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小奴隶

作品:《哑奴(女尊)

    越是靠近边境地自然环境越是恶劣,战事摩擦不断,冰河铁马鲜血横流。


    极端的环境和战事的蹉跎下,边境生活的人多了几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洒脱。


    楼里的小倌轻歌曼舞,身姿窈窕,紫纱红绸,活色生香。


    众人中间屈膝而坐的女子长腿窄腰姿态闲散,上前倒酒的小倌望上一眼,便忍不住红了脸颊。


    只因女子飞眉入鬓,压低的眉骨下是一双深邃黝黑的眼眸,看人时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玩味,高挺的鼻梁将五官刻画的更加精致,配上薄薄的唇,活脱脱戏文里的风流浪子。


    酒水倒满,小倌撩起长发跪坐在女子身侧咬耳私语,不清楚说了什么,惹得女子勾唇一笑,长臂一揽将他搂进了怀中。


    绘有团簇牡丹的移门被拉开,身穿棕色软甲的士兵匆匆进来,纸醉金迷的场景令传话兵红了脸,低垂着脑袋眼睛不敢乱看。


    好心情一瞬即逝,江雁回蹙起眉头,不耐烦啧了声。


    小倌醒着神,不用多言识趣地拎着衣摆起身,含情脉脉的眼眸上下打量了遍纯情的士兵,轻笑一声扭着水蛇般细腰离开了。


    士兵单膝下跪,抱拳道,“将军,朗校尉请您回去,说上头来人了。”


    江雁回瞥了眼矮几上还剩半壶的酒水,“赏你了。”


    士兵受宠若惊,道谢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一阵风从脸颊吹过,抬头已不见将军身影。


    楼下传来马鸣,士兵手脚并用追到窗边,只望到了腾起的尘埃中渐行渐远的背影。


    苍茫荒凉寸草不生的沙地上一座巨大且坚固的堡垒拔地而起,庄严肃穆,肃杀之气横行。


    江雁回打马不曾停留,衣袍在空中狷狂翻飞,马蹄溅起的飞沙云雾弥漫。


    手腕翻转绕紧了缰绳,勒马前肢扬起,发出惊天长鸣,稳稳落下停在了中军帐前。


    掀帐而出的女子身着银色软甲,黑色的布料包裹着修长四肢,上翘的丹凤眼多了几分英气,上前利用自重压住了摇摆的马头,抚摸鬃毛安抚受了惊的马。


    “你快进去吧,大将军在里面等你呢。”朗荣接过缰绳递给一旁小兵,抓住抬步要进的江雁回胳膊,凑近压低声音道:“不论发生什么,收着点脾气,等人走了再说。”


    鼻尖微动,嗅到她满身的酒气,拧起眉头张了张口,骤然把手松开了。


    帐帘再次被撩起,一位身着宫廷制服约莫三十出头的女子拢袖而立,沉沉的双眸中是审视。


    女子收敛目光,作揖道,“江王尊,下官是圣上委任的监军,邓嘉槿。”


    江雁回比她高出半个头,垂下薄薄的眼皮凝视中带着丝丝寒意,绕过她进了帐内。


    中军帐是主将营帐,沙盘舆图备在此处,是商讨军机要务的重要地。


    江雁回余光瞥了眼摆在桌上的圣旨,以及五位跟随邓嘉槿一同前来的脸生文官。


    “江雁回,你们都认识的。”窦尧绕过沙盘来到江雁回身边,拍了拍她肩膀示意看过去,对进来的邓嘉槿道,“这位是邓嘉槿,圣上派来的监军,刚才帐外也算是见过了。”


    邓嘉槿似笑非笑看不出心里头想着什么,拢袖站回了队伍,缓缓道,


    “先帝二十一帝姬,当今圣上最为器重的手足,驻守陵州多次击退幽部,十六荣封江北王,享亲王福禄。”


    江雁回玩味地勾起唇,眼底寒意更甚,“邓监军很是了解本王。”


    邓嘉槿,“下官奉陛下之命千里迢迢奔赴陵州,所作所为皆是为了能和王尊和睦相处,不辜负陛下所期。”


    距离江雁回最近的朗荣敏锐的察觉到了事态在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再含棍夹棒的聊下去,怕一帮子羸弱的文官得被抬着出去。


    “一路奔波劳苦,我带各位到落榻处先行休整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聊也不迟。”


    果断出声打断了针尖对麦芒的焦灼气氛。


    江雁回黝黑深邃的眸子盯着邓嘉槿离去的背影,搭在腰侧配剑上的手指点了点,不爽写在了脸上。


    窦尧清楚她心中感受,语气中多了看透的无奈,宽慰道,“我明白你心里不快,可那是圣上的旨意,就算你把邓嘉槿大卸八块,转头还会再派个新监军来。”


    江雁回收回视线,自然地捞起主将桌上的茶水润喉,“我知道,所以我没动手。”


    想到了什么窦尧眉毛一横,“打马回来都吹不散身上的酒气,再跑楼里鬼混,你就别想出军营了。”


    大将军训斥的话旁人听了怕是要吓的两股战战,江雁回则是蹲下又给自己倒了杯,笑道:“您这是以大将军的官威压我,还是以姑姑的身份教育我呢?”


