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番外(4)少年太子:“槛儿,别离开我。”

作品:《重生侍寝当日,说好的太子不近女色呢

    书房。


    朔蜂一板一眼地将槛儿用膳的情况报给太子,包括槛儿的几句自言自语。


    骆峋面无表情地听着,听完抬了抬手,一身内侍装扮的朔蜂便悄声退下。


    骆峋静坐片刻,微不可闻地哼了声。


    赏一顿饭就是好主子。


    她可真容易满足。


    不过,思及她的出身与经历,倒也能理解。


    骆峋唤了声海顺。


    海顺推门进来,“主子。”


    骆峋靠着椅背,白皙修长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怀里打呼噜的雪缠金。


    语气淡淡的。


    “那丫头的伙食你看着办,别让她走出去叫旁人以为东宫克扣宫人伙食。”


    也没道理宋槛儿在那两个庆昭帝身边是一朵雍容华贵的牡丹花,到他这儿就成了地里黄的干瘪小白菜。


    若不然,岂不等于他输给庆昭帝了?


    .


    槛儿哪知太子赏她饭菜是想把她养胖些,不让他被梦里的“他”比下去呢。


    下午太子去仁安殿上课了。


    袁宝带槛儿去了雪缠金的猫舍。


    同她说了雪缠金的习性、平日里如何照看它、照看它时需要注意的地方。


    以及具体怎么陪它玩。


    槛儿记得很认真。


    不过她与袁宝是雪缠金的玩伴,跟照看雪缠金日常吃喝与清洁的不同,差事算是整个东宫最轻省的。


    为此槛儿还很忐忑。


    觉得自己一个月一两银子拿得很心虚,她也把这个想法给袁宝说了。


    袁宝让她放宽心。


    逢上雪缠金睡觉或是去了太子身边,她可以像他一样等着其他吩咐就行。


    槛儿听了松了口气。


    有别的事做就好。


    要不然她可能随时都要忍不住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太闲而被撵出东宫。


    如果不是正常人员调动,被主子退回内务府的宫人通常可没什么好去处。


    袁宝这么说,槛儿的心就放了一半。


    另一半放不下是因为她刚来,到底不了解太子的脾性,哪能因着太子赏了她一顿饭菜就掉以轻心呢。


    就这样,槛儿开始了在东宫当差的日常。


    转眼过了一个月,眼见只有二十天便过年了,天气也越来越冷了。


    东宫给宫人发了新冬装,槛儿也得了两套,包括夹袄、棉裤、棉鞋、棉袜。


    这一个月海顺得了太子的吩咐,真就让伙房把槛儿的伙食往上提了提。


    以至于槛儿这一个月吃得好睡得好,差事也不繁重,小脸肉眼可见的圆润了起来,个头似乎也长了两厘?


    宫人做新衣不会挨个儿量尺寸。


    毕竟成千上万的人数,真各个儿按尺寸来做,再多的绣娘估计都忙不过来。


    所以宫人们的衣裳都是按年龄,再分大、中、小号的尺寸统一来做的。


    槛儿这个年纪的宫人不算多,他们的衣裳内务府基本是按十岁左右来做的。


    也因此槛儿的新衣裳也是按刚进宫时发的那两套衣裳的尺寸来做的。


    早先两套槛儿穿着明显大了,但这次的穿着她自己能感觉到合身了不少。


    虽然还是大,但好歹肩膀没那么窄了,袖子和裤脚能少往里面钉一截儿。


    除了发现自己长肉了,槛儿还发现太子是真的忙,尤其要过年的这阵子。


    虽然她不清楚太子在忙什么。


    但从他每天卯时不到就出门,晚上亥时才回来,用完晚膳又要在书房待到子时才准备就寝便不难看出。


    而除了第一天太子叫她侍膳,这一个月以来太子便没叫他到近前伺候,顶多偶尔让她把雪缠金送过去。


    且太子也不会同她说话,只偶尔寡言地唤一声雪缠金,雪缠金自己会过去。


    每逢这时候槛儿只需要立在一旁当柱子,等着他让她把雪缠金抱回去。


    槛儿也始终恪守本分。


    没硬往太子跟前凑,也没偷看过他。


    初见那日是她唯一一次看清太子的样貌,而随着一天天过去,太子的眉眼似乎开始在槛儿的记忆里变模糊。


    槛儿最初激动忐忑的心情也因着这种祥和平静的生活,逐渐变得宁静。


    除夕当日。


    槛儿和元淳宫的其他宫人一道向太子贺除夕,太子赏了他们三个月月钱。


    第二天大年初一。


    他们向太子拜年,太子又赏了银子。


    晚上槛儿与几个宫女姐姐一道吃锅子时,被问及新年许了什么愿。


    槛儿如实道,希望太子平安康健,福寿安宁,福泽绵长,长命百岁,万事如意!


