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江北王府
作品:《哑奴(女尊)》 小奴隶抿着唇紧张兮兮盯着木牌,扔回的下一秒接住快速系回了腰上,扯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盖住,生怕对方再打它的主意。
一时上头又冷静下来的江雁回有点后悔了,本是要回楼里继续快活到天明,现在身后跟着个脏兮兮的小东西,只得先回陵州的府邸。
江北王在陵州的府宅可谓是尽享王尊权贵,扑面而来的天家威严压的人不自觉谨小慎微。
江雁回下马随手将缰绳马鞭扔给了马工,抬手欲解了小奴隶的锁链,大幅度的动作再次吓的他哆嗦着后退了半步,澄澈的眼睛里满是恐慌。
视她如洪水猛兽的态度令江雁回莫名好笑,收回手背在身后,对迎出来的慈蔼妇人道,“潘姨,你将他洗刷干净,以后留府里当差。”
潘姨衣着打扮干净利索,看模样约莫有五十,与其他家仆不同的是她更加随和松弛,让人无端想要信赖她。
阿丑怔怔地注视着女人头也不回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视线后抬起头望着高高的门楣,匾额上的江北王府映入眼帘。
潘姨靠近解开了他嵌入肉中的骨链,鲜血顺着伤口流下打湿了整个肩头,阿丑咬着下唇忍的脸色苍白愣是没出一声。
跟随潘姨的脚步阿丑进了府,偌大的王府修葺考究到了角落的一株花一棵树,是从未见过的新奇独特。
旺盛的好奇心一时让阿丑忘记了恐惧,专心欣赏起漂亮的房子。
走在蜿蜒曲折的游廊内,两侧池中自在的锦鲤频频令阿丑驻足观望,亮晶晶的眼睛满是对未知事物的探究。
潘姨等在一旁笑盈盈的并不催促,等阿丑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特殊的身份,腼腆的红了脸,紧跟着潘姨身后不敢再东张西望。
王府太大,建筑太多,七拐八绕下阿丑晕头转向的停在了一间平平无奇的屋外。
潘姨叩响了门,来开门的是位精心打扮过的中年男子,身上还能闻见香香的脂粉味。
潘姨表情明显柔和了下来,轻声道:“王尊带回来的小朋友,你将他梳洗干净,安排跟在你后头做事吧。”
男子眼波流转看向神情呆愣的阿丑,哪怕年岁上来也足见昔日的风韵,温声细语道,“进来吧。”
片刻的相处阿丑已经信赖上的潘姨,求助地看向她,见潘姨点头才鼓起勇气进了屋,一时不察还差点被门槛绊倒,脸羞红到了脖子。
屋里跟男子身上一样香香的,布置的清新淡雅可见屋主人的品味。
“叫我班叔就好。”男子道。
班叔领着他进到后头的浴房,衣架上挂着厚实柔软的衣物,矮柜上摆放着处理伤口的纱布药物,木桶内则是备好了热水。
班叔绑起宽大的袖子,拿着把小剪刀在烛火上烤着,侧眸对拘谨的人道,“将衣服脱了。”
或许是没察觉到恶意,窸窣两下破布似的衣物落在了脚边,阿丑留意到了浴房角落的一面等身镜子,看到了自己糟糕的模样。
蓬乱污脏的头发打结卷曲的像个乞丐,瘦骨嶙峋的身体上是纵横交错的淤青,肩头骇人的伤口已经凝固,不知不觉间血液流了满胳膊,干掉的血渍紧巴巴黏在皮肤上,很不舒服。
饶是见过不少血腥场面的班叔也不免为小小年纪遭遇如此摧残的人而感到怜惜。
他叹了口气,是对命运多桀的无奈,也是对他能被王尊捡回来的庆幸。
“这边坐下,我先为你处理伤口。”
圆凳上垫着厚实的棉花坐垫,阿丑犹豫了一下,将干净的坐垫拿到了一边。
小动作班叔看在眼中并未阻止,取来一条叠起的棉帕让阿丑咬着,握着的剪刀前端已被火烧的殷红。
“你的伤口已经溃烂,放任感染会危及生命。”望向阿丑的眼神坚定从容,不容拒绝的语气道,“我会剜出脓液,剪掉烂肉,会很痛,你得忍着别乱动。”
阿丑惊恐地瞪圆了眼睛,咬着棉帕的嘴唇不安的蠕动了几下,紧紧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浴房内除却剪刀的咔嚓声便是撕心裂肺的呜咽,哪怕班叔的技术熟练利索,但剜脓剪肉之痛还是令阿丑虚脱的仿佛刚从水中捞上来。
汗水混合着血水滴在干净的地板上,阿丑垂眸望着血水倒映下苍白如纸的脸色,麻木地眨了眨眼睛。
金创药倒上去的那一刹那,阿丑仿佛知道完成了约定,身子脱力的向后倒去。
班叔像是提前预料到一般从后抵住了他,端起桌上早已晾凉的参汤给阿丑灌了下去。
拨开他湿答答黏在脸上的头发,语气极尽轻柔,“你做的很好,已经结束了。”
参汤吊上一口气,阿丑苍白的嘴唇有了点血色,湿漉漉的睫毛黏成了一簇簇,缓缓眨着眼睛表示着感谢。
班叔打湿帕子避开包扎好的伤口擦拭着阿丑被鲜血沾污的皮肤,污脏擦去后的肌肤意外的白皙细腻,不似风沙之地出来的人。
“王尊既然将你买了下来,日后你就是王府的人了。当奴仆的衷心最为重要,其余的不过是锦上添花。往后你跟在我后面做事,我说什么教什么你得醒着点神去学。”
班叔看人挑眼缘,眼前这人模样长的不俗,性子也乖乖的听话,不是个难管教的,于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丑张了张嘴,摇头。
班叔一愣,随即道,“有名字吗?”
