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42章
作品:《等等,顶流怎么也是重生的?》 前一天晚上手机始终没动静时,谢时屿几次拿起手机想拨过去,又担心陆昭晞是不是白天玩得太累早早睡着了,万一打电话过去打扰到她休息怎么办?最后只能作罢。
可是直到第二天清晨,谢时屿醒来第一件事拿起手机查看后,还是没有任何未接电话和新消息,昨晚那句“回家联系”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久违的失联让更加重他心底的不安感,在卧室不安地来回踱步,很快便决定不再等了,直接拨号过去,然而听筒里传来的只有“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的系统提示音。
好端端的电话怎么会打不通呢?
他愣住,然后又拨了一次,同样的忙音,同样冷冰冰的提示。
听到这,就算他再怎么迟钝,也意识到陆昭晞那边绝对出事了,这个念头顿时让他心头凉了半截,手上仍然不信邪,连续重播,得到的回复也永远是那句女声。
这时谢时屿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到底是从哪开始不对劲的?为什么他没看出来?昨晚分开前她不是还好好的吗?
杂乱的想法在脑中争先恐后的乱撞,撞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以至于他拼命不想回想起的画面,不受控制浮现出来。
——灰蒙蒙的天空,嘈杂的人声,黑白相片,以及,一座墓碑,那是谢时屿压在心底,从未回忆起的陆昭晞。
那时候高考刚结束,班上同学组织了毕业聚会,他坐在人堆里被闹哄哄的同学吵得头疼。
“考试考得怎么样?”
“211应该没问题。”
“哇塞,感觉我只能上大专了都。”
谢时屿其实不喜欢这种场合,要不是听说六班也在这个酒楼聚餐,他才不会答应参加。
当时他心中尚存一丝渺茫的希望,或许能借此机会远远看她一眼,运气好的话或许能找到个理由和她说上话。
他等这场正式的认识已经等太久了。
然而在无论他怎么打听,都没从同班同学口中得知另一个班聚会的情况,甚至提起陆昭晞,除了臆想就是造谣,真令人作呕。
没办法,他只能借口去洗手间溜出包厢,在走廊里一个个门听过去。
虚掩着门的包厢内传来喧哗声、歌声、碰杯声,他像个游离的孤魂穿过走廊,只想捕捉一点关于她的讯息,却始终没听到他想找的那个人。
直到他经过一个包厢时,里面有人大声提到了那个名字,他才猛地停下脚步。
“……陆昭晞?哎,别提了,怪可惜的。”
“怎么了?她没考好?”
“不是考没考好的事,是人没了!就前几天的事。”说话的人压低了声音:“听说是从楼上跳下来的,葬礼就在五天后,你说我们要不要去?”
后面还说了什么,谢时屿已然听不进去,沉重的呼吸声掩盖住一切声音,像有无数只虫疯狂鸣叫似的,一时间,他感觉脚下的地毯好似都变得泥泞不堪。
还没好好认识,就要在葬礼上见到她了?
谢时屿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包厢的,也不知道后来聚会什么时候结束。
那几天的记忆全是一片混沌,唯一清晰记住的,只有她葬礼的时间地点。
五天后,他穿上一身不符合他年龄的黑色西装,去了郊外那个火化场。灵堂满是来参加葬礼的人,他不敢靠得太近,只敢远远地凝视灵堂正中间那副黑白遗像。
最后,在人都散得差不多时,悄悄地在遗像前送上一束纯白的雏菊。
走在回家下山的路上,明明那天阳光很好,晒得人直发烫,为什么他只觉得很冷呢?
*
手机里再次传出无法接通的系统音,将谢时屿从回忆中拽回现实。
不能再等了,他们好不容易才确认关系,怎么能在这时候重蹈覆辙呢?
谢时屿抓起外套冲出门,拦了辆车直奔陆昭晞接受治疗的那家医院。赶到医院咨询台时,他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没那么急,温和地问:“您好,我想请问一下精神心理科住院部昨天或今天有入院一位叫陆昭晞的病人吗?”
但现实终究不是霸总小说,护士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公事公办地回答:“对不起,我们不能随意透露住院病人的信息。”
“我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在这里,情况严不严重,我是她同学,联系不上她很担心!”
护士摇头,态度很明确的表示:“抱歉,规定就是这样,除非你是她的家属或有她本人授权才行。”
后面的话谢时屿也没必要再听了,他明知道医院规定如此,还是来试试了不是吗?