    几个宫女以为她在故意拍太子的马屁,面上附和着,心里倒是没当真。


    殊不知槛儿真真切切是这么想的。


    在她看来,太子虽说面冷话少。


    看似不近人情。


    然而实则从来没迁怒过他们,也不会喜怒无常地发脾气,不会仗着身份不把宫人当人,从来都是奖惩分明。


    在元淳宫的这些日子,是槛儿这两年最安稳幸福的日子,所以她真心希望太子好。


    希望能一直留在太子身边。


    即便以后她可能会因犯错被惩处。


    她也希望在她第一天来当差时,便让她吃到了这世间最美味的一顿饭的人。


    能好好的。


    然而很可惜,槛儿的新年愿望没能传达给太子,因为太子正月一过……


    就病了。


    莫院判说是劳累过度,不用想也知道是过年期间的连轴转导致的。


    十四五岁的少年郎,平时身子骨再如何结实,也到底比不得成年的大人。


    莫院判给太子扎了针,又喂了药,可连着两天太子的热始终没退下去。


    为此,整个东宫都蒙上了一层阴霾。


    雪缠金像是感知到了主人的不适,整天都喵喵喵地想跑往后寝殿跑。


    照看它日常生活的小太监怕它这时候出去闯祸,只能将其拘在猫舍。


    雪缠金急得打转,槛儿看着也心急如焚。


    然后就在第二天晚上,袁宝急匆匆跑来找槛儿,让她赶紧跟他过去一趟。


    说殿下要见她。


    槛儿急道:“殿下好了?”


    袁宝步子迈得很快,“没呢。”


    “那袁哥哥怎么说殿下要见我?”槛儿不解道。


    袁宝皱着脸,也不知道咋说,只能道:“你跟我去吧,去了你就知道了。”


    槛儿听话地没再问。


    后寝殿卧房里。


    莫院判及元隆帝派来的另几位御医都在,海顺焦急地守在太子的床榻前。


    榻上。


    太子双目紧闭面色泛红,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微微翕动着,像是在说什么。


    槛儿随袁宝赶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虽说槛儿这两个多月没偷看过太子,对于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她看到的太子的模样在她心里也有些模糊了。


    可此时一看到人,那些模糊的印象就重新清晰了,也把槛儿惊到了。


    即使不看脸,殿下在她心里也始终是高雅矜贵的,什么时候这般病弱过。


    “海公公,殿下……”


    槛儿在海顺的示意下走过来。


    海顺也不好解释。


    关键他都不清楚现在啥情况。


    明明这两个多月殿下都没怎么跟这丫头打过照面,结果现在发着高热呢。


    嘴里却叫着槛儿的名字。


    这啥跟啥啊?


    哪怕海顺知道太子把槛儿这小丫头要来东宫,大抵跟他之前做的梦有关。


    这会儿也觉得莫名。


    可莫名归莫名,太子的病得治啊。


    “丫头,你去叫几声殿下试试,”海顺把手里的巾子给槛儿,窘着脸道。


    槛儿:“???”


    槛儿的脑筋有些转不过来。


    但见榻上的太子病成那样,好像还做着噩梦,她也顾不得多想了。


    懵懵地应下后便拿着巾子来到床榻前,小心替太子擦拭着脸上的汗。


    “殿下,殿下您醒醒,殿下……”


    “槛儿,槛儿……”


    太子没醒,但嘴里喊着她的名字。


    槛儿愣了愣,乖巧应道:“是,奴婢是槛儿,殿下可是有什么吩……”


    话音未落,少年猛地抓住她的手一扯。


    槛儿一个踉跄栽到他身上。


    正要惊慌,岂料被抱了个正着。


    “别、别离开我,槛儿,别离开我……”