笑了。”


    用完早膳，楚怀北照例带着先生去军营。孙明思在主院里见了金五。


    金五下跪行礼：“属下见过主子。”


    孙明思喊他起来，让他将这几个月查到的信息都汇报一下。


    “主子，属下沿着当年皇后留下的线索追查下去，之前查到的太医，稳婆，不是暴毙在家，就是出门被强人所杀，一度线索中断，最近属下在离丰京二百里的一处村庄上找到了当年王稳婆的助手，之前她能逃过一劫，盖因她在当日没有出现在宫中，贵妃生产时，她因前两日受寒得了咳嗽，便被留下了。后发现第二日王稳婆未能回来，她便连夜逃出丰京。”


    “据她所说，一般贵人家产子，当天必能回，若回不了，那就是主家出事了，所以她连夜逃回老家，在村里嫁人生子再也没回过丰京。”


    “属下见她所知不多，便放她一条性命，临走前，她想起一个人，这人只来找过王稳婆一次，且是晚上穿着黑衣，带着帽兜整个罩住了自己，看不清人脸，但她听声音觉得不寻常。此人只说了一句话：主子让你按原计划办事。她说这声音尖细不似男子却阴柔的很。她从未听见过有哪个人是这么说话的，便一直记到现在。”


    “属下猜测此人是个宦官，便将当年贵妃生产前后一个月的宦官进出宫记录都翻找出来。这是当年的名册。”金五在怀中掏出一本册子递给孙明思。


    孙明思打开册子，上面记录了十八个名字，每个名字后面写了对应的主子。


    前皇后宦官总领的干儿子福公公，管宫内采买的刘公公，当时几位妃子宫里的公公，还有当时三个皇子府里的公公。好的很，这一个个的都恨不得直接弄死他母妃和他。


    “属下沿着这个线索查探，发现福公公和刘公公，都与皇子府里的公公接触过，但后面线索便又断了，福公公已经被处死，刘公公告老回乡途中被杀，皇子府里的公公，各有各的原因被杀了。”


    “没事，不用查了，我已经知道是谁的手笔了，这解药怕是不好取了。”孙明思沉默了会道。


    “属下定当竭力所为。”金五坚定道。


    “我再想一想，你们不要擅自行动，白白牺牲不说还会打草惊蛇。”孙明思嘱咐道。


    “是，属下遵命。”金五回道。


    “你回来了，留在王府吧，金一出去办事了，现在这里只有金三金四，你住过去吧。”孙明思吩咐道。


    “遵命，属下告退。”金五告退出去。


    孙明思坐在椅子上许久未动。直到门外传来恒恒的奶音：“娘~~恒恒休息好了，来找你了~”


    孙明思回过神，看着向他跑来的孩子，蹲下身抱住孩子，把头埋在孩子的小胸脯上。


    恒恒一向对别人的情绪很敏感，问道：“娘，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娘没有，就是看见恒恒很高兴。”孙明思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回道。


    “娘是担心恒恒吗？恒恒好着呢，祖母说了，当年爹也是这样被祖父训练的，没关系，恒恒一点不累。”小屹恒抱住他娘的脑袋说道。


    孙明思听着孩子的胸腔共鸣，在他小胸脯上蹭了蹭抬起头亲了孩子脸蛋一口“好，娘不担心了。”


    小屹恒见娘又好了，展开笑颜，同他唧唧喳喳的说着先生教他的知识。孙明思一边听，一边给予孩子回应，屋子里又热闹起来。


    在军营的楚怀北，就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副将拿来陈司农的折子，打开一看，陈司农说这两个多月北境降雨不多，导致麦地干旱，现在正是麦子快要成熟的时期，哪怕一家子齐上阵，每天都挑水浇水，怕是收成也不会太好，而且好多兵丁家人因为挑水的事发生冲突。


    楚怀北放下折子，准备亲自去看看情况，对着副官道：“走，去司农所。”


    楚淮北到司农所才发现除了两个人留下看门的，其余人都跟陈司农出去了，问清楚地方，楚怀北带着副将骑马赶过去。


    远远的就看见一堆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干什么，楚怀北打马走近一看，这不就是陈司农么，正在与对面之人说着话。


