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什么？”


    楚沐朝不解。


    因为好奇，身体不自觉的前倾，凑近楚闻。


    幽暗的黑眸里，映出一张明媚漂亮的脸蛋。


    楚闻眯了眯眼，伸手抚摸着楚沐朝的头发。


    明明看似和以前一样的动作，楚闻总这样或者抚摸或是揉乱她的头发。


    但总觉得今天的感觉不太一样。


    特别温柔？


    楚沐朝抬眼，眼神疑惑。


    楚闻看着那双明亮的丹凤眼，说：“朝朝，这条信息发给我，让我来帮你完成，我会很高兴。”


    “为什么？”楚沐朝不解，语气像是开玩笑似的说，“你平时不是很忙嘛，让公司的大老板帮一个小员工订下午茶，多不好意思呀。”


    “我愿意。”楚闻的声音沉了下来，“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都愿意。”


    总觉得楚闻这句话还有别的一层意思。


    只是当时她还不知道。


    楚闻揉了把她柔顺的长发，握着肩膀将人推开。


    “坐好。”


    “哦。”


    楚沐朝抿了抿唇，磨磨蹭蹭回正身子。


    “今天给我办提前转正，听说转正要请客，我也不知道要请些什么人，就多订一些了。我还让吴秘多订了一些，给他们秘书办的人也准备一份。”


    说着，楚沐朝偷偷观察着楚闻。


    光是侧脸都能看见楚闻的嘴唇都不高兴的抿成直线了。


    楚沐朝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都拿哥哥给我的零花钱请客的。”


    这句话很管用。


    楚闻的侧脸线条明显放松舒展了。


    楚沐朝好像明白楚闻在意的点了。


    只是这个“点”还只是个模糊不成型的概念。


    -


    晚餐过后，楚沐朝回到自己的房间。


    挑选到了想看的影片，让阿姨送来椰奶，楚沐朝呼唤系统。


    楚沐朝：哈喽，一切都准备好咯，可以享用第一顿随机美食咯~


    【^-^听沐沐小姐的语气很是开心呢。】


    楚沐朝：我都迫不及待了。吃晚餐的时候，我还特意留了肚子呢，就怕辜负了美食~


    【^-^沐沐小姐的声音很有感染力呢。听到你这么开心，我也很开心呢。】


    一团粉蓝糅合的光，在圆桌上渐渐成型。


    粉蓝色的光消失后，出现一碟炸鸡翅。


    翅根加翅中一共有七只，每一只上面的酱料都不同，有黄色的酱，也有黄色的粉。


    家里也做过几次炸鸡，但好像没有见过这些酱料。


    闻上去都挺香的。


    楚沐朝指着黄色粉末的炸鸡，问：“这是什么味道的？这个粉末是调料？里面好像还有绿色的东西。”


    【抱抱我可怜的魔法契约小姐。】


    炸鸡上方突然出现一个和系统属性面板同样半透明的线条表情包，两个圆乎乎的线条小人抱在一起。


    楚沐朝愣了下。


    “这是你的表情包吗？”


    【^-^是呢。】


    【你指的这个黄色粉末是芝士粉，绿色是欧芹碎。这些都是很普遍常见的小食呢，你的哥哥真过分，这些也不让你吃。】


    “唔……”


    芝士和欧芹啊，这些配料家里肯定都有。


    楚沐朝嘴馋的舔了下嘴唇。


    “没关系，油炸食品不太健康嘛。等下次可以吃油炸食品的时候，我让家里的厨师也按照这样的口味做给我吃！”


