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栋的离职申请开始走流程。


    对于阿栋自爆自己曾做过的事，赵总也看见了，对此他心里骂阿栋愚蠢，大手一挥，批了阿栋的离职申请，让HR发布市场部经理的招聘信息。


    中午，楚沐朝去后面的VIP专梯等电梯，又碰见了市场部的几个同事在楼梯间抽烟。


    看见她过来，三人也不像第一次撞见时那么惊讶和八卦了。


    “小楚又上去呢？”


    “是和楚总吃饭吗？你和楚总是什么关系啊？你俩都姓楚，不会是亲戚关系吧？”


    “我觉得应该不能够吧，要是亲戚，楚家的亲戚，怎么会来分公司啊？”


    几人讨论不出一个结果来，齐齐看向楚沐朝，等她的回答。


    楚沐朝刷上电梯卡，扭头冲着他们微笑着指了指门口墙上粘贴的公示牌。


    “这里禁止抽烟。”


    “呃……”


    “好的好的，不抽了，不在走廊抽了。”


    说着，三人退回到安全通道里，把门关上了。


    -


    楚沐朝进办公室时，楚闻还没来，只有两个秘书在帮他们打开食盒摆放餐具。


    看见楚沐朝了，两名秘书直起身子打招呼。


    “楚小姐上来了？午餐已经送来了，楚总还在开会，让我给楚小姐带话，不用等楚总，楚总的视频会议还有一会儿。”


    “嗯。”


    楚沐朝在桌前坐下。


    今天的午餐显然也是按照楚闻的营养菜单做的，一眼看去，都是清淡且营养的食物。


    突然有点怀念昨晚七中口味的炸鸡了……


    菜都端上来了，一人又送来了一杯果汁。


    “楚小姐，这是楚总给你准备的果汁。”


    “嗯，好。”楚沐朝拿起那杯葡萄汁，扬起温和的笑容，问，“对了，分公司……就是梦想无限分公司的人员招聘，是全权让分公司高层审核的，还是集团会参与审核筛选？”


    秘书回答：“有时候是全权让分公司自己审核筛选的，但是管理层的话，基本集团都会参与三试。”


    楚沐朝点了点头。


    隔了会儿，又问：“市场部经理，这个职位是谁来三试？”


    “这个不太清楚具体会交由哪位HR面三试呢。”


    秘书顿了下，站在桌旁，垂眸看着楚沐朝。


    “楚小姐是有朋友想安排进公司吗？虽然是分公司，但也属于集团管理，门槛在行业内还是很高的。如果人的能力不行，也会影响到集团的影响力和名声。建议楚小姐回去之后还是和楚总先沟通商量一下，让楚总帮你定夺。”


    楚沐朝抿了一口葡萄汁，仔细品了品口中的果汁，也品了品眼前这人话里的意思。


    说来也神奇呢。


    她以前跟别人说话，只听得懂面上的意思。换了是以前，她只会认为对方是在建议她问问楚闻的意思，沟通之后再说。


    今天竟然听懂话里潜藏的意思了。


    楚沐朝放下杯子，问：“这话的意思是，我没资格干涉公司的人员变动，大小决策是吗？”


    “是这样。”秘书并没有因为楚沐朝的身份而惧怕，继续说，“公司用人都是经过严格筛选，你刚进公司毕竟不了解公司是怎样运营的，也可能遇人不淑，被人蒙骗，如果轻易把人弄进来，还可能给公司造成潜在风险，我认为没有必要留有这样的隐患。”


    这么说也很合理。


    楚沐朝点头，问：“那如果只是询问结果呢，我不会干涉面试结果，只是想介绍一个人来面试而已。”


    秘书回答：“公司的确是有内推奖励机制的，但我个人还是认为你应该先和楚总商量一下。”


    楚沐朝恍然大悟。


    “哦，我听明白了。你是认为我并没有识人能力，和选择、决定的权利。嗯，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秘书点点头，转身离开。


    楚沐朝坐在桌前，一动不动的沉默了好一会儿。


    【沐沐小姐，你是不是心里不太舒服？或许你需要魔法干预呢？】


    系统温柔的声音响起。


    这一次，语气似乎温柔得有点生硬，像是压下愠怒强装的温柔柔和。


    楚沐朝：不算，不过确实有点不爽。


    楚沐朝：他让我意识到权利和话语权的重要性了。


    她虽然是楚家的大小姐，但对于公司的人来说，她只是个公司的小职员。


    她是豪门的大小姐，出于情面或许会礼让她几分。


    但对于公司来说，她既不是高层管理层，也没有为公司带来任何利益，她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而已，别人可以选择对她的身份礼让，也可以选择因为她的职位而对她的话视而不见。


    【是这样呢。现实世界的确很残酷。】


    【所以，沐沐小姐想将权利夺回来吗？你才是楚家唯一的继承人，只要你愿意，你的父母一定是站在你这边的，而你那位同姓氏无血缘关系的哥哥，就算不主动离开，我也能有办法让他离开。】