    “陈司农！”楚怀北喊道。


    陈司农听见声音回头一看，众人亦是回首，看见来人便散开了些，皆是弯腰行礼：“拜见王爷。”


    楚怀北下马，吩咐无需多礼，走到陈司农边上，问道：“怎么回事？”


    “王爷，大家正在商议挖沟引水的事，只是还未谈妥。”陈司农回道。


    “有何不妥之处？”楚怀北疑问，挖沟引水不是正常的事么。


    “王爷您有所不知，这边的田地，看着一马平川，其实是东低西高，这引水渠到了西边，要是挖的不够深，容易将东边靠河的地淹了，而西边依旧没有水。”陈司农回道。


    嗯，这倒是没想到，地方太大的确看不出来有地势差。楚怀北想了想问道：“你们没有水车吗？”


    “水车有的，在河边架着呢。”陈司农回道。


    楚怀北走近一看，的确有水车是筒车，将河水引到了田埂边的深渠中，方便众人挑水灌溉。


    “就这一种水车是么？”楚怀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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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口道。


    这下把陈司农问住了，顿了一会儿，陈司农小心翼翼的问：“王爷，难道还有另一种水车吗？”


    楚怀北恍然道：“你没见过龙骨水车啊？”


    陈司农擦了擦汗：“王爷，下官这么多年还未听说过龙骨水车。”


    好吧，看来又要搞创作了，楚怀北先吩咐他们挖沟渠，不用挖很深，但是横纵都要有，深度可以临时调整。留下几个司农所的人指导挖渠，剩下的都跟楚怀北回司农所。


    坐在司农所，楚怀北从怀里拿出先前做的默写册子和炭笔，在册子上画起线条。这回虽然依旧抽象，但是比用毛笔画的示意图好多了。原本的楚怀北虽然毛笔字写的还行，那是父亲压着练的，但是画画这个东西，做将军的不需要会，所以第一次画农具时就被副将嘲笑了。


    等他画完，举着册子，对着司农所的众人讲解一番，众人听完恍然大悟，的确不难，而且在本身已有筒车的情况下，他们居然这么多年都没有想到做这种更为便利灵活的龙骨水车。不知是他们太笨，还是王爷聪明过人。


    要是楚怀北能听见他们的心声，现下情况，她定会说一句不是你们太笨而是原作者不做人，啥事都只管一半，汰！


    楚怀北将手摇式，脚踏式两款水车都画了，让他们自己看着做，做的架数就是今天吩咐挖的沟渠总数，确保每个沟渠上有一个。


    处理完这事，楚怀北看天色不早了，便直接回王府，军务没有特别重要的，明天继续处理。


    哎，真是到哪里都要干活，不得不说她可能是个天生打工王者。


    回家的路上，副将又开始拿期待的眼神看他了，“你今天也听到怎么做的了，回去叫你家工匠自己做，司农所忙的很，轮不到你家。”楚怀北直接回道。


    “哎，王爷，这回你不捂了？”副将问道。


    “这个怎么捂，只要军屯拿出来用，这个这么简单，一看就会，再说了，麦子减产，最惨的还是百姓，世家差那么点么？”楚怀北解释道。


    “也是，的确是难的，我母亲说今年要是收成不好，就给雇农减些租子。”副将也是感慨而发。


    副将回府后，直奔母亲庄氏的院子里，将龙骨水车的样式比手画脚的描述给母亲听，把庄氏听的云里雾里，最后还是隔天将庄子里最好的木匠招来府里，让副将直接对着木匠比划一通，木匠听懂后两眼放光，回去后拉着同伴兴致勃勃的研究。


    三天后，司农所里第一批三辆脚踏式龙骨水车做成，拿去军屯试验。将龙骨水车的尾部放在深渠里，头部脚踏架在田地间新挖的水渠之上，由两人站在脚踏上用力踩，河水慢慢涌上水渠，随着两人越踩越快，河水迅速流淌而去。


    陈司农告诉军屯的人，水渠都赶紧挖好，后面的水车做完一批就送来一批，很快所有的田地都能接水灌溉。


    所有在田边观看的人都在高兴的欢呼，那天见到楚怀北的兵丁，知道这是镇北王做出来的水车，便开始口中呼喊镇北王，其他人询问原因，很快一传十，十传百，军屯的人都知道这龙骨水车是镇北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