朝护士道了声谢,谢时屿慢吞吞地走出住院部一楼大厅,看到来往行色匆匆的人们,有的面带忧伤,有的神情麻木,而自己,何尝不是其中的一员。
站在门口,一时间却不知自己该去哪里。明明和她只隔一栋楼,几层墙,却像隔了整个无法逾越的世界。
在医院外面徘徊了不知多久,企图透过陆昭晞病房窗户探清里面的情况,可今天就连窗户都关得死死的,一丁点缝都不留。
最后他也只能先回家。
发生了这种事,这个周日变得漫长而难熬,尤其是周日夜晚,谢时屿几乎没怎么合眼,一心只盼望周一快点来,到了学校或许能看见她活蹦乱跳地坐在座位上,也许她还会皱眉问他周末作业写完了没。
怀揣着这样的心情,周一他冲到教室后,便迫不及待看向那个座位——没有人。
意料之中的接过令他的心一下子空了一块。
早读铃响起,同学们陆陆续续进来,身旁的座位依然空着。
在人数较少的四班,空了一个位置还是蛮显眼的,就连林鹿都在课间十分钟的时候跑来问他陆昭晞的情况。
“谢时屿,昭晞今天请假了吗?”林鹿在李思思她们的鼓励下鼓起勇气向谢时屿搭话,然后就被他阴郁的脸色吓一跳。
说真的,她从没在这位堪称校园男神的脸上看到过如此阴沉的神情,好像自从他来到四班后,大家见到的都是他正常的一面。
“……我也不是很清楚。”过了许久,谢时屿才回那么一句。
林鹿闻言悻悻地回到座位,眼神扫过旁边空座位时,不免低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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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操二十分钟,谢时屿没去操场做操,而是追到教室办公室门口,等班主任出来后立马叫住他。
“赵老师,陆昭晞她……今天怎么没来上课?”
班主任看了他一眼,叹气道:“嗯,陆昭晞同学生病了,刚打电话来请了一周的假。”
虽然早有预感,但亲耳证实那一刻,谢时屿还是觉得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胸口闷得发慌,急忙追问:“老师,学校会不会组织去看望她?”
一般来说,学生生病住院了,就算学校再怎么不重视都会组织教师去探望。
班主任被他问得推了推眼镜,对眼前这个平时看上去什么事都事不关己此刻明显失态的男生,心中不免悟了几分,“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学校可能会安排探望的相关事宜,但也要看医院的规定和病人情况。”
“老师,如果能去的话,能不能让我一起去?”谢时屿顾不上掩饰,恳求地说:“我就看看不说话!”
他害怕,怕看到像前世那样无法挽回的结局,怕这一次他又来不及。
班主任垂眸沉思片刻,最终点头:“行吧,如果学校有这方面意向,我尽量争取让你作为四班代表一起去,你先回去上课,别太影响心情,陆昭晞同学会好起来的。”
即使只是一个模糊的承诺,谢时屿也对班主任老师表达了深深的感谢。
接下来一天的课他都上得魂不守舍,放学铃一响,他就跑到办公室。
班主任正好出来,看到他后没等他开口询问便说:“正好,谢时屿你跟我来一趟,学校决定今天下午放学后去看望陆昭晞同学,你代表班里一起去吧,把这果篮和牛奶带上。”
这些东西是他趁午休时到校门口小摊上买的。
接过沉甸甸的果篮和牛奶,谢时屿说:“谢谢老师!”
正好天色不算太晚,谢时屿跟在几位学校领导后边坐上前往医院的公务车,车里空气有点不好闻,领导们低声谈论关于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的必要性,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偏头看向窗外。
半小时后,车在医院门口停下,一行人走进大厅,这次很顺利的被接待了,他们被护士长带领走上楼梯,由她输入密码穿过精神心理科的大门,而后在一间单人病房前停下。
护士长带完这程路而后离开,留下学校的领导们轻轻敲响房门。
门从里面开了条缝,陆琼的脸露了出来,她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看到学校来人,还是勉强弯起嘴角。
“麻烦你们跑一趟了,快请进。”
门开得更大点,谢时屿跟在最后面,视线急切地越过前面人向病房内望去。
病房很安静,此时窗户开了条缝通风,陆昭晞躺在房间中央的病床上沉睡,最刺眼的是,她的手腕被约束带固定在床两侧的栏杆上,衬得她愈发纤细脆弱。
她就这样躺在那,完全不受外界纷扰,也完全不知道他这两天的兵荒马乱。
谢时屿一眨不眨地注视她沉睡的侧脸,熟悉的无力感席卷而来。
他来了,看到了,可她就在那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