    刚刚的确有点烦。


    但听到系统的提议后，楚沐朝想也没想的摇头拒绝了。


    就是因为知道楚闻心思多，怕他会胡思乱想，才主动远离权势利益。


    只是当时，她以为楚闻只是和父母吵架了，闹得不愉快了，才会在每次家庭聚餐时气氛都那么尴尬紧张。


    不管楚闻心里是怎样想的，她相信爸爸妈咪都是把楚闻当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培养。


    公司也是信任放心交给楚闻来管理的。


    她还没毕业时，楚闻就问过她回来后的打算。


    后来更是想要让她进集团管理层。


    她相信只要她开口，楚闻一定不会和她争抢什么，甚至可能会把一切都给她。


    楚闻给她的感觉，一直都是这样。只要她开口，什么都愿意给她。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更加小心注意自己的言行，不想让楚闻胡思乱想。


    想让楚闻安心。


    楚沐朝：不过说实话，刚刚动摇了，哈。


    权利，掌控话语权的权利，真还挺重要的。


    这件事先放一放吧，先给那个姐姐发条信息再说。


    楚沐朝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


    【姐姐，最近怎么样？】


    -


    楚闻开完会走出会议室，吴秘抱着pad迎了上来。


    “楚总，有段视频请您先看一下。”


    楚闻皱眉。


    却在瞥见视频画面时，顿了下，从对方手里接过pad，点开了视频。


    视频中，正是中午朝朝来他的办公室吃午餐时的画面。


    pad里传出朝朝的声音。


    “……我没有识人能力？”


    *


    公司一下空出两个管理岗位。


    运营部总监调去集团总部，市场部经理主动辞职。


    这要是传出去，对公司负面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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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大，赵总一直提心吊胆，担心招聘信息发出去，集团的人会来问话，又担心再不快点招人，影响工作进度、公司利益。


    这一整周，赵总都呆得不安生。


    周末休息日，也频频查看手机信息，怕错过谁发来的相关信息。


    又到了周一。


    阿栋要辞职，经理一职就空了出来。


    有人看见公司发布的招聘信息，也猜测赵总想直接挖管理岗的人直接上任。


    但是只要还没人空降经理岗位，市场部的人就都有机会升职加薪，当上经理。


    市场部一个个都抱着自己能升职的心思，工作极其认真，光是活动方案就出了五六个，只等落地。


    但很快的，他们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他们看见HR来找阿栋聊新经理的人选了。


    离阿栋工位较近的人听见他们的谈话。


    HR：“我这里收到一份简历，我看她的资历和过往经历都很优秀，应该是个合适的人选。你这边还有没有什么人推荐的？我一起拿给赵总看看。”


    阿栋：“谁？男的女的？”


    HR：“女的，你应该有印象，施熙玉，你还记得不？好几次跟咱们公司抢大单的那个女的，竞品公司的销冠啊，她竟然来面试了，我估计赵总要是看她简历肯定就定她了。”


    阿栋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那个姓施的？她给公司拿了那么多大单，他们公司肯放她走？”


    HR凑到阿栋耳边，低声说：“我听说她们公司的人都不待见她，你懂的，功高盖主。”


    阿栋轻蔑的嗤笑一声：“功高盖主？我要是老板，我坐办公室里就有人给我带来这么大收益，我高低得把人供着，傻X。”


    HR：“看来你很欣赏她啊？行，你这边要没人推荐，我就先把她的简历送过去了，尽快安排面试，到时候你也好快点跟她交接工作，休完你没休的假期。”


    阿栋脸色更加难看，眼里充满恶意。


    “她不行，人品有问题，私生活也有问题。”


    HR惊讶：“啊？你知道大瓜？”


    阿栋点头：“她私生活不检点，你把人招进来也是给公司招黑。换别人吧。”


    HR犹豫了下，信了他的话：“行吧……啧，没看出来啊，照片看着干干净净的。”


    阿栋：“工作照，能P。”


    HR离开了。


    阿栋回头，发现对面工位上有人看着自己，拧眉瞪了过去。


    “看什么看？没事做了？”


    那人干笑了下，低头装作很忙的样子，不再关注阿栋了。


    -


    施熙玉投了简历后，就给楚沐朝发了一条消息。


    【投了简历，碰碰运气。谢谢。】


    据说HR今天看了简历，但一直没听到后续。


    楚沐朝不禁有些疑惑。


    施熙玉的简历很好看，战绩可查，不应该在第一轮面试就卡住才对。


    楚沐朝：系统系统，你能帮我看看施熙玉的面试流程卡在什么环节了吗？


    【稍等……】


    然而，比系统宛如外挂的温馨提示先响起的，是积分增加的提示音。


    【魔法积分+1】


    【魔法积分+1】


    ……


    几十条积分增加的提示音，一个接一个，响个不停。


    楚沐朝：？


    楚沐朝：系统系统，出bu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