    【那么，我为你一一介绍一下其他的口味吧。】


    【黄色酱汁是黄芥末酱，这边的红色是甜辣酱，旁边这个是……】


    *


    次日。


    听说阿栋经理跟赵总提交了离职申请。


    系统实时转播阿栋辞职的画面。


    阿栋：赵总，我要辞职，这是我的辞职申请。


    赵总：怎么突然要离职？是工资低了？还是太忙，人手不够？阿栋，现在是公司上升期，正是用人的时候，你辞职了那是我们公司的损失啊，损失一名能给公司创收的大将啊！


    赵总：有什么工作上的问题，和我聊聊？


    阿栋：原因有很多……总之，哎，希望公司越来越好，也希望赵总您越来越好吧，我在这里干不下去了。


    赵总：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再考虑考虑。


    楚沐朝听了会儿，有些心烦。


    楚沐朝：难道赵没听说昨天的事？不应该吧，阿栋说那些话的时候赵在办公室，我去的时候，他办公室的门也是开着的，不可能听不见。


    【嗯，同在一个公司里相处这么久，阿栋平时的为人和手段，赵很难完全不知情呢。】


    楚沐朝：那为什么还要挽留？


    楚沐朝：欣赏什么？认可什么？


    楚沐朝：带来的利益大到可以无视人品道德吗？


    【想听听赵的心声吗？】


    楚沐朝：……


    等了几秒，楚沐朝没有拒绝。


    系统为她自动生成了赵总的声音，开始播放赵总的心声。


    【怎么又来个要辞职的。到时候带着公司机密跳槽对家，岂不是麻烦了。】


    【老员工都离职，集团指不定要问责，质疑我的管理能力，外界也会质疑我公司是否存在隐性问题，啧，真麻烦。】


    【到时候还得让人事再新人进来，费时费力，耽误我时间。】


    楚沐朝眉心微蹙，握起签字笔。


    ——爱与和平之正义使者·打工版……


    ——言之灵验，无法逃避的真心话，我要求阿栋召开一个会议，公开检讨他的行为，并且对他言语伤害过的人道歉。


    -


    半小时后。


    阿栋突然组织开了一场会。


    来叫运营部的人开会时，周总监露出厌烦的神情，不想配合。


    周总监想，反正他在层楼也待不了几天了。


    等他调去集团，跟阿栋没多少交集，他也犯不着怕得罪人。


    “不去，没空，我们部门的人都没空，忙。”


    阿栋叫不动人，只好站在运营部的玻璃门前，临时拉了一个线上会议群，把会议室的链接发到公司大群里。


    没有工作主题和内容，大多数人都没配合，进入会议室。


    只有少数人，处于好奇心理，点进链接。


    阿栋打开麦克风，清了清嗓子。


    “关于我已经提交辞职报告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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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几点想说的。”


    “首先，我为经常找运营部的周总及运营部的同事们推卸责任背锅这件事，郑重道歉。由于我能力不足，但是不想承担责任和风险，让周总及运营部全部同事都轮流背锅，我很抱歉。”


    楚沐朝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皱起眉头。


    这种严肃正经的仿佛领导给下属开会布置任务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唔，沐沐小姐可以当做这是他日常态度+魔法效果的结合。】


    楚沐朝：简而言之，就是平时趾高气昂惯了是吗？


    【也可以这么说呢。】


    “此外，我仗着周总监人好不会拒绝，越过周总直接使唤他的下属道歉，我越过部门领导办事，是我不对。”


    说完，阿栋负手往前走了几步，背脊挺得笔直，下巴高傲的扬起，用最嚣张的态度，说。


    “我嫉妒女员工，特别嫉妒我之前的竞争对手，争同一个职位现在已经离职的女同事，凭什么她可以把家庭维护得很好、孩子教导得很好的同时，工作能力还很好，思路清晰，每个活动都做得有创意，还能更有效的提高用户粘性和公司收益。


    我嫉妒她，所以抢走了她的功劳，带我的下属挤兑排挤她，每天言语羞辱她pua她，把她从公司挤走。


    我嫉妒很多女性做事细心又聪明，可以把很多工作做得比我这个男人都好，所以我要打压她们。


    我带出来的小巧，我每天都说她能力不足，要多跟我和男同事们学习，要勤快一点多帮同事的忙，她其实做得很好，但是太善良了，我就欺负她善良好骗，我不想让她展现工作能力，爬到我的头上。


    我嫉妒为什么我认识的女人都会理财，把自己打扮得很好，吃穿用度都很好，还能存钱和理财，我为什么就做不到？所以我诋毁她们钱来路不干净，反正造谣零成本，我找人散播出去，也没人找得到我头上……”


    周围人看他的眼神，逐渐从疑惑震惊，变成愤怒。


    尤其是被他重点点名的“小巧”，一张干净稚嫩的脸蛋，写满了愤怒和委屈。


    越往下听，眼眶越发的红。


    阿栋说完这些还不够。


    整理了一份文字版，发送在公司大群里。


    做完这一切，阿栋像是突然清醒了一般，眼神从呆滞瞬间切换成惊诧。


    随即，再次跑走。


    人离开后，运营部的办公室里炸开了锅。


    “他还挺有自知之明，还知道推过多少次锅啊。”


    “真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人……他为什么要打压女人啊？他都当上领导了，还怕小巧抢他位置吗？”


    “不止是小巧，其实他以前跟我聊天，我也感觉过不舒服，但是他老说我太较真了，开不起玩笑，搞得我都不好回怼他。”


    “我也是！他之前还跟我说过什么……公司能给我们女人一个赚钱的职位已经要感恩戴德了，要是怀孕生孩子，公司还得养我……靠啊！我熬夜加班做策划的时候，怎么不谈付出了？我生完小孩不就立马来上班了？”


    “我住院待产还电话处理过工作，我当时真的好痛苦好生气啊，可是那是我的工作我又不能不管……唉。”


    “不是，他懂不懂劳动法啊？我一男的都听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