阿丑点头,扯了扯班叔袖子,在他手掌上生涩的写下阿丑二字。
“那我以后就叫你阿丑了。”
班叔没过多探究阿丑是如何被江雁回看中买了下来,也无意去了解阿丑的经历,指挥着人坐进木桶中,热腾腾的水刚好到胸口。
他则是坐在了阿丑身后,拿着梳子梳理着毛躁打结的头发。
“王府内从不会苛待奴仆的吃穿用度,你安心在这里生活就成。王尊不经常回来,若是在府内见到得行礼,等你身体修养好了,我会慢慢教你规矩的。”
—
回府换了身衣裳江雁回又走了,骑马路过灯红酒绿的楼时停了下来,楼上扶栏招客的小倌见了她笑的比花还艳,亲昵露骨的喊着她上来坐坐。
江雁回忽然兴味索然,扬鞭而去。
夜幕下的军营火光闪烁,瞭望塔上的哨兵严阵以待,换防的巡卫井然有序,一切透着股肃杀之气。
江雁回牵着黑云进了单独的马厩,亲自抱着干草豆子抖进食槽,不嫌天晚不嫌累的给黑云刷起了毛。
天地交汇处蓝朦朦,一望无际的荒原寸草不生,秋风卷着沙石滚滚扑面割的脸颊生疼,习武场上士兵在带领下开启‘嘿’‘哈’的晨间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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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副帐的朗荣被突然掀开的帘子惊了下,大眼瞪小眼的和江雁回对视上,满脸见鬼的表情。
江雁回穿着黑色练功服,修身束腕的版型将身躯显得更加柔韧修长,如一把蕴含无穷力量蓄势待发的劲弓。
额发和眉睫被水打湿,似浓墨在宣纸上晕开,水珠从略显锋利的下颌滑落没入浸湿的衣领,整个人野性不羁。
“你昨夜回来的?”朗荣收回了搭在剑柄的手,“我还以为你帐中进贼人了呢。”
江雁回活动身体,懒洋洋道,“不回来等着被邓嘉槿参么?”
昨一晚上朗荣都在思索如何能劝说调节一二,往后都在一处共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相处难堪总归影响不好。
琢磨着如何中立又不失幽默的挑起话题时,江雁回极其不耐烦的轻啧了声,半分面子不给的转头就走。
朗荣往远处一看,邓嘉槿带着下属在参观军营建设,见她望了过来弯起眼睛礼节的作揖。
朗荣无奈地看了眼已经走远的江雁回,冲邓嘉槿歉意的抱拳,连忙追了上去。
不加掩饰的敌意让来营的文官心有不满,但碍于江雁回的身份和性格不敢当面多言,有什么牢骚只能私底下讲讲。
其中有个人甩袖不屑道,“我朝历来礼让文人,到了陵州却被轻蔑成这般,江雁回实在不知礼法!等每月一次的密奏,我定要参她!”
“晏琮,慎言。陛下赋予的密奏权可不是让你拿来泄私愤的,万不可辜负了陛下信任。”
被轻视的邓嘉槿不恼不怒,双手淡然拢袖身前,目光悠长。
“十年来陵州的安稳由她和窦尧守了下来,江雁回有狂妄的资本。再说她是骂咱们了还是打咱们了?不过就是见面不理睬罢了,告状到陛下跟前不嫌丢人啊?”
晏琮和抱有同样想法的同僚面面相觑,羞愧的低下头说不出话来。
朗荣小跑着追到马厩,看到悠哉喂马梳毛的江雁回气的乐出了声,抓起豆子往自个马的食槽里撒了两把。
拍拍手道,“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些文官,但面上总得过得去,不然再本本往京城参你。”
“要参就参,我还少她们那几本奏章?”江雁回无所谓地耸肩。
估摸着自任职以来参她的奏书摞起来快有她人高了,早已对文官动不动写东西告状的行为免疫,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甚至好奇她们还能写出什么新花样。
朗荣瞄了眼认真刷毛的江雁回,跨过去抱臂靠在了黑云身上,抱着最后丝侥幸道,“你要是真不在意,昨晚就不会回来了。”
说完朗荣似乎认可了自己新发现的观点,嘴角扬起,颇有点看透江雁回的得意洋洋感。
反观江雁回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她,“我只是不想让大将军难做。”
“只是这个?”朗荣不死心追问道,“你见过邓嘉槿她们后走什么呀?”
“前日在楼里睡,衣服都被胭脂酒味熏臭了,我回府换身衣裳,这你也要管?”江雁回道。
最后一丝幻想破灭,朗荣失魂落魄地搓了把脸,宣布感化劝说江雁回计划彻底失败。
江雁回没理会内心戏颇多的朗荣,摸着下巴皱眉沉思了起来。
昨晚上好像带了什么东西回去……到底带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