    教训的话说了跟白说一样,窦尧始终想不明白弟弟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生出的女儿如此桀骜不驯。


    跟草原上翱翔的海东青一般,独立、自由,具有强烈的反叛野性。


    窦尧揉眉感慨之际,上好的君山银针被她如牛饮水喝了个壶见底,连忙挥手驱赶,“你还是喝白水去吧,喝茶白白糟践了茶叶。”


    江雁回嘴巴动了动,呸出了喝进嘴里的茶叶。


    见人利索要走,窦尧再次叮嘱道,“不许去挑衅邓嘉槿,你就当她们是空气。”


    “知道了。”江雁回不情不愿应了声,眨眼没了踪影。


    片刻后朗荣进来,满帐的茶香驱不散眉间愁意,一脸的担忧道:“大将军,刚江王尊骑着黑云又出去了。”


    “随她去吧。”窦尧重新泡了壶新茶,倒了杯往前推了推,“你可比江雁回有品味多了,尝尝看滋味如何?”


    心里头想着事喝起来没滋没味的,朗荣一口饮完愁容不减,想再争取一下让窦尧约束江雁回一二,不能再那么随心所欲了。


    结果抬眼看到窦尧呆滞的表情,后知后觉地捏紧茶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窦尧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就是性子太过于忧虑,江雁回则是太无法无天,你俩从小一起长大,怎么就没能综合一下呢。”


    —


    天际残阳烧的火红,金光洒落万丈山川,滚滚沙地透着苍茫萧索,是独属于陵州的肃然。


    一行幽族部落打扮的商人赶在关城门前入了城,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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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常往来贸易的队伍多了处不同。


    队伍后坠着七八个用铁链锁起的奴隶,细看铁链上扣着铁环,铁环的另一头嵌勾在奴隶的一侧锁骨上。


    稻草般杂乱的头发卷曲打结,身上灰扑扑的衣服破烂的像个抹布,跌跌爬爬跟在后头。


    中原地区的奴隶讲究合法合规的买卖,有专门的司法机构管理,而陵州接壤草原幽十六部,那儿更像是弱肉强食的野蛮之地,崇尚个体的狂野力量。


    两方为了争夺资源不断摩擦下又无法割舍贸易往来,混沌絮乱又诡异的维持着平衡。


    江雁回对倒卖廉价奴隶的事已经见怪不怪,陵州刺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这位闲人多管什么闲事。


    打马越过,无意间的余光一瞥,留意到了奴隶队伍中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年,风沙地带可出不了如此细皮嫩肉水灵的人。


    江雁回不免多看一眼,就这一眼和他黑亮灵动的眼睛对上了。


    像是一只落入猎人陷阱的小鹿,毫无反抗之力任人宰割,只能睁大眼睛恐惧地打量四周,等着哪日屠刀的落下,结束枯燥乏味的一生。


    有意思。


    江雁回勒停了马,晚霞最后的余晖吻在她的侧脸,映照的眉眼更加张扬夺目,绚烂的让人移不开眼。


    她冲领队扬了扬下巴,握着马鞭的手一指,“他多少?”


    领队回头望了眼,“他身有残,你给个五两算了。”


    江雁回解下鼓囊钱袋,抛了一锭银子给领队,单独锁着少年的链子拴在她的马鞍上,一场奴隶的买卖就此完成。


    从始至终江雁回未曾下马,就像是路过街边摊铺,随手买了件合眼缘的东西一样平常随意。


    夕阳只剩小半块悬在荒凉的大地,余晖将影子无限拉长,江雁回驭马慢踱街道,靴子勾了勾铁链,后头坠着的小奴隶不得不踉跄走上前。


    新主人骑在高大健硕通体漆黑如墨的骏马上,小奴隶只得扬起脸来望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


    江雁回垂眸盯着男子不俗的面容打量片刻,忽然弯下腰凑近了许多,“叫什么名字?”


    呼出的酒气扑打在脸上,小奴隶晕乎乎缩着脖子往后躲,眼睛慌乱的在江雁回脸上乱飘着无定处。


    江雁回耐心有限,不悦地压低眉眼催道,“说话。”


    吓的小奴隶一哆嗦,防备的双手护在胸前,似哭非哭地张开嘴巴指了指,摇头。


    江雁回视线在弥漫水雾的眼睛上停留,片刻后才注意到小奴隶的动作,略感诧异地扬起一侧眉毛,“哑巴。”


    小奴隶目光怯怯地吞咽口水,握住了扣着锁骨的铁环,轻微拉扯间伤口周围凝固的血痂再次裂开,认命地闭上眼睛,小幅度地点头。


    预想的嫌恶拖拽并没有发生,腰间一轻,小奴隶睁眼看去。


    赶在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前,街道两侧的酒家亮起了灯火,莹莹火光照的飞舞的发丝发着光。


    江雁回两指捏着挑断的挂绳,随风旋转的朴素木牌上刻着幽部的文字。


    薄唇轻启,缓缓道,“阿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